收了蛇蛋,兩個少女轉身看向火樹金蓮。“你們不要過來啊,這里的巖漿很熱很熱,會把你們的裙子點著的。”楊超對她倆大喊。“啰嗦,”粉衣少女不屑的看他一眼,“你趕快離開吧。你們都是凡人,在這里時間長了,就算不被燒死,也會因為太熱而得病的。”綠衣少女好心勸他。“妹妹不用廢話,趕快摘了金蓮。我們還要回仙府向師傅復命呢。”粉衣少女看她的同伴跟楊超說話,她心下不耐,出言催促。綠衣少女笑一笑,飄然走向火樹金蓮。經過楊超時,沖他輕輕頷首,楊超心中一喜,想要攀談,少女已經越過他走向火樹金蓮。隨著她步步走近,金蓮周圍的巖漿開始冷卻凝結,等到她走到近前時,金蓮周圍的巖漿已經完全凝結成冰冷的巖石。少女伸手輕輕摘下花朵,同時,也摘下一片小小的蓮葉,用手一推,蓮葉緩緩飄向楊超,楊超楞楞的用手接住。“用這葉子回去制作藥劑,可以醫好你的傷。”綠衣少女清脆的聲音在楊超耳邊響起。他還未開口,只見兩個少女同時飄起,在空中匯合,飛出了火山口,消失在遠處天際。
巖漿重新翻滾之前,楊超狼狽的跑回火山口外圍跟同伴們匯合。回首看去,兩條巨蟒傷心的依偎在蛇窩里,不再搭理他們。火樹金蓮的花株還在原地,上面還有幾片葉子只是被巖漿包圍著。想要再摘幾片葉子是不可能了。“火樹金蓮十年一開花。這次錯過了,就要再等十年了。”曾叔語帶失望的說。不過好在得到了一片蓮葉,也不算白來。眾人相互攙扶,爬出火山口。曾叔拿出所剩不多的傷藥,給幾個傷勢比較重的兄弟敷用,很快傷藥就用完了。大家認清來路一起向家中進發。
回到村子,老幼婦孺都出來歡迎凱旋的隊伍。十幾個人都或多或少的帶點傷。只有柱子,雖然年級小,個子小,可是因為機靈勇敢,反倒沒有受什么大傷。反觀楊超,要不是曾叔的靈藥,他已經拉到了。
獵獲很多,一頭巨大的野象,兩頭巨大的野熊和幾只小熊。還有幾十只各種豺狼狐貍兔子等小獵物。大家伙兒可以過個舒服的暖冬了。男女老幼都露出開心幸福的笑容。晚上,大家伙聚在一起,燃起篝火,有人拿出自家釀制的果酒,眾人圍著火堆暢飲,歡歌舞蹈。
楊超在人群里隨波逐流,喝著酒唱著歌,可是心里總是有個綠色的影子揮之不去。那面紗后的笑容,那雙清澈可愛的眼眸,那凌風飄飄的美好身姿,還有清脆靈動沁人心脾的聲音。熊熊的篝火之上,他仿佛看到那個綠色身影凌風而來又飄飄而去。你是誰?你叫什么名字?你在哪里?她是仙人,我是凡人。我能再見到她嗎?她給我一片葉子是什么意思?她對我有意思嗎?哈哈!
楊超不停的喝著果酒,眼神迷茫,身體搖晃,“大家看,楊超兄弟喝醉了。哈哈”阿強看到他的樣子,大聲對眾人喊著。“有個仙女送給他一片蓮葉,也許他在做美夢娶仙女呢。”曾叔促狹的在一旁喊道。所有眾人哄聲大笑,晚會的氣氛達到了頂點。灌他,幾個一同去打獵的兄弟呼啦一聲沖上去,摁住楊超,舉著裝酒的大桶,對著楊超的嘴巴開始倒灌。
第二天一早,楊超是被一股子撕裂的尿意給憋醒的。沖出屋門,在旁邊的草地里足足尿了小半頓飯的時間。結束噴淋之后,楊超慢慢回過神來。昨晚發生的事情回到腦海。那群家伙是真的灌啊,也不怕喝死我。他苦笑著。生死情誼就是這樣吧。一次打獵,交下了十幾個生死與共的好兄弟。同時,對綠衣仙女的記憶也泛起在他腦海。環顧四周,這個溫馨偏僻簡樸的小山村,如果一直呆在這里,也許他會很歡樂。同村的一朵小花昨天也對他表示出興趣,要在這里終老嗎?娶個老婆,生幾個孩子,每年和曾叔他們一起打打獵種種地。日子簡單而溫馨。可是來時的世界呢?永遠不能回去了嗎?還有那個綠衣甜美,親切絕美的仙女。我一定要找到她。
楊超暗暗下定決心。他打算等身上的傷養好之后,獨自出發,尋訪仙蹤。
曾叔知道他的打算之后,沒有勸阻。誰人沒有少年時?為了夢想勇敢的去冒險,才是年輕人該有的精神。他從第一天看到楊超,就知道他不是一個甘心困于山村的人。雖然他身體并不健壯,打獵的本事還不及柱子,有時候還帶點子傻氣,可是他的眼神往往露出對于外部生活的向往。第一次出遠門,就敢跟柱子去黑山探險。尤其是見到仙女,并不敬畏害怕,反倒在事后諸多幻想。自己年輕時何嘗不是這樣?要不是自己那一番探險,何來跟仙人的一番奇遇?沒有那些生與死的考驗,他用來給大家治傷的仙藥也就無從獲取。想一想,也是時候去仙人的福地求取仙藥了。就陪著楊超一起去仙人那里碰碰運氣吧。
打定主意只后,楊超每天興奮不已。他虛心的跟著曾叔和柱子一起練習功夫,增強體魄。同時也央求張嫂子給他縫制冬衣,因為天冷的時候進山,山里的氣候非常惡劣,要做好保暖的準備。也要儲備足夠的食物,畢竟冬天在山里可找不到吃的。“大哥一定要冬天進山嗎?等到來年夏天在進山可能好一些。”柱子好意勸說他。可是楊超心內急切,恨不得馬上沖進山里,尋訪仙蹤。曾叔耐心給柱子解釋“冬天進山確實很冷。但是同時野獸也都冬眠了,我們會比較安全。而且我年輕時碰到仙人也是在冬天。冬天進山我能認得大概的路途。到時候就怕迷路。如果幾天之內找不到仙人。我們就要趕快回來了。在山里迷路的下場就是被凍成冰疙瘩。”“冰疙瘩好吃嗎?”小豆子等著黑色的大眼睛,好奇的問道。曾叔哭笑不得,抱起小不點,親昵的說“冰疙瘩好吃啊,到時候爸爸給小豆子背幾個冰疙瘩回來,你可以一次吃個夠。”小豆子點點頭,嘴巴里好似流出了口水。看到女兒的饞樣,曾叔忍不住用胡渣去刺刺嫩嫩的小臉蛋。小豆子尖叫躲閃。張嫂一巴掌拍在曾叔背上,搶過小豆子去一邊了。
哈哈,看著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楊超心里很溫暖。“曾叔,這么危險怎么你還要陪我一起去?張嫂一定舍不得你。”楊超歉然的說。曾叔拍拍楊超的肩膀,“兄弟不用擔心你嫂子。我這回跟你一起進山,一是要給你領路,也可以幫你應付一些危險。二就是想著能再次找到仙人,求取一些仙藥。如果沒有仙藥,我們以后打獵就難免會死人了。而且平時村子里有人生病,也都是用仙藥醫治。大家伙這些年要不是靠著仙藥,很多老人和打獵受傷的兄弟早就沒了。正好這次你跟仙女有了接觸,我們一起去尋訪也許會有收獲呢。”楊超點點頭。曾叔看起來一個樸實的種地人,他平時在村子里很有威望,大家伙都拿他當做村長,大事小事都來問他的意思,反過來,村民遇到的很多難題,也都指望著曾叔幫忙。其中,固然有他功夫高人品好的原因,他隨身的仙藥也是大家的指望。于公于私,他都要走一趟了。
日子在緊張的出行籌備之中快速飛逝。一轉眼秋至冬來,山里的樹木都開始落葉,動物們也都懶洋洋的準備冬眠。楊超和曾叔準備好了遠行的衣物,干糧,水袋和必要的的武器,在一個清晨向著黑山出發了。
聽楊超和柱子說上回在黑山里碰到仙女的事情,曾叔覺得可以先去那里試試運氣。畢竟時隔多年,他也早都不確定仙府的方向。自從他年輕時在山里偶遇仙人,那之后再也沒有得遇仙蹤。很多次跑進山里碰運氣,都無功而返。有一次險些困在山里出不來,最后誤打誤撞才跑了出來。既然上回在那一片仙果林中看到了仙女和仙獸,他們的第一站就去那里碰碰運氣。
一路上憑借記憶,楊超帶些曾叔來到仙果林。只是這曾經花香果艷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片枯木。樹上的仙果都無影無跡,樹葉落了一地,只剩下光禿禿的一大片樹枝立在那里。
見此情景,楊超目瞪口呆,他前后尋找,左右觀望,就是沒有看到之前仙果的蹤跡,鼻子里聞不到果香,眼睛里看不到大獸小獸,別說看林子的小青,連個老鼠都沒看見。曾叔也是疑惑看著他。沒心情跟他解釋,楊超對著上回仙女離開的方向大喊“仙女姐姐,你在哪里?我要拜師!”山空人寂,沒有回響。目中迷茫,一屁股坐在地上,楊超心中沮喪,喃喃道,該不會是為了躲避我才把仙果毀去的吧。我跟仙女姐姐還有機會嗎?
曾叔腦瓜生疼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