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程慶見葛淑華走出辦公室，就接電話說：“什么情況？”

“大程子，你說你開會把電話打到靜音不就行了嘛，哪有把電話隨便亂放的……我現在在火車上，四十分鐘后到站，有空嗎？”索寶麗問。

“有空，剛開完會，接了你正好到老爺子家吃飯，我在車站的停車場等你，一會兒見。”于程慶扣上電話。

“大程子，我挺不喜歡葛淑華的，能換了她嗎？”索寶麗說。

于程慶隔著玻璃窗朝外看看，葛淑華正低著頭在玩手機，于是，于程慶捂著手機小聲說：“你這個大作家這是怎么了？換了她？就是把我自己換了也不能換她，不僅不能換她，我還得哄著她，你別看她好像平時吊兒郎當的，等到了關鍵的時候她可是舉足輕重級別的員工，剛才我們之所以能和成泰公司順利簽下了銷售合同，沒她行嗎？運作了大半年的項目，還不如她親舅舅的一句話，嘁，一個行當有一個行當的游戲規則，該給人家的就給，誰也不欠誰的，合作就共贏，共贏就必須合作，不合作沒共贏就各奔東西……你以為像你們央企？”

“好好，還是你會說……哎，大程子，告訴你，這次去威海，我可是收獲了一件意想不到事情，保準讓你驚訝……等見面再說吧。”索寶麗說。

“旁人的事情你可別摻和，你這人就喜歡打聽事。”于程慶說。

“你怎么就知道是旁人的事呢？跟你說，是咱們家的事，跟咱們家百分之百的有關系？”索寶麗神秘地說。

“我怎么感覺瘆的慌，去了一趟威海竟然帶回來了一件意想不到的收獲，是喜還是憂？先透露一下，好讓我心里有個準備。”于程慶說。

“喜憂參半，喜憂參半吧，回家再說。”索寶麗扣上了電話。

在去火車站的路上，于程慶還在想索寶麗的“喜憂參半”和“意想不到的收獲”指的是什么呢？好在一會兒就見面了，再問吧。

剛才從公司出來時天就陰陰地，這會兒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一場秋雨一場寒真的不假，來的時候也忘給索寶麗拿件衣服了，于程慶想想，干脆交點錢把車開到火車站出口得了，免得讓索寶麗挨淋。

于程慶剛把車停穩，就看到索寶麗從站口出來，摁了兩下喇叭，索寶麗看到了，就小跑著上了車。

“開暖風開暖風……”索寶麗抖著聲音對于程慶說。

“開著呢。”于程慶說。

在回來的路上，于程慶先不急著問索寶麗“意想不到的收獲”是什么，怕索寶麗一說出來讓他大失所望，他就先問了高小藝結婚的事：“婚禮挺熱鬧的？”

“熱不熱鬧還不是千篇一律的那些程序呀，”索寶麗說，“我挺看不慣高小藝那個沒出息的樣子，好像我們都是大齡剩女，就她一人結了婚似的，幸福著并哭泣著，臉都哭花了，越勸越哭，還一口一個梁木頭叫著……”

“高小藝哭的不僅是婚禮那天的激動，她哭的是這八九年辛苦的等待，理解理解……”于程慶又問：“梁木頭的前妻真去了？”

“蔡蝴蝶，去了，”索寶麗說，“蔡蝴蝶真像個蝴蝶，滿桌子飄著飛，一會兒跟這個敬酒，一會兒跟那個碰杯，喝的滿臉通紅，直著眼珠子跟人講話，你說這人是不是缺心眼子啊？”

“誰缺心眼子跟咱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梁木頭這下算是找到了真正愛他的人了。”于程慶。

“也沒看出來梁木頭幸福并快樂著，全程心思滿滿患得患失的樣子，看著不舒服扎心，高小藝居然一點也沒看出來。”索寶麗說：“先到咱媽家吃飯，吃完飯回咱自己家，再告訴你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