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搖旗后面說的話張殳墨依據也沒聽進去，至于老秦人活的怎么樣說實話跟他真沒什么關系，張殳墨前世是河北人，地處中原，跟陜西還差著一個山西，他只想著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如何能夠活下。

“張兄弟，你看看哥哥說的也是嘴有些干了，不知道張兄弟考慮的如何？哥哥真是真心相邀啊。”

張殳墨略一沉思：“要我投降也行，我還可以帶著我之前的手下一起投靠闖王，只是我有幾個要求。”

“沒問題，只要老弟你能投靠闖王，莫說幾個條件，就是幾百個幾千個我能認真考慮考慮。”

張殳墨心中一笑，看來這郝搖旗也不是好糊弄的人，也是能在闖王軍混到他這個程度，沒有幾個會是傻子。

“第一，我要去你們的敢死營從小卒做起，同樣的我的手下也跟我一起從小卒做起。”

“這個完全沒問題，只是哥哥有個疑問，不知老弟為何要去敢死營做一小卒？老弟要是愿意我可以直接讓你做我的副將，做一小卒真是屈才了呀。老弟要不再考慮考慮？”

“多謝哥哥抬愛，只是小弟初投闖王寸功未立，就登高位實是怕哥哥為難，所以小弟菜肴從小卒做起，而且小弟的父親死于闖王軍之手，小弟卻投靠了闖王軍只怕日后無顏面對義父，我去敢死營死了就一了百了，如果小弟僥幸博得一個出身，日后改名換姓不讓義父蒙羞。”

“唉！老弟真是......好吧這個條件哥哥答應你了。請老弟接著說。”

“多謝哥哥，小弟第二個條件就是想把義父的尸體埋在池山，義父生前身為池山百戶所百戶，曾對小弟說死后想埋在池山，小弟想完成義父的這個遺愿。”

“這個也沒問題，還有嗎？”

“最后一件就是我要我義父的家眷能夠跟著我一起隨軍。”

“這個也沒問題，這些條件哥哥都答應你。老弟真是孝順之人，老哥佩服。”

其實張殳墨想去敢死營從小卒做起還有其他考量，闖王軍現在的中高級將領都是跟著高迎祥起兵伊始便跟著他的老兄弟，要么就是帶人來投，他們都有自己安身立命之法，而張殳墨有什么呢？他只有那五十來個老兄弟，可這點人在這幾十萬人的戰斗中連點浪花都翻不起來，所以張殳墨才要去敢死營。

進敢死營的人都是被闖王軍裹挾來的農戶，經過一批批的戰死留來的都是精銳，而這些精銳偏偏不屬于任何一個將領，反而有些可能仇視闖王軍，張殳墨如果帶人能夠在敢死營里站穩腳跟進而收復這些精銳，那么張殳墨在闖王軍就能有一席之地，對此張殳墨有絕對的信心。

既然郝搖旗都答應了自己的條件，那么投降與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他現在有些頭疼該怎么跟義母他們解釋。

“將軍，既然如此，還請將軍派人隨我一起去尋找我的那些手下和義母。”

“完全沒問題，石頭，你帶人跟著張兄弟找到他的義母和兄弟，然后再找一個大宅子，然我張兄弟的人好好休息休息。”

“多謝將軍。小弟先去了。”

“去吧去吧，等你安頓好了，哥哥請你吃酒。”

隨后那個叫石頭的親兵帶著五十人跟著張殳墨先去找到了自己義父王巖松的尸體，還好沒有被人發現，接著張殳墨找到自己的弟弟張棟梁哪里，他獨自下了地道把發生的事情跟大家掰開來說明白了，大家也沒有什么抵觸情緒，少年軍早就被張殳墨給洗腦了，早一些的少年軍就是張殳墨下令讓他們自盡他們也毫無怨言，后一批少年軍還能剩下幾人？至于像李秋實這樣的池山百戶所的軍戶他們的日子還不如一些農戶呢，如果不是離開百戶所后沒有地方吃飯，他們早就離開了。

然后又帶著人找到義母所在的地道中，告訴了義母義父不幸壯烈犧牲的消息，李氏聽到這個消息出乎意料的平靜，她對著張殳墨說：“其實我早以料到了這個情況，我也有了心理準備，墨兒你不用擔心。”

“母親，孩兒無能，孩兒為了保全大家只能屈身從賊，孩兒有負父親的在天之靈。”

“墨兒，為娘不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鄉下農婦，你有你的考量，娘知道你的心里也不好受，只是你爹他為國捐軀，也算是死得其所，咱們王家已經不欠朝廷的了，你就放心大膽的做你的事情就好，人家都說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你覺得做的對的為娘都會支持你。”

“娘！”這一聲娘張殳墨喊得心甘情愿，現在的張殳墨一只就像野獸受了傷，它可以自己跑到一個山洞躲起來，然后自己舔舔傷口，自己堅持，可是一旦被噓寒問暖，它就受不了。男人的眼淚，是感情的表達，是自然的流露，是內心的釋放。他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哭的這么傷心，可能是獨自來到這個世界的迷茫又或者李氏的這一番話觸動他自己內心的軟弱。

他哭的跟一個小孩子似得，他雖然年齡也不算大，放在現在可能還是一個高中生，可是他一貫表現出來的成熟，使得其他人忽略了他的年齡。

這一次他在眾人面前的這一次哭泣讓所有的都知道了現在這一個年輕人的身上究竟抗下多少的壓力，這使得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覺的把他看著了主心骨，也使得他們對日后的日子不再迷茫。

眾人來到郝搖旗安排的院落，雖然有點小，但是稍擠一擠還是能住下的。

張殳墨先安排人住下，然后在找人去藥鋪里找一些藥材給受傷的弟兄們治傷。

張殳墨把李氏和王詩瑤、自己的弟弟、李秋實父子和少年軍家池山百戶所的各級軍官叫到大堂，把自己的想法跟大家仔細分析了一下，所有人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這個主意很好，大家都沒有意見，紛紛決定已張殳墨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