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拘老嫗,釣竊賊
- 經營盛唐
- 不勝風
- 1766字
- 2019-01-19 00:00:00
三人來到陳宅外的街道上,這是離陳玉娥院落最近的街道。
陸易四下看了看,發現一顆樹下有個賣餅的老嫗。
“這阿婆經常在這里賣煎餅嗎?!?
“有時在這里,有時在坊門處,我平時出入??匆娝!?
“對,我也經常見到她,陸縣尉是懷疑她嗎?”陳彥玉好奇道。
“竊賊如果從你家中出來,這是最近的街道,或許這老嫗見過盜賊也說不定?!?
“那我們快去問問吧。”
“等等?!标懸讛r住陳彥玉,“如果她沒見到過竊賊呢?!?
“沒見到過……那也得問過之后才知道啊。”
陳彥玉發覺這個陸縣尉盡說些奇怪的話。
“我的意思是,即便她沒有見到過,我們也要讓人誤以為她見到過?!?
“沒有見到過……誤以為見到過……”
陳彥玉忽然感覺有些許頭暈,一旁的陳玉娥也微皺著眉:“你有什么計策?”
“直接將這老嫗捉回縣衙,竊賊既然熟悉你的行蹤,很可能是你家中內賊,既然他并沒有離去,就一定會知道老嫗被捉的消息,此為引蛇出洞之計?!?
陳玉娥微微一愣,這倒是個可行的計策,眼角余光暗中打量了陸易一眼。
陳彥玉拍掌笑了起來:“妙啊,好一招引蛇出洞之計,我現在就回縣衙帶人捉拿這阿婆。對了,要將阿婆關入牢獄之中么?”
“做戲便要做足,但入獄后,命獄卒不可怠慢。”
“我知道了?!?
陳彥玉走出兩步,又一轉身看向陸易:“陸縣尉,你不一起回縣衙嗎?!?
“我還有些事情與你父親商談。”
陸易朝陳彥玉投去一個質疑的眼神:“你不會連這種小事也辦不好吧?!?
陳彥玉重重的哼了一聲,向陸易揮舞了一下拳臂離去。
“多謝。”陳玉娥忽然冒出這么一句。
“嗯?”
“我知道,你有意在栽培小郎?!?
似乎覺得對陸易的態度過于親善了,末了又加了一句:“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
陸易笑了笑,這大唐的少女也傲嬌嗎。
再次回到陳宅,對于陳家被盜這件事,陸易寧愿相信陰謀,而不是把它當做巧合,陳玉娥的父母,婢女蕓娘三人之間,必然有一個把陳玉娥留宿城外別墅透露了出去。
礙于陳仁禮的身份,陸易不好傳喚他們到縣衙,只能在陳家把事情問清楚。
陳仁禮讓人將陳玉娥的母親楊氏喚了出來,略見豐腴的上身著紅羅衫,束于一襲碎花襦裙下,肩上長帛垂地,從容貌看年齡不過四十,眼角魚尾紋處,依稀駐留著幾分年輕時的艷姿。
“民婦見過陸縣尉。”
這楊氏本是成都府一戶人家小妾,因容貌嬌美且善歌曲,被陳仁禮看上要了過來,此時見了面皙目朗的陸易,秋波中不由燃起一絲勾人的嫵媚。
“陳夫人?!标懸茁宰骰囟Y:“敢問陳夫人,本月望日令愛居于城外別墅一事,你可曾與他人說起?”
楊氏想了想,道:“外人倒沒有提起過,只是對家中一小婢提了一句,也是為了讓她清掃玉娥的院落,陸縣尉莫非懷疑盜賊是這小婢?!?
說著嬌笑起來:“依我看錦娘可沒有那個能力,而且也一直在我身旁,你說呢夫君。”
陳仁禮笑著點點頭:“若說是錦娘所盜,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或許吧?!标懸淄蝗幌肫鹨患拢瓣愃抉R,七年前虹縣可是發生過什么災禍?”
陳仁禮搖頭:“七年前我在梁州為官,陸縣尉為何有此一問?!?
陸易想了想,決定還是說:“今日查看虹縣往年戶稅時,發現七年前的戶稅并無記載,也無任何詮釋,陳司馬可知這是為何?”
“即便是因災禍納不上稅,也應以筆墨陳述緣由。”陳仁禮沉吟片刻,道:“除非是戶稅被盜被劫,當政者不愿提及……”
“這事我倒是有人聽說起過?!?
一旁的楊氏忽然來了興致:“這虹縣本有一周姓大戶,是當時數一數二的人家,家中錢帛田產,奴婢牛馬,邸店作坊不計其數,聽說市上十座邸店中,便有三座是周家的,還聽說……”
“咳……”陳仁禮臉色有些不好看:“夫人,擇緊要的說。”
“我這便不是說到緊要處了么?!?
楊氏朝陳仁禮丟去一個白眼:“當時官家將戶稅交與周家,令周家鑄銀鋌納于州府,可運到州府,銀鋌卻全數變成了石頭,周家也因此獲罪,被官家抄沒了家產,流放到嶺南去了?!?
“銀鋌后來有找回嗎?”陸易問道。
“沒有找回。”楊氏神秘兮兮道:“聽說是因為周家惹怒了鬼神,銀鋌是被五鬼搬運之術換成了石頭。”
對此陳仁禮倒是沒有斥責楊氏,似乎對這種說法并不排測的樣子,陸易雖然很想告訴他們不要迷信,但一想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老老實實的選擇了閉嘴。
“今日叨擾了,衙中事務纏身,就此告辭了?!?
該問的都問了,陸易便起身告辭。
陳仁禮讓人將他送出宅,身旁的楊氏眼神一陣閃爍:“夫君,今年芒種一過,玉娥便十八了,再不嫁人要被鄰里蜚議了,我看這陸縣尉便十分不錯?!?
“不急。”陳仁淡笑道:“待他能將虹縣這局死棋盤活再說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