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兄,讓你久等。”伴隨著一串腳步聲,一位身穿灰色長衫的男子雙手一拱,笑盈盈的走了過來:“聽店里的伙計說你一早就到了。”
“無妨無妨,我這也是剛到,鄙人平日倒不是很忙,所以來了早些。”那位白衣男子站起身子清淡一笑:“哪有楊兄忙啊。”
那位灰色長衫男子笑了下,也沒說什么,便是坐在對面。這是酒樓中的店小二笑呵呵的也跑了過來或許看到該等的人或許已然到了:“兩位客官想吃些什么?”
“將你們這些特色小菜都上來點。”他將手中的那柄佩劍靠在傍邊,隨意道:“來壺女兒紅吧。”只是站在旁邊的那位店小二確心里陡然一顫,對于江湖劍客,心中還是有些擔心的。
“好嘞,馬上就來。”說完便是點頭哈腰的走了開去。
整理下自己的衣衫看了眼坐在對面的那位白衣男子說道:“不知呂兄忙些什么?”
“我能忙什么,只不過忙些府上的一些瑣事罷了。”那位白衣男子看著窗子的眼光收回,喝了口茶道。
“不知道楊兄是否知道最近江湖上發生的一些事情呢?”白衣男子放下手中茶杯頓了頓說道。
“到是有些耳聞,想來也就是一些危言聳聽的吧,不當真。”楊文也拿起倒扣在桌子上的那盞茶杯,然后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這茶到是不錯,不知呂兄感覺呢?”楊文到是仔細觀察了下杯中茶水清淡回問。
“是否是好茶,那得看人吧。”呂生看了眼坐在眼前的楊文清淡道,“只是,在江湖漂泊當真能夠有這閑情雅致?”
“呵。”楊文到是面目一僵,勉強笑了笑道,“不過這瓊華此舉還真的讓人有些莫不透徹。”
呂生確實笑而不語拿起筷子吃了口青菜。不時,站在他身后的阿福從手中拿著一塊白綾,看了一眼對面的那位灰衣長衫男子猶豫了片刻,給了呂生道:“有位男子讓我把這個交給您。”
呂生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那位男子,便把手中的那一塊白綾打開看了下,便給了站在身后的阿福,站起身子蹙了下眉道:“楊兄,今天可真不巧,原本還想著跟楊兄好好聚上一番,喝上幾口上等的女兒紅,可如今,在下還需要處理些事情,該日再敘如何?”平淡的面容到是顯出少有的歉意。
“呂兄說的哪里話,你有事先忙著,你我不必這般拘謹。”楊文便也站起身子笑道,對于這位呂生,他在熟悉不過,早已習慣了。
“那多謝。”語畢便轉身拿起身邊佩劍,道,“他日,我必將登門致歉。”說完便是離開。
片刻,走到一樓大廳。他站在酒樓門前嘆了口氣道:“阿福,這件事情來的突然,你先跟他們說明下,計劃需要改動。”
“好的,公子,我這就去。”說完便要離去,然而,還未走出幾步便被那位白衣男子喊住。呂生側面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些什么。然而那位面沉如水的灰衣老者確面容僵了下:“公子,這樣……”
“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去吧。”呂生向他招了招示意他離開。剛毅而平淡的面容顯出的是決然,那種無可否定的決然。
“明白,公子一路小心。”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口,多年來,這位白衣公子的心情阿福到是了然于胸。他想要做的事情很少人能夠說動。
呂生看著他走入人群,心里倒是開闊了許多,事情或許真的需要改動,接下來的計劃或許真的如他心中所想吧。她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他也想了解。
杭州,街角一處,兩名清淡典雅的女子。人潮涌動,而她們其中的一名白衣女子卻未能融入其中。似乎有些與人格格不入。
顧青羽和上官云燕很早便就出門,關于碧水山莊的事情昨晚已經說的很是清楚,事情到是不難。畢竟瓊華也算得上是江湖上的名門大派,這碧水山莊在怎么能耐也不敢公然得罪。一路山道,加上雪正在消融有些地方還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塊。這習武之人倒也就罷了,也算不上一些難事,但,這上官云燕卻自幼修醫,磕磕盼盼,好不容易走到杭州便也時將中午。
“姑娘……”站在大街上看了周圍客棧飯館,心想著,肚子有些餓了想著和身邊這位姑娘吃點東西,然而,話還沒說完便被顧青羽打斷。
“我姓顧,別人都喊我顧姑娘。”顧青羽站在原地清淡回應,只是手中的血霖確緊了幾分,“或者阿顧都好。”
上官云燕一時愣住了,怎么也沒想到顧青羽會說道這句話,轉頭看了她一眼道:“顧姑娘,我看這也快時至中午了,吃點東西吧。”
“好……”顧青羽皺了皺眉,眺望遠方一名晃動的灰色長衫背影,人流聳動,也或者是陽光太過搶眼,一時之間顧青羽到是有些看不真切,只是心中有些疑惑。難道是他?十年來倒是在這地方遇見還真的冤家路窄了。
“怎么了,遇到熟人了么?”站在她傍邊的上官云燕剛準備走確發現顧青羽滿臉凝重的站在原地一定沒動問道。
“沒,沒有,走吧。”說完便是轉身走去,然而,正當這是確發現那名男子轉過身子。灰色長衫,熟悉的衣服,熟悉的背陰,也就在這一瞬間,熟悉的面容。這一面容,十年來,無數次在噩夢中出現的那張面容。就算化成灰也能認識。
這一瞬間,或許時間都已然停滯不前,周圍所有實物和人流都將化作虛無,只有他們兩個。顧青羽發現了他。然而,他也發現了顧青羽。十年了。那張臉,彼此都能記住,沒有一刻忘記過。
轟的一聲,如同一季驚雷響徹腦海。原本便是清冷的面容現在確變得更加蒼白。是他,沒錯,就是他,就是那雙沾滿全家二十八條性命的劊子手——清揚。深深地藏在心里的那一仇恨此時完全迸發而出,如同咆哮般的海浪一般,摧枯拉朽,頃刻間完全占據著她的沒一寸血管。
“我臨時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可能不能陪你去碧水山莊了。”顧青羽本能的往前沖了一步,卻又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點倒是未曾忘記。她頓了下腳步便從身上拿出一塊腰墜交給上官云燕的手中,“到時你將這一腰墜交給碧水山莊的人,他們必然放人。”說完便是身子一晃,往前追去。血海深仇便在眼前,她如何放棄,恨不得將眼前之人當即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