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一帆經過一路的顛簸，終于到了一個閉塞的山村，這里還有二層的矮小土房，上面齊刷刷的一些黑色的瓦片，零星幾家的煙囪上冒著幾縷白煙，泥墻因為經年雨水的沖刷，有些地方已經凹了進去，地上不規則的石塊，呈現出歲月的痕跡，斑斑駁駁。

馬一帆把車停在一座在這個村里算非常豪華的三層小樓的院子里，這座三層小樓在這小村莊里顯得格外的突兀，有些格格不入。

里面的人聽到剎車聲，也打開了門，馬一帆轉到車后備箱拿行李的時候，看到王彩虹也愣了一下，隨即恢復了正常，只是低聲問道：“媽媽還好嗎？”

王彩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接過馬一帆手的里的東西，馬一帆又急忙去后備箱拿其他的東西。

等馬一帆進去的時候，才看到家里七七八八圍了幾個不愿意和子女出去的老人，馬一帆趕緊拿出禮物給他們分了一圈，他們幾個直夸馬一帆有出息后，說了會話，也就道別各回各家了。

這個時候馬一帆才小心謹慎的走了過去，放大了聲音的叫了一聲：“媽，兒子給你拜年了。”

“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吧。”馬一帆的媽媽冷冷的說道，喝著手里的西洋參茶，眼睛都沒看向馬一帆。

馬一帆年年都聽這話自然也是習慣，站在邊上不再吭聲，倒是王彩虹出來打了圓場：“媽，您也別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說著翻出手機里的照片遞過去：“媽媽，你看馬一帆外面是有孩子的，可能馬一帆覺得找個合適的機會在和你說吧，你別生氣，小心氣壞了身邊不值當。

馬一帆的媽媽接過王彩虹手里的手機看到一個白白凈凈的男生，約摸十幾歲，倒也是長得眉清目秀的，也就狐疑的問馬一帆：“是不是你兒子，你和媽媽說實話。”馬一帆眼神晃動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馬一帆的媽媽繼續翻著手機里的照片，一臉欣喜的說：“你怎么不帶回來我看看啊，這么多年瞞得我好辛苦啊，那個不會下蛋的母雞，你也別顧著她的面子，要不是當初她有幾個臭錢，你和彩虹早就結婚生子了，這孩子是誰生的，不過也是，我兒子有才有貌現在有有錢有地位，就是大姑娘也愿意給我兒子生孩子吧。”

說著轉過身把手機遞還給彩虹，淡淡的說道：“這么多年，可真是委屈你，我都不知道百年之后下去怎么和你父母交代呢，當初也是我們沒想周全，才讓那個狐貍精鉆了空子，馬一帆心里是有你的，可是你和馬一帆也沒生下一兒半女的，要不媽媽早早做主，讓馬一帆娶你了。”

王彩虹沒有接過馬母的話，起身說去燒飯，王彩虹自然摸清了馬母的性格，她每年都要和馬一帆交代一些粗枝細節，還是自己識像一些，讓他們母子有談話的空間。

馬一帆的媽媽看著王彩虹走出門，還順便帶上門，也就起身趴在門上看了眼王彩虹走遠，才走到馬一帆身邊，放低聲音的說：“我兒子生來就是龍中人鳳，就她一個農村婦女還妄想嫁給我兒子，也是這些年你爸爸死得早，她經常來陪我說話、解悶，干家務，我都當她是保姆呢，她不會還一心想著攀高枝吧，原想著她要是爭氣能替你生下一兒半女，我以后也睜一眼，閉一眼讓她可以進我們的祠堂，你看看孩子也生不出來，兒子你說說剛才王彩虹給我看的那個孩子，是城里那個姑娘生的。”

馬一帆聽了他媽媽這話似乎有些不高興的說：“媽，你不要這么說彩虹，當年她成績也是好的，如果不是她為了我放棄學業，她也是有一番作為的。”

馬一帆的媽媽揮揮手，不厭其煩的說：“你就是心太軟，一輩子都心太軟，這樣子怎么成大事啊，你那個不生蛋的媳婦你什么時候給她離了啊，這么多年也沒給我們家生個孩子，讓她凈身出戶好了，聽到她的名字都嫌棄。”

馬一帆點點頭，去拿了張一心買的禮物，：“媽這個是一心給你買的新年禮物，她心里還是有您老人家的。”

馬一帆的媽媽冷哼了一聲：“那不都是我兒子自己掙的錢，她倒好，到處借花獻佛。”馬一帆看他媽媽不接禮物，就把東西放在桌上說道：“我去廚房幫幫王彩虹。”

“你也不要把她給寵壞了，女人就是拿來干活的，又干不壞，不過你表面對人家好一點，媽媽也是不介意的，以后她也是要服侍媽媽，給媽媽端屎端尿的人。”

馬一帆沒說什么，直接去了廚房，王彩虹已經炒了兩個菜上來了，馬一帆由衷的說道：“你手腳還是麻利的，那個放著我來摘菜吧。”

王彩虹把一把芹菜放了下來，走到灶臺邊，又轉過身風輕云淡的說道：“我知道你媽媽的意思，我從來都知道。”

馬一帆停住了摘菜的手，沉默不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