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壞人我求證過很多人

他們往往教我要抱有旁觀者的自知

——《壞人建筑》栗先達

腦子好亂，林之這兩天的夜晚都有訓練到很晚，因為他真的很愛這個團體，希望每一個隊友都能去打比賽，一起去浪才叫浪不是嗎？

小師妹的腿法還算好吧，但是這個品勢很差，一章大概還可以，只是平常練已經到三章，而且楊說五章有個腿法打實戰要用，所以讓我們跳學了五章，目前除了楊教練和榮教練懂得太級一道八章之外，估計只有綠帶的胡頒從一章完整的學到了五章，因為教綠決定讓她去考藍帶，用以打實戰，可頒的實戰能力又很差……這有點像文化科中的偏科，嚴重偏科。

晚訓是八點結束，但林之會陪小師妹單訓到十點（寢室大門關門時間），教她二三五章的品勢之類的，這些小欣都不屑，在一旁練著她的藍帶腿法，同是綠帶，小欣的實戰能力比頒強多了，也有主要原因是頒打實戰怕疼，不像旭威師姐說的那樣“訓練時別把自己當人看。”

跑步的情侶無所事事就會停下來，那男的對欣，眼睛一發光，就被女的拍走了。有的情侶為了顯得親密，還故做緊擁抱。

為什么我牽的不是你的手？

自從上次小欣在湖旁摘下眼鏡被之拿走后到現在她訓練都沒有戴著眼鏡訓練，一開始肯定是不習慣，長時間導致瞳孔穩定后就沒有什么了，也不至于摘了眼睛后連對方的腿都看不到了，那鏡片得有城墻厚才行。

這樣讓諸葛欣的顏值在眾人之下盡情的暴露，一時間成了動物園中無圍欄的珍惜動物。

今晚是進跆拳社最有趣的一天，之前看《旋風少女》以為之中打實戰的騰空、翻跟斗是假的，是“元武道”的實戰，今天方才知是真的，明曉溪的《旋風少女》寫得有點浮跨，腿法空洞，但少許“規則”可能還是些許的根據的。

今晚的晚訓主訓倒立、側翻根斗、前滾，大師兄一武術生都沒有裝酷，只見韋一箔嘲笑太簡單，走過去就一把推開林之，他特別討厭林之的溫柔和林之與師姐師妹的關系，就像林之看不憒枕燕旁邊有女生。

那倒立得摔個狗朝天，楊楊師姐打頭陣，脖子都扭到了；小妹妹雙手都撐不起身體，頭砸得啪啪響，還好有瑜伽墊；旭威師姐是徘徊不進，前方的教訓讓她的內心在打冷戰；至于小欣，那倒立是跟吃糖一樣容易，不愧是道館出身，沒訓練過又會怎么樣，身體長得那樣的均勻……只要會這個，倒立行走估計就簡單多了，還可以倒立出腿。

翻跟斗也是有竅門的，借力跳更帥，但對于新手更容于摔，不借力翻滾更難，像小師妹這種肌無力，腿是在翻滾時是抬不起來的。還有翻滾，頭著地，估計會起幾個泡，也虧林之是戰術訓練團的，現在想感謝那教官的嚴厲，當時是背著35斤的沖鋒槍訓練的，還有單手翻，所以這個對林之也完全不是間題。

「今天你們都走了，然后我和旭威師姐和三個小師妹在訓練，然后三個小師妹陸續走了，我和師姐拜拜之后，收拾墊子，就去樓梯拿我的餐紙，然后我聽到接吻的聲音，我抬頭一看，在我餐紙的上三個樓梯，一對情侶在那啥，當時，我們三個人對視了零點一秒……好尷尬，我都臉紅了，」林之，QQ「茅山比賽集訓日常通知群」。

「接吻還有聲音，笑哭/笑哭」小師妹回了一句。

「其實就算沒有，她們也會故作深沉的，因為這樣才能體現恩愛“秀”，他們以為這樣別人就會嫉妒他們，無聊」

「但是你就嫉妒了吧，笑哭表情」

「十八年了，我都沒有牽過女孩的手/笑哭」

「/偷看/偷看，你要加油啦」

「不想談，浪費時間，也沒有錢養，我自已都養不活」

「/笑哭/笑哭/笑哭，那你就單著吧」

「我覺得在社團挺好的，有你們，很開心，我們互相幫助，還有女孩子」「那天和我打羽毛球的問我“你們跆拳社是不是女人獨霸天下的。”然后我說還有三個男的，然后對方說一眼望去全是女孩子，沒看出來，噴血/噴血/噴血」

有點像私人聊天，也可能夜深了，大家都就寢了，畢竟社團陰勝陽衰，女孩嘛，養顏。

榮發出了一個笑哭的表情，打破了這僵硬的局面。

林之感覺到自己有點餓，其實也就四點吃的晚飯，訓練回來也少說也有八點，加上大量的運動導致食物消化更快，他就打開美團點了一份蛋炒飯外賣，六塊，其實沒有什么人喜歡一直吃蛋炒飯的，主要是經濟不支持，因為那一場病的問題，他少說也花了一萬多，無良的醫生，遭雷劈，仙說是這么說。

林之讓社友欣請吃一頓都被坑死，她偷學跆拳道，那還有什么多余的費用。

林之又把自己的道服拿去換洗，那老臟了，特別是在打實戰之后，因為要格擋，或者被對方踢中腿部，屁股處也全是休息癱地時的工印還有草瀝。

拿著室友刷鞋用的刷子在那里刷了半天，這時外賣到了，就放在了桌上。

十分鐘過去了，林之還沒有刷洗完衣服，這時正在打刺激戰場游戲的室友就有點按奈不住“美食”了。

“林之，你還不快吃，都涼了。”曾經林之就是這么對他室友說的，結果室友就回了一句“關你屁事”。

“等會。”

“等什么，吃完再洗，總是吃涼的，難怪你會生病。”室友們以為林之生病是吃出來的，病從口入，這是林之編出來的，當然事實肯定不是這個樣子。

“我洗完衣服先。”

室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下床就把林之的蛋炒飯給吃了一大半，邊吃還邊說著“謝謝你的宵夜，你對我真好……”什么什么的。

“林之你再不回來他就吃完了。”另一室友喊，像是真的，但林之以為是在開玩笑，畢竟這幫富二代怎么會再乎那一碗蛋炒飯，就算在乎從素養方面講他也不會做這種茍且的行為吧？

果不其然。

林之回到床位，看見飯真少了一半，那心情……本以為訓練累得要死，來一碗安慰的蛋炒飯，結果……

他站了一會又坐了下來，操起剩下的半碗蛋炒飯就往垃圾桶中扔去。

“你干嘛不吃？”

“我不餓。”

“小氣，下次我愛買給你就是了？”

“……”

林之給拉圾桶里的飯拍了一張圖片發在QQ空間上，上面還備注了一句話「我不是犟，我只是按照我的性格活著」

約莫過了幾分鐘，小欣在QQ空間回了第一條信息「光是犟是不夠的，還要有理性。

然后又連續接到另條信息「你與人賭氣，扔的是自己的晚餐，請問你接下來吃什么？餓的又是誰？」

「……」

「我這一些餅干，你看宿舍大門關了沒，到四棟樓下等我。」

晨

凌晨六點零五，小欣的手機響了，這是她調的鬧鐘，平常這個時候就會起來洗漱，六點半準時訓練。但是，由于昨晚和林之的折騰，導致睡眠不足，起來關了鬧鐘繼續睡，本以為再睡五分鐘就起來，結果一覺就睡到了訓練的正點時間。

起來一看鬧鐘，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睡過頭了，揉了揉眼睛，這是真的！起來，換了跆拳服，牙都還沒來得及刷，用嘴接了一口水龍頭的水，再用床頭已經涼干了的毛巾擦了擦臉，拿上她的綠帶就跑了出去。

這是小欣洗漱最快的一天，平常洗漱是十五分鐘，今天就兩分鐘。一邊走著一邊還緊張著，擔心被體罰，到了操場，遠遠的就看見幾個自衣身影在蠕動，由于近視，還以為都已經在訓練了。

還沒到訓練地，小欣就注意到了有個人在等她，走近些看，是楊，楊看著欣，一副奇怪的眼神，因為小欣是從來不遲到的，小欣嘲楊吐了吐舌頭然后尷尬的笑了笑。

“我來得最早，那時候一個人都沒有……”

“我沒遲到……”

原來這蠕動是他們在跟教練辯論有沒有遲到的事情。

“我遲到了幾分鐘？”

“五分鐘！”楊。

“我起來就已經是六點二十九了，我一翻下床就跑過來了。”旭威師姐。

“今天是打扮最快的一天。”欣。

“你不是從來都是素顏出門的嗎？”楊楊師姐。

“洗臉刷牙。”

“那叫洗漱。”

今天，是集體體罰，操場上“橫”到水泄不通。

“一分中五個，三十個。”

遠遠的隱隱又走來一個女生，不用認臉就知道是珍師姐，因為別人跑步手都是前后抽拉的，而珍師姐跑步是左右擺動的。

“二十四個，不四十二個！哈哈哈”榮不知為何發笑，總之就是想笑。

那天早上，有一點的小雨，加上茅山再有幾天就會和本部在一場聯合運動會，所以茅山體育館開給練啦啦操，所以榮就帶林之等人“偷入”體育館訓練。

“你們是要到體育館訓練跆拳道嗎？”啦啦操隊長問。

“對。”榮。

“那你們先練吧，我們一會再練。”這隊長似很善解人意，不愧是練“武”的，相由心生，人美心更美，還不時的伴隨著微笑。

“不用，我們到武道房訓練就可以。”

“好。”

“我到二樓訓練吧，不然會吵到你們。”楊。

“二樓舞跆房？”

“對？夠大嗎？”

“兩伴合起來比下面的那個還小一點。”

結果教練把十三個人按排在一個甲醛都沒有散凈的房間里面充當人體凈化器，那房間估計沒有兩個寢室大，喊聲震耳欲聾，林之有點感覺到了回到工廠的那種致息空間，整個人都有一種頭暈目眩作嘔的感覺。

十三個人塞在這個致息空間中，林之忽然有點想到夏衍的《包身工》。

七尺闊、十二尺深的工房樓下，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十六七個“豬玀”。

跆拳道的訓練方式，即使并沒有太多的器材，一樣有很多的玩法。當所有的腿法都打完了，教練便在房間中間用三個靶圍成一個三角形，圍著蛙跳五圈，然后接力拍靶……林之是完全都不想回憶了，也忘了，只記得每一個訓練段結束，就會跑到僅有的兩個窗貪婪的呼吸著空氣。

小欣給韋一箔拿靶，已經是最標準的方式了，然后韋一箔踢不好就會怪小欣拿不好，非得按照他的方式來，他的口頭禪永遠都是“你按照我的方法來，踢不踢得到那是我的事。”；韋一箔給人拿靶，沒有一次是標準的，然而每一天都怪踢腿的人“你自己不會踢準點嗎？你踢不到關我什么事！”每一次無論誰教他拿靶或指點他，他都是一副“操你媽逼”的眼神，如果是珍或教練還好點，珍是漂亮，是色。

看著小師妹已經虛脫了，還用一副故意挑釁的眼神高高在上的說“加五個，腿抬高，這都是為了你好。”然后看到小師妹腿低下一點又說“這么一點訓練程度都受不了，到底還訓不訓。”然后再是一副看待糞便的眼神。

在跆拳社，說真的，除了林之，也沒有人特意的去理過小師妹，因為她只是一個小白帶，沒有人瞧得起她，當然欣、楊楊是中立，教練是博愛，而林之和二師兄是例外，我指的是大師兄、韋一箔，特別是韋一箔說過“你去年沒來訓練，現在我為什么要教你？”

韋一箔在訓練段結束后總是裝作一副資深的樣子和大師兄聊腿法，特別是在看別人踢的時候，非不把別人嘲笑一番不舒服。

韋一箔曾經嘲笑林之打實戰時沒有節奏感，卻從集訓到現在實戰從未贏過林之。

一次在句容訓練，源哥問大師兄打不打得過楊起副教練，大師兄說未與楊打過實戰；源哥轉身問韋一箔打不打得過楊，韋一箔回了一句“應該打得過。”可他連大師兄也從未贏過，而且每一次格擋都是用肘關節，而不是推擋，嚇得大師兄連忙回了一句“不是應該說沒打過嗎？”原場。

由于這種長時間的體能消耗，加上長時間的腦子沖，小欣的身體實在的是受不住了，她累跨了。

訓練完她正常到飯堂買了一個燒麥餅、一個茶葉蛋和一瓶豆奶。這是大師兄定的訓練營養早餐，其實是水煮蛋，但小欣不喜歡吃那種沒有味道的東西，還有饅頭，由于訓練結速已經是七點半了，早就被那幫家伙一搶而空。

只是這樣還好，但是才回到寢室，換了便衣，就開始拉肚子，拉了肚子出來，早餐也變了味道。

上課一直在磕磕睡睡，似聽非聽，筆都沒有拿起過，一旁的人都開始發笑，因為這是從來未有過的事情。

“欣，怎么了，很難受的樣子，臉都發白了。”

“頭有點暈，肚子很難受……”

“不會是……”

“別亂想。”小欣一口定音。

“那，送你去一下醫務室？”

“閉嘴——”

小欣看了一眼之，然后捂著肚子低下了頭。

剛一下課，小欣立刻跑回寢室，平躺在床上，也許這樣會舒服一點，本來還說要充飯卡的，也管不了……

“諸葛欣，你練跆拳道有什么用？你早點放棄吧，并不是我想批判你，你說你早點六點起來訓練，晚上又訓練，還看書到那么晚，你身體怎么吃得消？

我們是女生，練武功那都是男生的事，長那么好看，還害怕沒有人保護你嗎？又不像，更何況我都……那玩意沒用。

你早點放棄跆拳道吧？”潭青華。

館內挑戰賽，因為錦標賽在即，所以考官有必要看看農林這兩三個月來的訓練成果以便挑選更加優秀的運動員去參加比賽，而這場比賽打的是亂簽，其實拼的就是腿法，因為無論他們打的是楊的風云腿法還是茅山的腿法、本部的腿法還是盧云的腿法，現在在考官的眼中都只有句容的腿法。

仲雅抽中的簽是楊起，很明顯，仲雅雖然是農林最優秀的理論化選手，但是競技能力根本不支，所以考官考慮把品勢小隊讓給她帶領。

魏松茸抽中的簽是諸葛欣，這讓小欣一陣的虛驚，因為那是她的教練，這也是她真真正正第一次站在賽墊上和真正的跆拳道運動員打實戰。

兩人上場打的全是虛腿，榮和欣都沒有身高優勢，榮的身體微胖，但畢竟是一個紅黑帶，欣可不敢冒然前去。

“聽說榮以前身材挺和諧的，只因一次拳擊比賽受傷，打了過量的激素才導致體重速增，這大大的減慢了她出腿的速度和爆發力。”胡頒。

場上主裁判雙方各一次消極，各扣一分，仍「0：0」。

欣沒有主動進攻，而是在尋找榮的破綻，蹦蹦跳跳的自認為很靈活，沒想到榮穩中求勝，一個側踢得分。

“第一回合結束，紅方一個側踢領先。”場上主裁，有點搶解說的活了……一體化。

“其實榮跳不起來，你有間躍性的優秀，你靈活的腿法她根本就接不住，你要利用這個優勢。”林之輕聲對小欣說。

第二局上場，小欣前踢加連續橫踢加后踢連續性，榮反應慢，后踢得兩分，翻了一個跟斗接近榮，一個送跨下劈直接劈開對手……欣是榮和楊共同訓練出來的學生，其實腿法都是固定的，但榮輸在了體重上，所以第三局上場，小欣完全玩虐榮，主要是楊打贏了仲雅，如果她再輸，就徹底在句容沒有地位了，再加上榮的身體問題導致了她在前兩局消耗了太多的體能和對腿法的局限性。

“啊——贏了。”小欣高興得在場上打轉，但是場下一片的寂靜，因為沒有人會相信榮會輸，她是教練，以至于欣得分的時候，沒有人敢歡呼，但這不是跆拳道精神。

仲雅才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上前抱著小欣。

這是小欣第一次打贏真正的跆拳道運動員。

其實68＋的運動員對自身的要求都特別高，因為她們各方面都容易產生局限性，所以打法要有自己的節奏，不能像普通的運動員那么的靈活。

林之在場下很欣慰的笑了。

“沒事的，只是熱身賽。”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