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安靜抽抽搭搭地問，撩起劉海露出半邊側臉，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這是她曾經在鏡子面前一遍又一遍地練習尋找出來的最完美的角度。

黑發少年從斗篷下拿出一個打火機，冷聲道，“閉眼。”

安靜的計劃沒能實現，她不甘心地抿了一下嘴，還是聽話閉眼了。

只聞一聲輕響，灼熱的感覺自耳邊一晃而過。

“好了。”

安靜：“？”

她睜開眼，看見的是黑發少年癱在她面前的手，指骨修長，但透著異樣病態的蒼白，她先是一驚，而后一喜，以為自己的計劃得逞，正要將自己的手放上去，卻被躲了一下。

“打火機。”少年冷冷地，“一塊錢。”

“……哦。”

安靜麻木地從兜里摸出一塊錢，后來想了想，換成一百塊，“不用找了。”

少年一直冷若冰霜的表情忽然微不可聞地變了一下。

眼睛特別亮。

聲音卻森寒，“好。”

安靜：“……”她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黑發少年背過身去，掏出手機悄咪咪地給備注為“三三”的人發了短信：“三三！我剛剛賺錢啦！”

“一百塊！可以給你買衣服了！┗┃?■?┃┛”

對方沒有回復。

“……”

少年輕輕抿了一下唇。

正要把手機收起來，消息提示音突然響起。

他幾乎是在瞬間就又把手機舉起來，深栗色眼睛亮晶晶的。

三三：“一百塊能買什么衣服啊，你自己買零食吃吧，二二這次是富二代，她會給我買衣服的。”

少年眼睛微微黯淡。

垂下眼睛打字，“可是……那是我辛辛苦苦賺的錢，那個人還老想占我便宜。”

三三：“那你占回來不就好了？！”

“……”少年微微鼓了一下腮幫子，河豚一樣氣鼓鼓的，回復道，“不！我就要給你買！不準穿二二給你買的衣服！！(｀皿′)哼!!”

三三：“……那我可能就要裸奔了。”

少年：“……”

黑發少年不甘心，忽然想到前幾天跟別人學的幾句話，認真打字道：“我可以向你問個路么？”

三三：“問什么？來我心里的路么？”

少年：“……！！！你怎么知道？！”

三三：“呵，聽過一句話么？”

少年微微睜大眼睛：“什么？”

三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