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說，就進去看唄。”衛夜雪本來就喜歡靠武力解決事情，現在有了白席湛的加入，純粹的狼妖，更不怕什么了。

她就喜歡做事干脆一點，一看狄小翹就是個不干脆的人，呸！妖……

“確定是在這里面嗎？”衛夜雪也不在乎她說不說，既然沈辰跟她有關系，那就一點點查起來。

而且三更半夜，一個老師，莫名其妙的到這里來。衛夜雪一到附近，鼻尖開始縈繞著淡淡的血腥味，一種好聞至極的味道，心里早就有了猜測。

那三個人肯定是回不來了……

“嗯。這里氣息最濃，我們進去？”白席湛回答衛夜雪的時候，總是格外耐心，又顯得特別老實，恨不得伸出舌頭讓她拍拍腦袋。

他絕不承認自己是因為變成哈士奇，養傷那段時間造成的習慣，一定是因為他是個守規則的妖族，進了調查處就聽處長的話。

“走吧。光季在這里等著，我們進去。小艾把狄小翹帶進來。”衛夜雪吩咐完了，轉身走出兩步，扭頭警告的看向艾斯特，“你給我看緊點！”

艾斯特已經被她的眼神攻擊好幾次了，這會兒特別老實，連連點頭沒吭聲。

山體屋的窯洞要從木梯下去，下去之后，還有曲折的通道，漆黑又錯綜復雜，一行人跟著白席湛，借用他的妖火照明。

散發著橘黃色的妖火在他掌心，看著不亮，卻如同太陽，能看清周圍的一切，包括他那張俊顏。

白席湛怕衛夜雪看不清路，還時不時側過頭關注她是否跟上，眼眸總是從她身上一掃而過。

衛夜雪越看越覺得他那雙漂亮的眼特別眼熟，連眼神都似曾相識，總讓她使勁去想，到底在哪里見過。

還沒等她思考出來，濃烈的血腥味迎面而來，耳邊還有一個男人低沉的喃喃：“為什么不行？為什么？”

走過漆黑的一條路，他們來到一個地下大廳，被燭火照亮的世界。

大廳正中間有一個石臺，那上面是一副棺木，有血液從棺木里慢慢滲出來，讓整個棺木的外壁透著暗紅。

周圍擺滿了不少燭臺家，密密麻麻的蠟燭，恐怕點亮都需要一些時間，蠟燭燃燒著透著奇怪的味道，還有漆黑的煙裊裊升起。

沈辰趴在棺木上，深情又不解的低頭看著棺木里的人。

狄小翹看見這一幕，紅了眼眶，又緩緩扭過頭看向周圍的燭火。

“看來，這才是主謀吧？”衛夜雪鼻息間全是好聞的血腥氣，就像是香甜的糖果，那香甜氣息讓她覺得自己該吃個宵夜了。

沈辰仿佛看不到周圍的人，更不知道來了一群人，一心一意看著棺木里的人，滿臉不解，不斷喃喃，“為什么不行？為什么？”

衛夜雪往前一步，腳步沉重，她覺得這氣息好聞，這一幕仿佛見過，叫她的心在抽痛。

“妖丹？”白席湛走到沈辰身邊往下一看，眼睛猛地一收縮，“碎掉妖丹保護尸體？呵呵……”

艾斯特自從走進來，聞到這充盈的血腥味，就在不斷深呼吸，連尖牙都若隱若現。

衛夜雪走到棺木旁，隨手拎起沈辰往白席湛的方向一甩，低頭看著棺木里的男人。

十六七歲的男孩，唇紅齒白，不知道是因為原本長得俊朗，還是因為那張雪白的臉，讓他看著透著病態美。

雙手交迭在胸前，看上去不像是死了，更像是睡著了。

這個棺木很高，他的身下是一層淺淺的血液，棺木周圍透著暗紅色，一看就是曾經被血液浸泡過許久。

衛夜雪把手伸在他的鼻息間，的確沒有任何的呼吸和起伏，他肯定是死了。

可臉上的皮膚，整個人的狀態，看上去一點不像是死掉的尸體。

“這到底什么玩意兒？”艾斯特抓著狄小翹走上前，隨意看了一眼，用可惜的眼神看了眼他棺木底層浸泡的血液，砸了咂嘴。

“我不清楚，用碎掉的妖丹保護尸體，我也是第一次見。”

衛夜雪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沈辰，轉頭看著白席湛，“如果妖丹被人吞掉會怎樣？”

“半人半妖，或者直接死掉。這是看運氣的事。”

“你到底在做什么？那三個失蹤的學生呢？”衛夜雪走到沈辰面前，緩緩蹲下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拽到了她的面前。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三十多歲的沈辰，看著格外憔悴，五官能依稀看出幾分曾經的清秀明朗。

“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他想救他愛的人，那個三年前自殺的轉學生。”狄小翹一直隨艾斯特和白席湛隨意怎么推搡，一臉的不在乎，可看見了沈辰這一幕，眼眶紅了，眼底全是心碎。

“救？死掉的人還能救？”衛夜雪知道這個人明顯是死了，他還能怎么救？

“憑什么不能救？有錢才能救嗎？必須有錢才可以嗎？”聽到死字，沈辰有些癲狂的大喊起來，掙脫她的手，往后退了幾步，“憑什么她就可以被救！”

“誰？誰還可以死而復生嗎？”衛夜雪覺得有些好笑，這些人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什么歪門邪道的偏方，用活生生的人來滋潤一具尸體？

“衛家的那個女孩不就是死而復活嗎？”沈辰嘲諷的一笑，往后連退幾步，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不可能，什么步驟都是對的，我一切都是按照他說的做的。到底是哪里出錯了？”

“我早說過，就算我碎了妖丹，為他保住尸體，他也不會活過來。你早就該放棄了。”狄小翹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掉下來，“也好，你為了他不要命，我為了你不要命。都是你們人類說的報應吧？”

“衛家？你在說什么衛家女孩？”衛夜雪莫名覺得沈辰說的話有些讓她心悸，幾步上前又揪住他的衣領，“你說清楚！”

“榮安市最出名的衛氏集團，一家三口命喪車禍，那女孩不就活過來了？她活了！”沈辰一聽她提到衛家，有些神神叨叨的湊過去雙眼放光的大聲說。

白席湛和艾斯特齊齊轉頭看向了衛夜雪，一臉復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