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小區。”霍光季掃了眼小區院門的名字，確認了是資料上的字，回憶了一下他的樓棟，“停車吧。”

白席湛等車一停，自覺的押著狄小翹下車，還主動給衛夜雪開了車門，跟上了霍光季。

放學到狄小翹出現，再到她自首，花了不少時間，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一點。

小區正門關閉，門禁卡刷卡處閃爍著紅光，艾斯特站在門口掃了一眼小區，“做個老師還挺有錢。”

這個小區看上去還挺高檔，里面設施不少，綠化也不錯，不管是買還是租估計都不便宜。

狄小翹被堵住嘴，遮住了眼睛，也不知道他們走到了哪里，心里有些發慌，卻不敢胡亂動彈。

白席湛感覺到她身體有些僵硬，腳步還沉重，在她耳邊輕聲說：“你現在有妖力都拖延不了時間。”

狄小翹不能回答，只能被他推搡著跟隨他們的腳步。

帶著被捆起來的狄小翹也不能走正門，艾斯特翻到墻頭，將翅膀張開，側著身子算是搭了個簡易的樓梯。

白席湛拎起狄小翹一甩，跟甩物品似的，衛夜雪幾人的視線，跟著她呈現拋物線的幅度一起驚嘆的落到墻那邊，又齊齊轉頭看他。

“她是妖，皮實。”白席湛聳聳肩一派自然的解釋完了，身手利落的先翻過去，把衛夜雪幾人接了過去。

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帶走沈辰，坐電梯肯定不行，爬樓梯也容易被看見，就只能飛檐走壁。

還好沈辰的地址在一樓，不需要艾斯特一個個運送上去，要知道現在各個小區都攝像頭遍布。

白席湛將手里的狄小翹交給衛夜雪，自己先翻了窗戶進去，繞了屋子一圈，什么都沒找到，翻出窗外，朝外面幾人雙手一攤，“沒人。”

“這個時間段不在家睡覺，能在哪里？”衛夜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家伙總不能知道他們要來找他吧？

艾斯特更直接，摁住狄小翹的肩頭微微使勁，感覺到她疼的身體輕顫，漫不經心的問：“他人呢？會去哪里？”

狄小翹被堵住嘴，哪里說得出話，只覺得肩膀都要碎了，咬著嘴里的布條忍著。

“不用問她，我來追蹤好了。”白席湛揮了揮手里的衣服，鼻子在空中微動，視線一轉，“那邊。”

循著他視線的方向，幾個人齊齊看過去，又齊齊一臉疑惑的看回來，畢竟澤林市他們都不熟，誰也不清楚那個方向。

白席湛上了陳希的車，在前面帶路，陳希倒是熟悉澤林市，一看他指的方向，“這里是澤林市的老城區。那一片現在沒什么人，大多數都搬到了新城區。”

“老城區？”白席湛重復了一遍，也沒多說，打開車窗，鼻子輕輕動著，聞著風中的氣息，不斷指著方向。

艾斯特專心開著車，衛夜雪趴在車窗看著前面毫無停頓一直帶路的車，扭頭看霍光季，有些好奇，“狼還能當狗用呢？”

霍光季一聽這話就悶笑了一聲，握拳在唇邊輕咳一聲，扭頭朝她無奈一笑，“可別讓他聽見這話。”

“狼比狗可厲害多了。”艾斯特略帶嘲諷的勾起唇角。

衛夜雪也覺得這么比較自家隊友不大好，跟著輕咳一聲，岔開話題，“只要他能追蹤到就行了。”

艾斯特悶笑起來，“狼如果都追不到，我們也別指望狗了。”

這話讓霍光季身體都抖動起來，可一想到妖族的耳力很好，到底沒敢跟著打趣。

白席湛原本側著頭感受風中的氣息，耳朵微微動了動，風中傳來了若隱若現的聲音，讓他余光一掃，掃過了后面開著車的艾斯特。

衛夜雪不知道妖族的厲害，只是不想在背后說自家隊友，還是個新人，又岔開話題，“如果找到沈辰，他真的犯事，也是由我處理？”

“如果人類參與妖族的事情，犯案人類交給調查處。處長只需要口頭匯報給局長。”霍光季很自覺地解釋給她聽，看她滿意的點頭，跟著一句，“如果處長嫌麻煩，我們替你匯報也可以。”

這話讓衛夜雪更滿意了，俯身越過中間的狄小翹，側頭用贊賞的目光朝他燦爛一笑，無聲表揚，“干得漂亮。”

“到了。”白席湛手一揮，示意就在前面那座山洞里。

澤林市過去發展的緩慢，建設的也不快，大多數房屋都是鑲嵌在山體內，還連通著地下窯洞。

不少老一代都生活在一起，許多親戚家住的近，窯洞還會形成迷宮一般的存在，自家人才知道具體怎么走。

白席湛指的地方，就是一棟山體屋，一看就有地下窯洞。

“我在外面等你們。”陳希是個并不厲害的鼠妖，能化形全靠非類管理局提供機會，特別敬業，但更惜命。

他很清楚，但凡是調查處接手的案件，不是兇殘就是狡黠的妖族，都不是他能對抗的存在。

“可以。”白席湛也不在乎他進不進去，等衛夜雪帶著狄小翹下了車，微瞇眼掃了掃艾斯特和霍光季，嘴角勾起，帶著威脅的隱隱笑。

艾斯特一看見就知道他聽到了剛才的話，挑釁的露出尖牙，仿佛得意的回應，你能拿我怎樣？

衛夜雪正準備問白席湛，人是不是在這里，轉頭就看見艾斯特的幼稚動作，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辦正事！”

艾斯特打不過她，現在老實多了，收回尖牙，站直了身體，一副老實相。

“在這里？”衛夜雪見他看著乖巧了，白席湛也低著頭不吭聲，滿意的問了一聲。

“嗯，這里氣息最濃烈，而且……”白席湛說著話，扭頭看狄小翹，“她的妖氣很濃。”

“這里是妖氣挺濃。奇怪了，也不像是妖障。”霍光季站在破舊的山體屋前，左右掃視了一圈，抽出一張符在空中一甩。

符無火自燃，燒出了瑩瑩綠光，就像是墓地里的鬼火。

“這是什么？”衛夜雪知道人還在，也不著急，好奇的瞅了眼霍光季的符。

“測妖符。”霍光季搓了搓指尖的灰燼，“綠色表示妖氣很濃，無法收斂。”

“是你的妖氣。你做了什么？”白席湛扯下狄小翹眼前的布條，皺著眉頭看著她，“你的妖氣在這里四散。”

狄小翹被他驟然扯下布條，一睜眼看見這里，眼神劇烈變化一下，很快恢復平靜，扭過頭倔強的不肯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