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威風八面,萬城來朝?
- 上古麒麟訣
- 冰楓雨瀟
- 2016字
- 2019-04-02 23:57:53
楚歸塵兀自走出應府。
臉上充盈的怒氣,漸漸熄滅,消散無形。
作為一個少年,他若是不表現出義憤填膺的怒火,應彩柔會明白,她昔日的那位塵哥已經死去。
偽裝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但青天城的城主府之宴,他勢在必行。
請君入甕的鴻門宴也好,真心實意的道歉賠罪也罷。
他只知道,應彩柔本心不愿嫁。
那便不嫁。
沒人能強迫她。
只要楚歸塵還沒身消道死。
腰間的佩劍反射著明亮的光,即將出鞘的鋒利,都是風雨驚亂。
繁華的都城也有市井。
人群川流不息,車水馬龍擁堵不堪,滿目欣欣向榮的景象。
酒肆客棧遍地可尋,青樓染坊大道之畔妖嬈可人。
膏粱紈绔子弟最是青睞這里,終日尋歡作樂花天酒地,觀賞舞姬清伶鶯歌燕舞。
楚歸塵握劍而行。
他的視線始終落在北城門前,那里就是城主府。
府邸前的匾額上小篆龍飛鳳舞,刻著“安居樂業”四字。
楚歸塵眉梢上沾著小水珠。
城主府的侍衛眉毛一擰:“哪來的小子,別擋著大門!”
楚歸塵摩挲著馬鬃,淡淡道:“喊你們少主滾出來,否則踏平這城主府。”
侍衛瞪著楚歸塵,厲喝一聲:“什么東西,怎敢口出狂言?再不離開,一刀砍了你!”
楚歸塵腰畔的長劍驟然飛出。
寒光忽閃。
侍衛的腿被生生割開,倒在地上面露驚懼。
“你究竟是什么人!”
楚歸塵望著城主府門匾,倚在石獅子上,漠然說道:“索命人。”
另一個侍衛嚇得腿都打顫,口齒不清地竄進府內,慌不擇路地撞到了老管家。
“不長眼的東西!”
老管家怒罵一聲,將侍衛踹飛出去,撞在青石磚上,五臟俱是震的錯位。
“陳管家,外面有鬧事的!”
侍衛捂著腹部,戰戰兢兢的說道,沒有絲毫不滿。
盡管眼底閃過濃烈的憎恨,但絕不能表現出來。
因為陳管家是現在青天城主的大舅哥,哪怕稍有不順心,都能將他們打的生不如死。
陳祿桀桀冷笑:“哪個不開眼的,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邁著小步子,陳祿倨傲的出來。
上下仔細打量楚歸塵,陳祿滿目不屑:“窮酸樣,都不知哪個窮鄉僻壤來的,城主府養你們這群飯桶吃干飯的?直接趕走,不肯走,就打斷腿!”
楚歸塵神色無波道:“惡犬勿吠。”
陳祿是方罡境七重大位的修士,他陰鷙笑著:“桀桀!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我倒要看看,你的骨氣究竟能不能跟你的嘴一樣硬氣。”
老態龍鐘的拔刀,陳祿砍向楚歸塵的頭顱。
楚歸塵百無聊賴微微抬起眼皮,又毫無精神的閉闔。
周圍的修士看在眼里,俱是驚駭。
“這青衫少年不知輕重,挑釁陳祿,真是自尋死路。”
“誰說不是?陳祿向來錙銖必較睚眥必報,惹到了他,青天域內誰敢救?”
就在眾人胡思亂想時。
一桿長戟從天而降,轟然砸入地面石磚。
揚起漫天塵土。
“舅舅,刀下留人!”
張城御空而行,降落在城主府門前。
陳祿被長戟的靈力沖擊打落,磕在地上哀嚎不已。
“城兒!你這是作甚?這小子在咱們地盤上鬧事,我正在教訓他!”
張城淡淡道:“這是我邀來的客人,舅舅放尊重點。”
雖然表面說的很客氣,但是張城的眼神淡漠,根本不去想陳祿是否接受。
這是少城主的命令。
大秦帝國一域都城,城主可世代沿襲。
少城主手握城主金令,可代替城主做出決策。
更遑論陳祿終日無所事事,為禍鄉里,他一清二楚,對這位舅舅,他毫無好感。
“他娘的,我這就去找你母親理論!”
陳祿罵罵咧咧的起身,拂袖離去。
張城滿臉誠摯:“公子賞臉,在下惶恐。”
楚歸塵睜開眼睛,道:“你是真的喜歡彩柔么?”
張城輕嘆一聲,眉頭緊鎖:“我若說不是,公子信否?”
楚歸塵頷首。
就算張城不攔下陳祿,他站在原地不動,陳祿都傷不到他分毫。
楚歸塵能夠看出,眼前的少年絕非庸碌之輩。
“但說無妨。”
張城清然笑道:“我自問附庸風雅,但強迫應姑娘一事,全是誤會。此事是家父與那應家大長老商定,我不得不服從家父囑托而已。”
張城深深嘆氣:“我一心向道,兒女情長不愿過問。”
楚歸塵緊握劍柄的力道松了幾分。
“既是誤會,那就無妨。多有叨擾。”
張城微笑道:“英雄難遇知己,我當真與公子一見如故,不入府內飲酒敘談?”
就在此時。
街道上馬蹄聲不絕于耳。
塵煙四起,路畔的樹葉因為震動而簌簌落下。
奢華的步輦,由三階蠻獸拉動飛馳。
少傾。
步輦停在城主府門前。
掀開明黃色的帷帳,一位少年縱身一躍,來到張城面前。
“大哥,別來無恙?”
張城面無表情:“四弟。”
可想而知,兩人關系絕對不融洽,甚至隱隱對立。
兩人同父異母,難免有所沖突。
母親受寵,子憑母貴,相應的地位就高。
這少年名為張徹。
張徹滿臉桀驁,瞥了一眼楚歸塵:“嘖嘖,這青衫布衣的,窮民窟里出來的?”
楚歸塵桃花眸微瞇,淡淡道:“我若殺你四弟,會如何?”
張城清然笑道:“我這四弟,十六歲府海境二重,你若能殺死他,倒是讓我免去不少麻煩。”
身披千金裘,張徹冷笑。
“大哥,你可真令我失望。跟這種叫花子結交,還敢與我爭鋒?若非你長我一歲,你算什么?嫡長子?呵呵,早晚有一天,我會親手把你拽下少城主的位置!”
張城望著天穹。
輕聲咕噥道:“你又怎知,我喜歡這個位置?”
凡塵俗世的權力之爭,太費心神。
他的目標,始終在天上。
從一出生就是。
少城主?
城主?
就算在朝廷中身居要職,能如何?
威風八面,萬城來朝?
皆是虛妄。
在凡間待著,就始終逃不掉淪為黃土的命運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