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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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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休的時候,我將其他人著召集到夏雨跟前,為了吊足他們的胃口,之前我已經給他們科普了昨晚夏雨的推理。夏雨當時水銀瀉地般說個不停,可是等我今天復述起來,舌頭卻多次打結,不得不反復重新整理思緒,省的偷雞不成蝕把米,在他們面前出丑。

我們跟幼兒園等待開飯的小朋友似的,排排坐的整整齊齊,每個人臉上都是期盼的小眼神,本以為她會順其自然的揭曉謎底,然而等到的卻是夏雨那句可惡的:“你們猜?”

愿望落空的哀怨讓我們一個個捶胸頓足。

“不活了,”武俊婷四仰八叉的靠在椅子上,“了無生趣。”

“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飛哥趴在桌子上,祥林嫂般的反復念叨這句話。

夏雨沒想到這句話的破壞力如此之大,面對神經病發作般哭天搶地的我們,她手足無措。

“你們能不能正常點兒。”

“至于這樣嗎?”

“我說還不行嗎!”

“那你趕緊說,”我重新坐回位置上,“再使壞心眼兒,小心我們把你給煮了!”

“紅燒的!”飛哥強調。

這次夏雨要老實多:“有的時候,把事情想的過于神秘離奇反而會給推理造成障礙,正如我們面前的這個盜竊案。簡而言之,假如現在我手里有一個被系了不知多少扣的結子,推理的目的,就是通過自己所掌握的線索,準確的一層層的將它剝開,扣與扣之間有著緊密的聯系,只要正確的解開一個,接下來自然水到渠成。”

“說回這個案件,那天我們聚在走廊里的時候,我觀察到一樓和二樓都有樓梯間,大樓里這樣的規劃很普遍,大多用來給清潔阿姨擺放拖把、簸箕之類的清潔用具。這樣的話,三樓自然也有。然而三樓正在裝修,還豎了‘禁止’的標牌,單單這個標牌就可以讓絕大多數甚至全部師生在它面前止步,再結合佟雷昨天碰見的那個從三樓沖下來的嫌疑人,你們說他去三樓的目的是什么呢??”

飛哥搶答:“誰知道他是不是想去樓頂曬太陽。”

這次沒輪到武俊婷,徐昊首先看不下去:“哥,請您閉嘴。”

他又緊接著說:“我非常同意夏雨的看法,那人走后不久,再次有盜竊案發生,兩者之間肯定有某種聯系。”

我一拍桌子:“光說不練假把式,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金標準,我們不如走他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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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夏雨是正確的,不過中間出了點小插曲。

當時我們發現三個樓梯間都落了相同的鎖,夏雨挨個查驗后大喜:“你們看,我說的沒錯吧!”

真的被她言中了嗎?只是幾把制式相同的鎖而已,又能說明什么問題?我雖有疑問但卻說不出口,這兩天的經驗告訴我,自己拿不準就不要質疑別人。

她說:“三個鎖的表面都是整潔光亮的,沒有積塵的痕跡,前兩層是因為經常使用的緣故,然而三樓也這樣,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對啊!如此淺顯的道理怎么會沒想到,為什么非得等她說出來,那層薄薄的窗戶紙才被捅破。

于是我們求助于王老師,前兩個相安無事,直到最重要的三樓那個,卻無論怎樣都打不開。

王老師不解:“鎖壞了?”

“可能是被換了把樣試相同的新鎖,”夏雨在旁邊出謀劃策,“不如請保安大哥來吧。”

跑腿的事兒對我們來說再好不過,省的在旁邊二愣子般的當背景。

高保安來后,他提議直接破鎖但被夏雨阻止:“想人贓俱獲,操持原樣很有必要。”

好事多磨一波三折,后來不得不請來開鎖師傅,雖說麻煩,這中間也算長了見識。

開鎖師傅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這把讓我們無計可施的鎖,在他的手里三兩下便被輕易地打開。

弄開后,開鎖師傅還頗為愜意的扭了扭脖子。

實在兇猛!

我不由得感嘆,當時忍不住想給他敬個禮。果然是技多不壓身,哪天開鎖這行當干不下去,轉行做個入室盜竊的小賊,至少專業技術上是過關的。

打開后我們跟桃花源記中發現世外桃園的那個漁人似的,一個個‘豁然開朗’。

樓梯間里,雜亂無章的堆積著至少二三十大小不同的包裹。

“你們可以啊,”高保安樂的合不攏嘴兒,在我們面前首次摘下墨鏡,酷酷的黑色鏡片下面竟是一雙小瞇縫眼,跟用刀片將將劃開似的,那樣子甭提多喜感。

我們粗略一合計,先由高保安派人秘密帶出去物歸原主,但是盡量不要聲張,畢竟貴重物品還在那團伙兒手里,以免打草驚蛇。

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一方面在建筑工人里安插人手,以便關注這個地點。另一方面需要徐昊協助,詳細描述那三個小混混的外貌特征,并抽出兩天時間配合學校保安在圖書館周圍巡邏。

走出圖書館的時候,外面忽然無預兆的下起大霧,我們一路磕磕絆絆,濃霧壓肩負重前行。

在經歷了短暫的喜悅之后,我深知這件事還遠未結束,甚至還得拜托那幾個小賊行行好,再來光顧光顧才有可能抓住他們。

夏雨走在我們中間,很少見的嘆氣:“要是能早點想到,或許昨天就抓住了。”

又怎么能責怪她呢,若不是她,我們現在仍蒙在鼓里。

于是我上前安慰:“你看小說里的探案故事,比如你給我講的《東方快車謀殺案》,盡管偵探最后推理出結果,可是被害人終究還是一命嗚呼,偵探又不是神仙,能夠還原犯罪過程,已經是他最大的功績。”

也不知我的話有沒有用,夏雨扭過頭來對我說:“你不會怪我吧?你的寶貝隨身聽還被我搶走過好幾天。”

我寬慰她:“司馬遷老大爺早就告訴我們輕于鴻毛重于泰山的道理,現在看來那隨身聽也算到它命里有此劫數,所以在走丟之前趕緊讓你聽聽,以便發揮余熱,最后哪怕劫數難逃,也算是丟得其所。”

夏雨聽后嫣然一笑:“有的時候真覺得你很笨,笨到人神共憤,無論說什么做什么你都不明白。有的時候你又不是想像中的那般木訥。萬物相生相克,我能看穿那幾個小毛賊,卻怎么也看不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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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個小毛賊最終還是難逃落網的命運,只是過程頗為漫長。

等待消息的前三天,我是焦急而又絕望的,可是差不多熬過兩個禮拜的光景,心態反倒平和許多。夏雨總會突然出現并反復唱著陳百強的那首《浪子心聲》逗我開心,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恨不得能像《亂世佳人》海報圖里男女主人公那樣,上前攬住她的腰,然后故作深沉的說:“若是有了你,失去世界又何妨。”

有點兒令人作嘔……

還記得有天下午課間,陳旭忽然在后門口叫我出來,雖然神出鬼沒是大多數班主任監視班級情況的必備技能,可他極少用這招。趕巧那會兒我正和徐昊、武俊婷斗地主,終于抓到一把天胡牌,剛想大顯身手,他這一嗓子搞得我膽戰心驚,急忙讓那倆人收拾戰場,自己準備出去受死,誰料到他跟前,才說是保安室叫我。

我遲疑兩秒終于反應過來,八成是隨身聽有了眉目。

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回班級的路上我打定主意,故意把隨身聽藏兜里想去調戲夏雨。她當時正在做英語的完形填空,等我剛走到身前的時候,頭也不抬便說:“隨身聽找回來啦。”

計劃雖然泡湯,不過我已然習慣:“真沒意思,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放下筆抬頭看我,那樣子仿佛跟我一般高興,兩個小酒窩淺淺的,笑容險些從臉上滿溢出來:“我終于可以從陳百強的歌聲中解脫出來了。”

我提醒她:“說正經的。”

“很好理解啊,剛才你是被陳旭叫出去的,回來的時候卻帶著滿身濃濃的煙味,陳老師總不會邀請你去吸煙吧,那便只有一種可能,他吩咐你去了一個煙味很重的地方,學校里除了保安室,我實在想不出第二個這樣的地方。你去保安室的結果只有兩種,隨身聽找到了或者徹底沒戲,看你回來的時候心情還不錯,當然考慮好的方面啦。”

我由衷佩服,邊搖頭邊把隨身聽拿出來給她看:“喏,在這呢。”

她接過去瞧了片刻:“你跟誰吵架啦?”

“連這件事兒你都清楚?”我不禁失聲,縱然旁邊的同學都驚詫莫名,扭過頭來死命盯著我們,我還是高聲的說,“你剛才絕對在跟蹤我!”

見此情形,她的臉紅一陣白一陣,難掩羞澀,倉促地把食指放到嘴邊:“噓,小聲點!”

然后又說:“你摸,隨身聽機身溫熱,由于我曾經使用過它的原因,心知就算你回來的路上始終在聽,也不至于這樣,而且它的左下角有兩處新的凹痕。強調是新的凹痕,因為考慮到創口還很光亮,沒有氧化的痕跡。所以我推測可能因為某個人的過失導致隨身聽受創,你氣不過跟他理論,還當場使用了有一陣子兒,確認沒有實質性的損壞才回來。倘若是你自己弄傷的,大可不必弄那么久。”

她的這番話猶如鎮靜劑,使我淡定下來,然后摸著機身的創口說:“完全正確,有個小保安實在不負責任,我說明來意后,他竟然將隨身聽隨意丟給我,卻沒注意到耳機線還纏在他手上,導致隨身聽直接摔倒地上,你說我能善罷甘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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