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熬夜身體怎么吃的消？”程依依說了句，回到房間。

葉戈看著程依依板著的冷臉轉身，他只好媳滅掉燈，走了出去。

程依依不太高興，葉戈的心情也有些復雜。

一直以來，孤身一人。

他習慣了深夜寫歌，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思如泉涌。而這一次還是像平常一樣太過入迷，以至于沒有考慮到這個屋子已經住進一位女主人。

葉戈在一方面自責，但在另一方面，又對程依依的過分絕對，不給解釋的態度，有些微惱。

所以，葉戈回到房間洗漱完，躺上床睡在她的身邊，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程依依躺在床上，睡意又沒了。她入睡前度秒如年，入睡后，度年如秒。

屋子黑漆漆，靜悄悄的，聽見兩人淺淺的呼吸聲，程依依的手腳又開始脹痛起來，以前的時候，只有大姨媽來的那段時間，會有這樣的生理反應。

而懷孕了以后，又加重了些。

程依依以為葉戈睡著了，便開始翻來覆去，活動活動手腳。

她以為自己夠小心翼翼，耳邊卻又響起聲音來，聲音冷淡無情：

“還不睡？”

“快了。”

程依依側過身，僵著身體一動不動的，逼著自己快速入眠，人越是在這個時候想要強行入睡，身體的異樣感就越清晰。

程依依緊閉著雙眼，咬牙硬撐著，為挽回自己剛才鬧的起床氣。

葉戈見她背著自己，悶悶不樂的，他也沒心思琢磨女人的心思，緩緩閉上眼睛，可沒多久，竟聽見程依依發出的一聲略帶痛苦的呻吟又或者是嘆息。

他睜開眼，看向她：“你怎么了？不舒服？”

程依依顧不上了，輕描淡寫地嗯一聲，又翻來覆去的，揉揉發痛的手臂。

葉戈看出了她的動作，湊近她，伸出手搭上她的手臂，觸碰到她揉著的手：

“手疼？”

他靠近了，程依依貼著他，像是貼著個火爐一樣，后背瞬間熱了起來。

“腿也疼，手腳都疼。”

她身體本能的沒有排擠，而是靠了上去，她覺得很舒服，暖乎乎的感覺很踏實。

“多久了？”

程依依把情況跟他明明白白說了。

葉戈揉著她手，從手腕一點一點的往上，揉完了手，又轉移到她的大腿處，以一種不輕不重適度剛剛好的力道替她按摩著。

“這樣可以嗎？”

“好多了。另外那邊也疼。”

“你轉過來，我在幫你按下。”

“嗯。”

程依依像個委屈的小孩一般，嚶嚀一聲，乖乖轉過身，面向他，臉頰埋向他的胸口，壓著的那只手，抓著他的衣服。

葉戈的眼睛望著黑夜，耐心地按著她說不舒服的地方。

程依依聽著他胸腔傳出來的強健有力的心跳聲，聽著聽著眼皮不知不覺就垂了下來，慢慢睡了過去。

葉戈替她按了十幾分鐘，聽見程依依平緩的呼吸聲傳了出來，那一刻，他覺著紛紛擾擾的世界仿佛都靜止了一樣，唯有他懷里的這個女人，還栩栩如生的活著。

葉戈松了手，程依依睡中又翻了身背對著他，又一剎那，葉戈的心里像是堵了塊東西，注視著睡過去的她的背影，覺得她離自己好像遠在天邊。

他再次貼上去，手穿過她的手臂，勾住她的腰，這才心安地緩緩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