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哭什么？

原本他不說，她還能跟著他硬拼下去，可是當他用這一種從未有過的語氣，對著她說這一番話的時候，程依依的眼淚頓時如雨下。

“……”

葉戈看著她這般模樣，眉眼垂下來，露出些許的黯然神傷和心疼。

他捧著她的臉，額頭抵在她的額頭。

“我弄疼你了？”

程依依推開他的親昵，緊緊咬著牙關，無聲地含著眼淚。

葉戈拽著她的手，程依依咬著嘴唇，像是要咬破一樣，就是不愿意當著別人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面。

兩人這樣僵持著。

這時，門口突然被人敲了一下，傳來老太太的聲音。

“依依，你睡了嗎？你睡了沒有啊？”

程依依推開葉戈，葉戈看著她抹掉臉上的眼淚，又裝作無事人一樣，走到門前打開，露出笑臉來:“外婆，我剛剛睡下，怎么了？”

老太太年紀大了，眼睛有一些不好使，沒有帶老花鏡，看不出程依依的異樣，“你帶來的這個抱枕，忘記拿了。從小到大，沒有個熟悉的東西，你就沒辦法睡著。傻孩子，忘性就這么大呢你。”

程依依接過狗狗抱枕，“外婆，現在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山上冷，別著涼了。”

“哎，我知道了，你也要穿多一點，知不知道。”

老太太往屋子瞅了一眼，程依依知道她在看葉戈，“外婆，他工作太忙，難得有時間就休息了。你放心吧，我們沒事的。”

“我今天看著他跟你，你們好像吵架了一樣，你可是要好好的別惹他知不知道，男人在外頭打拼不容易，咱們這一些做女人的幫不上忙，就多體貼體貼，知不知道？”

“嗯嗯，我知道了。”

程依依看著外婆走下樓梯，這才折回房間，眼圈有一些紅，一轉身，他的黑影又陰魂不散地壓過來。

程依依的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醫生囑咐我情緒不能有太大的波動，你要是還像剛才那樣子對我，孩子要是有個什么閃失，可跟我沒有關系。”

“嗯，都是我的錯，橫豎都是我的錯。”

“……”

葉戈看著她臉上沒有干了淚痕，湊過去。

像是蜻蜓點水，帶著些許的悸動，又帶著些許的癢癢，程依依開始有一些不耐煩，可是后來感覺到他的舉動有輕微討好的意思，便由著他了。

葉戈見她不反抗，“許攸跟你什么關系？”

程依依偏過頭，又被他掰正了腦袋。

“跟我說說。”

程依依被他弄的有些癢，腦子暈乎乎的，一會兒在藍天白云上，一會兒在清澈的水里游著:

“我們是朋友關系。”

“朋友關系？怎么個朋友關系？朋友之上，戀人未滿？”他問。

“普通朋友關系。上一次，程也上醫院，我半夜出門，在路上碰見了他，他送了我。他對我有恩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以后，你別欺負他。”

“他幫了你，你就這么護著他？”

“……”

“我幫你了沒？你又是怎么對我的？”

程依依看著他，縱使心里有千言萬語，也沒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