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依依怒睜眼眸，嘴唇還發著麻。

眼前的男人的薄唇上淌著點血。

葉戈覺得嘴里一陣的血腥味，笑了笑:“程依依，真沒想到，性子這么野啊你？真是人不可貌相！”

人不可貌相？

程依依的杏眸閃閃動人，像是淚水的盈光:

“人不可貌相？這一句話應該形容你才對，表面上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在人前扮盡了虛偽的樣子，可是私底下，就是一個衣冠禽獸！你就是一個流氓，衣冠禽獸！”

“流氓？”

“我這種人叫做衣冠禽獸？許攸算什么，你以為他穿著那身制服，就以為他是一個正義凜然，兩袖清風的好人民公仆了？程依依，我告訴你，指不定他還不如我呢。”葉戈懶懶說道，沒個正經。

他的事情，干嘛要扯到許攸的身上去！

“你有病！”

“有病？”葉戈冷笑，“對，我他媽就是有病，不厭其煩地打電話給你，為了你好替你請了假，我他媽就是自討苦吃！每天夜以繼日的工作，還要來關注著你們娘兒兩的境況，誰知道，你可是真的可以，背著我跟許攸眉來眼去的，真行啊你！”

跟許攸眉來眼去的？

什么叫做跟著許攸眉來眼去的？

程依依望著他發怒的模樣，冷笑:“我跟著許攸是清白的，你說我們的事情就說我們的事情，你扯他干什么？再者，憑什么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呢？”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葉戈看著程依依骨子里的不服輸，嗤嗤嗤笑了笑，眸子里流露出幾分陰寒來:

“就算州官放火，那也看的是真本事，你以為誰都可以這么做嗎。”

葉戈看著程依依，沒了剛才的溫柔。

程依依一樣不肯低頭，“是，您是大明星，大總裁，身家百萬。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哪里比得上你。像您這樣的身份，干嘛屈尊來我們這個地方啊？不怕把你身上的西服弄臟嗎？這真要是弄臟了，我們可賠不起。別扭頭，你又喊上你的好兄弟，把我扔到梨江喂魚去吧？”

正在外頭烤肉的闞澤，猝不及防打了兩個噴嚏。

“這大夏天的，我還能感冒不成？”

一旁的鄭怡甩他個白眼，“哎呦，壞事做多了，可能有人背地里詛咒你呢。”

詛咒？

闞澤斜眼，“不至于吧？這年頭還玩這套？”

“科學的盡頭是神學，懂不懂？嗤……”

葉戈這邊看著程依依，不得不耐心起來:“說話就說話，陰陽怪氣做什么？”

“我喜歡，我樂意，你管得著嗎你。”

“哦，我管不著。”

葉戈看著程依依就像是一個帶刺的玫瑰，表面上看著明艷讓人移不開眼，其實骨子里都是傲氣。

他聞著她身上令人眷戀的香氣，眼中的濃欲漸深，但是沒一會兒，程依依緊閉的雙眼落下兩滴淚，順著潮紅的臉頰，緩緩而下，清晰可見。

那一剎，他頓住，看著她，沉默良久，喃喃道：“哭了？”

程依依賭氣似的抹掉眼淚，“你眼瞎！”

葉戈看著她這樣子，不覺好笑，伸手撫上她的臉頰，聲音溫柔地可以滴水:“好好的，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