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都是黑燈瞎火的,葉馨知道認(rèn)不出路,也就沒把心思放在外面。
但車子開進(jìn)大門的時候,她運(yùn)用那超常的視力看到了門牌號,還用心地記下車子行進(jìn)的路線。
“咱們先不說你能找到我這事,先說說如果我一個人的話,在把你放倒的前提下,能出得了這座花園嗎?”
葉馨想先套曹然的話,探明這棟前面有噴水池,看上去還挺雅致的小洋房有沒有暗哨。
只是曹然根本沒給她這個機(jī)會,直接否決掉她可能放倒他的假設(shè),不管是口頭上的還是心里想的。
“世事無絕對,你是不敢想象吧!”
對于葉馨的激將法,曹然用淡然的態(tài)度一笑置之,隨后便先行下了車。
知道他一下車,王者之花就不可能再附在他身上,也不能再得到更多的信息。
葉馨心急地跟下去,剛要去抓住他的手臂,阿科卻從旁邊閃到葉馨跟前,讓她抓了個空。
王者之花不得不趁還沒被發(fā)現(xiàn),溜回女王戒里。
“葉小姐,請跟我到這邊來。”
葉馨見沒辦法跟過去,只好作罷,把目標(biāo)瞄準(zhǔn)眼前這個叫阿科的中年男子,或許她逃跑的唯一機(jī)會就在這人身上。
可是,葉馨錯了。
在她只是心動還沒行動的時候,阿科已經(jīng)抬手一下把她劈暈。
等她蘇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還是無邊的黑暗,手上的隨心索已經(jīng)給松了綁,雙手得到自由,葉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后項被敲暈的地方,那里還隱隱作痛,那個叫阿科的下手還真是快、狠、準(zhǔn),肯定沒少干過這事。
葉馨在心里嘀咕著,雙手摸索著地上,地是光滑而平整的,應(yīng)該是鋪的瓷磚。站起身來,雖然周圍一片漆黑,至少地是平的,也沒什么障礙,她走起來也不費勁。
只是很快,她前面的路就被擋住,沿著那墻壁摸索了很久,都沒有摸到類似門的東西。
這里這么漆黑,就是有閉路電視也看不到她吧,就算看得到她,曹然已經(jīng)知道她不同于普通人,他自己本身也跟尋常人不同,而且好像他家比方維還有錢,她應(yīng)該也不用擔(dān)心女王戒空間暴露的事。
葉馨這么想著,一下就鉆到空間里,期待著曹然如果進(jìn)到關(guān)押她的地方,發(fā)現(xiàn)她突然憑空消失,會是怎樣地驚訝。
一進(jìn)到空間,就聽見方維通過他那邊的袖珍型王者之花傳來焦急的呼喚。
葉馨報了平安,再把她進(jìn)門前記下的地址告訴方維,方維直說他立即和洛奇他們趕過去。
在方維離開前,他還認(rèn)為曹然肯定是哪里搞錯了,還聽到他不停地數(shù)落木格,葉馨都來不及跟他說曹然說了,要抓的就是她。
方維那邊很快恢復(fù)了安靜,葉馨見小薩米還在睡覺,還時不時咔咔地笑兩聲,不知道夢見了什么。
輕輕擦掉小家伙嘴角流下的口水,在他粉嫩的小臉蛋上掐上一把,葉馨這才依依不舍地放手。
王者之花這時候也“蹭”到她身邊,偎依在她肩膀上。
“你剛才看到曹然那個隨心索了吧,真是神奇,就跟《西游記》里太上老君的捆仙繩一樣。”
聽見葉馨這么夸隨心索,王者之花抬起“頭”來,一下子從它的花莖上伸出許多藤蔓,上百條綠色的藤蔓在半空中“蠕動”,看起來有點像觸手,看得葉馨汗毛直立。
不過她忽然明白王者之花的意思,是在告訴她,它也能利用它的這些藤蔓做到隨心索的效果。
“嗯,我知道了,收起來吧。既然你毛遂自薦,那我必要時就喊你出來咯!”
沒跟王者之花客氣,葉馨直接把它收歸麾下。
王者之花對葉馨很平靜地接受它感到高興,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在很久以前,它曾經(jīng)感受過一個小女孩對它純粹的喜愛,但是后來這個小女孩成為王位的繼承人之后,對它的喜愛慢慢變成一種敬愛,讓它覺得她們之間有了隔閡,盡管她還是愛它的。
其實許多王族小孩最開始對它的情感都還比較單純,只是小孩終究要長大,變成大人,思想不再純粹,對它好更多地是希望得到回報。它知道這樣并不表示她們不愛它,只是這樣就讓它覺得其實它跟她們之間還是有距離的,而這距離,導(dǎo)致它只是盡忠職守,盡它國花的義務(wù),卻不會主動去做義務(wù)以外的事情。
葉馨并不知道她對王者之花的這種平等對待的朋友關(guān)系,讓王者之花感受到更多的,純粹的情感,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神圣之花,這種它渴望許久的感覺讓它更愿意幫她。
“瞧你高興的,有個問題我問了你別介意,你不擔(dān)心你們那位被負(fù)能量影響的女王陛下嗎?”
葉馨有些不解,按照王者之花這么通人性來看,它不應(yīng)該一點都不擔(dān)心才是。
只見王者之花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后花苞朝空中射出一道光,形成一個光幕,里面出現(xiàn)一張跟葉馨有點相似,但五官上更加精致深刻,更加完美的人臉。
看她頭戴皇冠的樣子,應(yīng)該就是洛奇他們口中所說的女王了。
女王滿臉憂愁地說:“我真的挺累的,我也知道只要戴上戒指,所有不好的念頭都會消失。可是沒有其他雜念,只一心撲在國事上面的我就是真實的我嗎?身為女王,我知道我應(yīng)該為國民負(fù)責(zé),可是我也希望可以適當(dāng)放縱一下,抒發(fā)一下,不至于一摘下戒指,就感覺身心俱疲。你說,如果沒有了戒指,我是不是就可以過得更自由些?”
下一個畫面,就是女王摘下手上的女王戒,扔向了無盡的宇宙中。
聽到女王的真心剖白,葉馨心里很是唏噓,即使是在那個被洛奇形容得像世外桃源的地方,身為上位者過得也并不舒心啊!
“因為女王把你扔了,所以你就來找我了?”
葉馨問這話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跟王者之花證實下。
王者之花點頭,還告訴葉馨說,既然女王不想跟它在一起,勉強(qiáng)也沒有幸福。
葉馨聽得無語,不禁問道:“你是雄的還是雌的?”
對于她這個問題,王者之花表示它自己也不知道。
“好吧,這個問題咱們跳過,你身為一國的國花,那里也算是你的家鄉(xiāng),你這樣跑到地球來,難道你不擔(dān)心那里的人嗎?”
考慮到距離方維預(yù)計的到達(dá)時間還很久,葉馨決定利用這個間隙,好好跟這株異界智慧植物溝通一下。
王者之花表示只要女王把負(fù)面情緒發(fā)泄完后,應(yīng)該就能恢復(fù),而葉馨這邊散發(fā)的正能量有助于幫助女王自主控制負(fù)能量,如果女王能挺過去,那她以后即使不用借助女王戒的約束,也能自由控制自身的正負(fù)能量。
“噢,那就是說我這邊的作用其實不大,最重要還是要看女王自己。那洛奇何必千里迢迢跑來找我,還想盡辦法讓我開心?”
王者之花表示知道女王的實際情況的只有它,就像每任君王都不會把它的事外傳一樣,當(dāng)然它在空間里,除了和女王交流外也沒有別人可以說話。
洛奇的方法是長老院那些長老們根據(jù)以前記載的資料研究出來的,不可能比它更清楚應(yīng)該怎么做。而且更重要的是,要是以前,有沒有葉馨的輔助問題不大,但他近期感應(yīng)到因為薩米的離開,女王的思維有偏激化的趨勢,如果再放任下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
“那你還這么看得開?”
被葉馨質(zhì)問,王者之花羞愧地低下頭,指了指安睡中的小薩米,表示萬不得已,只有提前讓他登基,這也是為什么它會讓他加速生長的原因。
“那不是相當(dāng)于催熟,就像現(xiàn)在那些無良商販為了追求產(chǎn)量,給水果和動物打激素一樣?!”
葉馨嚇了一跳,堅決不贊成王者之花的做法。
見葉馨堅持,王者之花表示其實還有一個途徑,現(xiàn)在他們那邊不是因為女王不能散發(fā)帶有正能量的祥和之氣,僅靠幾個大臣微薄的能量根本不足以維持嗎?那只要往那邊輸送大量的正能量,就可以有效地緩解并改善那邊的災(zāi)難。
“這不是跟洛奇說的一樣嗎?由我這個分身產(chǎn)生正能量,來影響那邊的女王。”
王者之花搖頭表示它這個方法跟洛奇的根本區(qū)別在于:它的方法是收集正能量,而洛奇的方法是要葉馨自身產(chǎn)生正能量,這就是兩者的區(qū)別。
對于主動去收集正能量這辦法,葉馨初聽起來覺得比讓她改善心境什么的更實際有效,于是問道:“怎么收集?”
王者之花說的收集正能量的方法,是依靠空間里的花卉作為媒介去幫助人們,讓接觸到花卉的人開心,通過這種助人為樂的行為使他們心滿意足而產(chǎn)生正能量。
在那邊,女王的正能量令國民每天都處于安寧祥和的氛圍中,他們在這種氛圍中,愉快的心情也促使他們本身能散發(fā)出正能量。國民散發(fā)的雖然微弱,但集中在一起的力量卻足以支持女王的正能量持續(xù)循環(huán)而只有極少的損耗。
“也就是說女王的正能量和民眾的其實是相輔相成的,因為缺少了女王的正能量做主導(dǎo),沒有了能凝聚群眾力量的源泉,所以整個國度的祥和之氣就被破壞,負(fù)能量的增長讓災(zāi)害民變四起。”
葉馨從王者之花的解釋中,更緊一步了解了正能量對洛奇他們的重要性,也因為更了解,所以更堅定不能讓小薩米那么稚嫩的身軀過早地?fù)?dān)負(fù)起重?fù)?dān)。
“你教我怎么用空間花卉做媒介去收集正能量吧,如果我能幫忙的話,我不希望小薩米沒有童年。”
王者之花欣然點頭,還說已經(jīng)有成果,就等她帶它過去采集。
葉馨不明白王者之花剛提到這個方法,立即就有了成果,不過她知道它不會騙她,跟它說好從曹然這里順利逃走后,就由王者之花指路,去看看它口中的成果。
討論達(dá)到共識,葉馨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說道:“對了,弄點眠花出去,說不定也有用處。”
說著,就要去摘。
卻見王者之花動了動葉子,那眠花的花朵動了動,然后就從里面飄出一些粉末狀的東西,由一片葉子載著,飄到葉馨手里。
“眠花花粉?這個可比我把整朵花研成粉末效果要厲害得多,謝啦!還有要是我叫你你可要記得出來幫我啊!噢,對了,王者之花這四個字叫起來太長了,要不我平時就叫你小王吧!”
葉馨替王者之花起的別名卻遭到它的嫌棄,在從小花、之之換到苞苞,王者之花都表示不滿意,最后被命名無能的葉馨強(qiáng)制冠上苞苞的別名,理由是特別符合它現(xiàn)在花苞的形象。
不顧王者之花的抗議,葉馨自顧自出了空間。
空間外面不再漆黑一片,而是有一個微黃的光源,光源從高處照下,把下面一個人籠在微光里。
那人盤腿閉目靜坐,白皙的面容有著玉石的溫潤,身穿一件玄色盤龍長袍,龍紋從下擺環(huán)繞到胸口,龍頭瞠目齜牙,充滿肅殺之氣。
如果不是那盤坐的人是曹然,葉馨肯定會以為自己出來的時候是不是哪里出錯了,穿越到哪朝代見到皇帝了。
再細(xì)看曹然身上那件衣服,葉馨不禁咽了下口水,那玄色對襟長袍居然是近乎透明的,要不是那條金色盤龍遮擋了重要部位,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只是這施行曹家秘法還要穿透視裝?這是給即將被“行刑者”的福利,還是有什么她想不到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