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養尊處優的聲音極盡諷刺，“還站在這里干什么？等阿景下來親自教訓你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家里勾引我兒子做的那些事！”

顧念余眼眶里的深色瞳仁遲鈍的顫了顫，蒼白如洗的臉上干澀的唇瓣微微發顫。

“媽，你別忘了，當初是你讓我離開他的！”

“別說的那么好聽，你當初離開我兒子是拿了我的錢，一個貪圖錢財的女人也好意思跟我大呼小叫？”

“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阿景的。”

說出這樣的話她沒有多大底氣。

“笑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查出懷孕的時候都跟我兒子分手了，誰知道孩子生出來姓什么？再說，你自己偷偷把孩子打掉了，查無對癥，還想讓我們阿景背這個黑鍋？”

顧念余急切的解釋，“孩子……不能留，他是……”

“別拿那些亂七八糟的借口糊弄我，什么胎位不正？凡事要拿出證據來！”

呵，這母子二人說的話，還真是如出一轍。

“沒有證據，我……”顧念余躊躇的張著嘴難以啟齒，“我從頭到尾只有阿景一個人。”

唐秀冷笑，“顧念余，這種鬼話你去問我兒子信不信！”

顧念余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蕭景……這種時候蕭景又怎么會替她說話？

“你們顧家一個個還真是陰魂不散！當年顧安懷禽獸不如害死我們初晴，要不是他短命被送出來，我們蕭家有的是辦法讓他牢底坐穿生不如死，沒想到你又不知羞恥的糾纏我兒子。”

蕭夫人妝容庸貴的眉目閃過幾絲晦暗，望向她的目光滿是濃烈成灰燼的恨意。

顧念余單薄的身形凜然一僵，臉上一片虛浮的灰白。

她吶然開口，“唐初雪她不是姓唐嗎？而且，我爸他是無罪釋放，怎么會……”

什么叫‘被送出來’？

“唐初雪是蕭家的孩子！當年我生她九死一生才撿回一條命，所以初雪隨了母姓。”唐秀接著說，“案子是我撤銷的，不過你爸是罪該萬死！我們蕭家的人來去都要干干凈凈，顧安懷是什么東西！也配玷污我女兒？”

原來，原來……

淚水從她瞪大的眼眶中簌簌滾落，顧念余緊捂的口中只能發出難以置信的嗚鳴。

“你是顧安懷的女兒！”

顧念余驀地抬頭，卻見蕭景赫然就站在樓梯口，將干未干的發絲有些凌亂不羈，他睥睨眾生般望著她，眼神那么不屑。

他離她還有一段距離，她僵直的身形以一種不自然的姿勢不斷后退。

她的嗓音啞然生澀，“我……對不起……”

話音未落，蕭景踩著最后一個尾音大步踱到她面前，他一把掐在顧念余的下巴上，力道不重，卻足夠讓她掙脫不得。

“為什么道歉？嗯？”

顧念余拼命搖頭看起來像想要從他手中掙脫的不自量力的雛鳥，最后只能小聲哀饒。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說？那我替你說。”男人居高臨下的視線冷漠疏離，語氣更讓人心寒，“顧安懷對初雪色迷心竅，把她殘害致死，你為了救顧安懷就打上我的主意？勾引我，讓對你動心感興趣，后來顧安懷無罪釋放，你卻發現懷上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