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青光量根骨
- 武道十三樓
- 來去生
- 3201字
- 2019-01-19 23:30:00
朱明三人跟著眾武者一起進入了高樓。
他的心里十分忐忑,這畢竟是武道高人的武道高樓所化,好像走入了別人的身體內。
這讓他有一絲的別扭,又有一絲緊張,總覺得有什么危險在靠近。
魏東凰臉色凝重,雖說此次一同進入的武修當中,他的武道修為妥妥的第一,但是在這十一樓大高手的體內,他也不敢掉以輕心,更何況他修為越高,心里一點靈性更加敏銳。
這毫無來由的示警,讓他如臨大敵。
朱明看到魏東凰臉色如此難看,就知道自己想的沒錯,這次機緣沒那么簡單。
他張口提醒了下飛白,讓飛白要小心一點。
眾人走到一樓中央,樓中央是個青灰色的巨大石碑,兩邊烙印著奇異符文,讓人不自覺的沉迷其中。
這符文想必就是這修士一樓修為的化身,就像朱明體內風雷碑上的數百小字一樣。
有人震撼不已,看著這等石碑氣象,再看看自家樓里的石碑,滿心苦悶。
真是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呀。
此時幾個大派的修士已經盤腿坐下,將精神聚集于石碑之上,在努力認清石碑所刻文字。
魏東凰指著這群人,扭頭對朱明和飛白說道:“這群都是家里長輩指點過的。所謂高樓無門,石碑是門。想要進二樓,首先得明悟此樓石碑所載秘法。但是如果屬性不對,悟不出來也沒關系,只要能在腦海中烙印下整片文字,也就相當于掌握了進二樓的秘法,層層如此,唯有記住所有樓層的銘文,才有可能到達最頂峰。”
此言一出,他周圍的散修立刻都坐下了,開始銘記符文,開玩笑,早一點進去,早一點拿機緣,遲了可就被別人拿光了。
此時一道青光落下,一陣清風盤旋著吹來,那揭諦寺的吃心和尚,沐浴青光,乘坐清風,在眾人目光中緩緩升起,才離地一尺,便好像進入了不一樣的世界,從頭開始緩緩消失。
這讓眾人都不敢怠慢,速速領悟起來。
魏東凰說道:“厲害,我家祖宗說過,這升起的高度,和一個人的天賦體質,根骨重量,天資悟性有關,與武道修為無關。”
朱明搭話:“這么說,這升起高度越低就代表他資質越好?”
魏東凰點了點頭:“是這樣的,通常分為九丈,以高樓主人的根骨為鏡,端坐不動,根骨資質便與高樓主人一般無二。一丈之內,有資格與高樓主人筑起同樣高樓。以這和尚為例,他只需按部就班好好修煉,不出意外,以他僅僅升起一尺的的高度,十一樓妥妥的。一丈之外,每升一層,樓低一層。”
朱明和飛白都震驚不已,總說資質資質,如何評定?這高樓倒是給了個好法子。
魏東凰看了看左右,趁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的說道:“一會傳送進去,并不是二樓。而是樓主一樓的芥子空間,可能遍地是寶,也可能危機重重,傳送過后,每個人位置不一定一樣,總之要萬萬小心。”
朱明和少白點了點頭,開始盤腿坐下,朱明笑道:“那和尚僅僅升起一尺,資質之好,令人咂舌,不知我們三人又如何?”。
飛白悶悶的道:“高也罷低也罷,無非是個修煉而已。”
魏東凰揉了揉鼻子:“小黑說得對,總不能資質不好就放棄吧,那可真沒治了。至于我么,我是誰?鎮海城里好兒郎,大槍蜉蝣魏東凰哎。再差也比那和尚強吧。”
這風格,一如既往的魏東凰。
三人笑了會,收斂精神,開始參悟石碑。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進入芥子天地,慢慢地都飄了起來,大多在五六七八丈的高度。
有人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升的這么高,肯定資質或是修為哪一方面相當出色。
再想起吃心和尚就一尺的高度,覺得這些名門大派真的是瞎了眼。
自己這么高的資質不要,卻去收了那般低下的弟子。
幾大派陸續有人進入芥子空間,平均都在五六丈的高度,果然比散修成色要高的多。
有些核心弟子,甚至都在三四丈的高度。
領隊的幾人,譬如緝捕司的丁方,學宮的月芽兒,山河劍派蘇慎言都在三丈的高度。
而星宿海水月島的二愣子少島主鏡花無妄,居然是恰好在一丈二丈的分界線上,不愧是難得一見的天才。
當然和吃心和尚一比,那確實有些差距。
再來看看朱明三人。
不一會兒,魏東凰便青光灌頂,清風拂身。
但他同時也十分納悶,他并沒有領悟一絲石碑秘法,這絕不是他資質不好,領悟不了。
開玩笑,若是魏東凰都領悟不了,又有幾人能領悟?
除非這高樓主人并不是木屬性,那么為何有毒氣彌漫高樓?
他家老爹說的有一半機緣屬于自己,又在何處?
無奈之下,只好選擇銘記符文,往下走了,他睜眼一看,自己已經開始下墜了,是的,別人上飄,他下墜。
因為這青光清風根本拉不起他,他的根骨之重,資質之好,更勝于高樓之主,這高樓拉不起他,只好將門戶開在下面。
魏東凰看到了飛白,飛白的身上也有青光,也有清風圍繞在他身邊,他竟也是下墜之勢。
說明他的資質同樣也要高過高樓之主,十一樓也不是他的終點。
魏東凰笑了,這才是他和朱明交的朋友,當真厲害。
再聯想起鏡花無妄說的那個傳說,那個關于弦月令的傳說,看來自己和朱明的這個新朋友來歷相當不簡單吶。
而此時朱明,巍巍兮如山阿,當真不動如山。
不知何時才能踏入芥子空間。
但魏東凰并不擔心,一個風雷雙屬性的天才,會被這個難住?
莫非此樓樓主是風雷某個屬性的,朱明開始領悟石碑秘法了?
他已無暇多想,因為他已經徹底進入另一個空間了。
而不動如山的朱明,第一眼看見石碑的時候,他就徹底的沉迷進去了。
那石碑上的奇異的符文開始旋轉演化,裹挾著他的精神意志,化身成風,隨風一起遠行去了。
有微風來自山林,能開二月花,帶著花香誘人。
有大風起于荒野,入江千尺浪,吹過山峰料峭。
有狂風經過深淵,解開三千葉,呼嘯驚人神魄。
他們走過高山,越過河流,吹過集鎮,卷過城市。
走過有形的物質,也吹到人的心里。
朱明一下子明白了風的無形無相。
風的多變,如狂風肆掠,微風拂面。
這竟是一篇極其高明的身法。
起初如風般行走,閃轉騰挪,靈活無比。
爾后化身成風,千里奔襲,極其無雙。
風在哪里,人就在哪里。
朱明睜開眼睛,哪怕此后再無收獲,他也不虛行了。
原來這高樓主人,真的是風屬高人,這可撞了大運了。
而朱明確確實實的從這塊石碑悟出了最適合他的秘法,也是他急需的秘法。
身法風扶搖。
講究個同風而起,扶搖萬里。
他環顧四周,沒有看見魏東凰和少白,想必已經去往下個芥子空間了。
只是不知道他們資質是否超過了那和尚。
他看見了李思凡,青光及身,也乘風而起,卻只有三丈的高度,心中沉吟,倒也不愧天才之稱呼。
他不知道他入門那一絲悸動是否來自于李思凡。
他本因為有魏東凰的原因,并沒有很把李思凡看著眼里,不過現在他要正視此人,小心使得萬年船。
一面石碑千般法,各人領悟均不同。
朱明悟出了極其出眾的風扶搖身法,也不知別人悟出了什么。
此時青光及身,朱明也到了離開的時候。
那青光死命的往上拽朱明,可朱明穩穩當當的動也不動。
那青光仿佛認命了,今兒哪來這么多資質逆天的角色,只好也將門戶開在朱明下方。
朱明也漸漸的消失不見了。
高樓之外,一眾七樓高手坐等結果,開始閑聊起來。
依舊是谷鴻懟許箴。
這倆人真是互看不順眼。
谷鴻笑道:“幾位,我們就這么干坐著,又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豈不無聊的緊?”
許箴往后一趟,冷笑一聲:“養魚的,你有什么鬼點子解悶就直說,吞吞吐吐,賣關子不難受啊。”
學宮的劉老夫子也幫腔道:“天天讀書,時時讀書,偏偏此刻不想讀書。谷島主要是有法子接悶倒是可以直說。”
那谷鴻笑瞇瞇的道:“夫子,神捕,釋迦大師,許兄不如我們來場豪賭吧!”
此言一出,幾位高高在上的大武者,都有了些意動,哪怕是大儒劉夫子,大德釋迦僧。
這并不奇怪,這是個武道世界,并不是凡俗紅塵。
修武的世界,賭之一字,深入靈魂。
機緣,爭斗,權勢基本都靠賭。
賭這機緣屬不屬于自己。
賭這爭斗,是否有利于自己,自己是否能贏。
賭這權勢,自己能否握在手里。
賭這大道,是否屬于自己。
賭這高樓,自己能否筑成最高。
……
幾乎每一天都在賭。
所以哪怕是劉夫子,釋迦僧也不例外。
“賭什么?”一直沒有發聲的晉隨風問道。
谷鴻笑道:“今兒就賭個大小,各自宗門內的小家伙們,就是我們的牌。就看他們誰登的樓層最高如何?簡單好分辨。”
眾人點頭都覺得好,簡單有效。
劉夫子問道:“那么若是兩人在同一樓呢?”
“那就看他們的收獲,有夫子當前,自然很容易分辨。”谷鴻摸了摸胡子。
此時傳來一聲冷笑,正是那最愛和谷鴻唱對臺戲的許箴:“牌面,賭法都有了,那么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