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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人在江湖

  • 雀上柳
  • 占一點
  • 2384字
  • 2019-01-22 13:10:25

縣里召開一年一度的防汛抗旱動員大會,在荻縣賓館舉行,會議介紹了當前面臨的嚴峻形勢和今年的氣候異常情況,要求大家作好防汛抗旱災思想準備,半天就散會。

中午,本來水電局的供飯,我和同來參加會議的崔風使和瞿麥沒有去,是因為蕷山籍的礦產局長羌郎作東請飯局,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三姐狄莧打來的,說是柏子塔派出所昨天查封了她開的小店,為什么呢,就是因為非法銷售煙花爆竹。我接了電話后不動聲色地坐起來繼續吃飯,我想這不是小菜一碟么,真是瞌睡來了遇上了枕頭。吃完飯后,崔風使和瞿麥有事先走了,我就對羌郎局長說明原因,羌郎當即就給柏子塔派出所打了一個電話,所長一聽是局長打來的電話就趕緊派人去開了店門。羌郎說,“問題已經解決了。”又哈哈大笑說,“世界上的事真的是無巧不成書啊,我本來多時要找你,沒有機會,我的妻侄今年七月份從地區農校畢業了,他想到鄉農技站工作,這事得請你幫忙才是。”

我感到很為難,因為人事上的事是書記管,我只有建議權,沒有最終的決策權,我只得對局長說,“你最好與黃書記打個電話通個氣,他在省城學習。”

“學習嘛,不能管事呀,關鍵在你。”

“你只要同他說一聲,打個招呼,我就好說。”

“那好就這樣定下來,下午我找一個地方好好地陪你玩一玩,晚上去跳舞。”

打麻將對我來說很陌生,但他的盛情難卻,我有時在萬般無奈的時候也湊角上場,今天的牌局對我來說一點也不值得。羌郎用了心思,特地安排自己得意的辦公室主任,又特地打電話請蕷山鄉婦聯主任蘇合香出來作陪,辦公室主任心領神會,每人發了五百元錢作“子彈”,我推辭了好一會兒終于拗不過羌郎的意思還是拿了。一上場就飛了一把硬七對,全部封了頂,大家連連叫喊,我的火氣很好一直打得羌郎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蘇合香也來了情緒,出牌的時候手很重,局長因為是陪客也就鎮定自若。我贏了兩千多塊錢的時候,羌局長將牌一推說不玩了,他說,三個女人玩一個男人,男人肯定要輸。辦公室主任極力挽留,大家也都說好玩一會玩一會。局長說要繼續玩可以,但必須打大的,小的不過癮。蘇合香表示一致贊成,我從來沒有打過大的,三人贊成,三比一使我不得不就意思。一開始,局長就轉了火,一連走了幾個大胡,還封了幾個頂,我輸了原來的不說,又輸了老本一千四百多塊,最后羌郎的一個硬碰碰胡“海底”撈了,三人集體跳傘而告終。

這場牌打下地,我后悔得不得了,直到吃晚飯的時候還想著這件事,我想要是那個清一色不心慈手軟說不定不會輸的,唉,賭場無良心,賭博心要狠。看看,一千塊錢,我大姐一年也掙不到這么多的,我就這樣一下午輸得干干凈凈,早知道如此還不如昨天一起給姐姐,也許能解決她家上交、看病、孩子上學……我深深的后悔,我心中暗暗地發誓:下次一定再也不賭了,沒有下一次了,用賭博的錢好好干點正經事。

大家正在熱火朝天的吃著喝著,局長用胳膊肘推了推我說,“怎么?輸了那么一點錢就心痛得吃不下飯呀。”

“不是的,不是的,”我極力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就勢舉起二兩裝的玻璃鋼杯說,“來,來,來,讓我敬羌局長一杯,祝羌局長馬年一馬當先、馬到成功!”

“好!好!好!”大家紛紛鼓掌。

我敬過羌局長后又一一地對在座的敬老米酒,待走完一個輪子后,已經有點臉上發燒了,我忙說,我不能再喝了。

羌局長哪里肯放過我,就說,不能喝就唱支歌。

我說,“我不會唱歌。”

那就講一個故事。

故事也不會。

那就只有喝老米酒了。

我們倆相持不下,眼看要成僵局了,蘇合香說,羌局長,讓她歇歇,我先來呻吟一個,就唱《洪湖水浪打浪》吧,我只會唱老歌,新的一概不會。蘇合香唱完了,羌局長硬是要我唱,他說,你今天不給個面子?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不得不唱,可是我的確不會唱歌,原來在山村學校,一星期一節音樂課還常常被挪作它用,后來到村里當干部更沒有時間唱,雖然最近幾年出入了不少的歌廳舞會,可就是沒有學會唱歌,我只得說,我的確不會唱歌,我就講個渾段子給你們助助興吧。

我刷地站了起來正準備說時,羌局長就打斷了我的話說,聽說你的口才好,你就以今天打麻將的事說一段吧,句句不能重復,段段要說麻將。

我站了一分鐘左右的工夫說,獻丑了,就開口滔滔不絕地說:賭棍老萬鏖戰通宵,幺雞時蹦死于方城陣中,其妻老丙嚎啕大哭于夫尸旁;老萬呀老萬你昨夜眼似二筒,緣何今早眼如兩條?如果是中風,不知是中了東、南、西、北什么風?你不該死呀,不該死!你坐樁一生想發財,到如今睡的仍是白板。睜開眼好好地看看吧,你的孝子賢孫一條、二條、三條……七對磕頭,披麻帶孝全是清一色。到明天,把你投進那火化爐中,那才是你時刻記掛的——糊了呀!

好!好!好!大家紛紛擊掌,司機甚至敲打桌子,羌局長說,來,為鄉長的出口成章,干杯!

輪到辦公室主任,她說,我沒有鄉長的好有口才,就填詩一首吧,她拿起筷子有節奏地敲打著碗沿說:昨日入方城,歸來淚滿巾。一身賭債者,不是荻縣人。

輪到羌郎自己,他說,我是五毒俱全的能吃能喝能唱的全能冠軍,我就先講一個故事吧,有個兒媳酷愛打麻將,每天總是深更半夜的回來,她男人恨之入骨,總在想辦法整她。一天打牌回家又是下一二點,她敲門,男人不開門,她敲了好幾次,男人就是裝腔作勢地故意聽不見,媳婦急中生智地說,開不開門,再要是不開門,我就到你老爸房里去睡,她男人從床上一骨碌爬了起來開了門說,你看,你看,你這個缺德的種!她的公公老人在隔壁聽見了,笑得直打哈哈,拍打著床板說,你這個狗雜種,你總是說不怕人,今天怕一個人了吧。

在坐的都大笑不止。

就這樣從晚上六點鐘喝起,一直到晚上八點散伙,我已經是醉意朦朧,羌郎也有八九分醉了,他堅決要上舞廳,大家趁著老米酒興致,和著一同歪竄竄地向全縣最好的蕷山舞廳走去,到了舞廳,我已經不能跳舞了,我只能坐在臺子上看,因為到此時我已經吐了不止兩次,說了一聲,我不行了,就走出舞廳。羌朗正抱著辦公室主任跳得過癮,沒有在乎我的情緒,只是說了聲,沒關系吧,就繼續跳自己的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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