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嫌疑人現(xiàn)身
- 雀上柳
- 占一點
- 2436字
- 2019-01-09 12:59:03
“我也不是什么犯罪之人,憑什么私設(shè)公堂來審問我呢?”蒲人蛙怒火中燒地拍著桌子,咆哮著對我吼叫起來。
“你看看,我這是私設(shè)公堂的樣子嗎?”我雙手一攤,無奈地說,“例行公事而矣。”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你看看,都是熟人熟事的,我們還是本家呢,干嗎見了面就像是陌生人一樣的呢?”
“我不喜歡跟你們當官的打交道。”
“你看我這也像是一個當官的樣子么。慚愧呀,慚愧,我這小地方還不如你那個公司的一個部門的辦公室呢。”我遞了個眼色讓正在泡茶云朵回避一下,她似乎沒有注意到。我只好回過頭來對她直說,“云朵,你回避一下,我與狄總談點事情。”
“有什么好回避的呢,我行得正,坐得穩(wěn),半夜不怕鬼敲門。”
“我當然相信狄總的為人,不然你的生意為什么越做越大呢。”
“這是自然的。”
“那我就不繞彎子了。你與葛花是什么關(guān)系?”
“葛花?哪個葛花?能仁寺村的那個葛花嗎?我們只是認識。”
“僅僅只是認識嗎?說說你是怎么認識她的?”
“沒有必要,一個地方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見了面只是打個招呼而矣。”
“僅僅是打個招呼嗎?你老實給我交待,葛花已經(jīng)將你的事告訴我們了。”
“我的事?我有什么事?你別訛詐我啊。”
“你就講一講你同她睡覺的事。”
“你,你別血口噴人。我可以告你誹謗罪。”
“你也可能聽說了,最近葛花帶著兩個孩子到縣里申訴,我們想找到孩子的父親,然后將孩子交給生父撫養(yǎng)。所以請你配合我們,就像你剛才所講的一樣,不關(guān)你的事,我們不會賴給你的,你也不是那種可以讓人賴給你的人。你的事,你說清楚了就行。”
“我,我那也算事嗎?”
“不算什么事,但是如果孩子是你的話,撫養(yǎng)費是少不了的。”
“撫養(yǎng)費?你如果說葛花家里生活困難,我們當老總的捐贈一點,是可以的,但是如果你以這種方式要挾我,我堅決不答應(yīng)。”
“你看看,你又來勁了。我是說讓你交待問題,我總得將事情調(diào)查清楚,才能有一個清清白白的說法。”
“我?guī)瓦^葛花幾次,說是幫助也說不上,前年吧,一場風災(zāi),將她家的一間房屋瓦楞吹得翻天覆地了,村長打電話給我,讓我派工程隊去修復的,葛花付工錢,我讓手下的也沒有要她的工錢。后來,她家的牛掉山崖下摔死了,村長又安排讓我全部買下來拿到公司給員工發(fā)福利了。有兩次吧,她家孩子病了,是我叫司機用小車送到鎮(zhèn)里衛(wèi)生院里去的。”
“然后,你就乘人之危,是嗎?”
“不是你們想像的那么惡心,我在這鎮(zhèn)里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怎么可能干出那種狗且之事呢?”
“你就直說了吧,你跟葛花睡了幾次,在哪里睡的?”
“就一次,就是葛花的大寶病了,夜里將她娘兒倆送到鎮(zhèn)衛(wèi)生院,那天夜里天下著瓢潑的大雨,小寶從急救室出來后,病情已經(jīng)穩(wěn)定了,我看到葛花渾身上下濕淋淋的,就到附近商店給她買了一套衣服,然后在賓館里給她開了房間洗澡換衣服。”
“然后,你們就在賓館里睡了。”
“沒有,我在病床邊照看小寶呢。”
“那事后呢?”
“葛花在賓館里打電話給我說她頭昏,讓我過去一下。”
“我就讓值班室的護士照看一下,馬上就回來。”
“到了賓館,葛花就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
“這事就成了。”
“沒有。”
“你別裝偉大了,就直說吧。”
“我說葛花,你是真頭痛還是假的,都快起來,我送你到醫(yī)院。”
“然后呢?”
“然后,她不情愿地起來隨我到醫(yī)院了。”
“后來呢?”
“后來,我記得是八月中秋那天,我們公司搞中秋賞月活動,我記得非常清楚,我講完話后,突然接到葛花的電話,讓我趕緊到她家去一趟,我就開車去了,然后坐了一會,不知道喝了什么東西,反正后來的事我一無所知。直到第二天清晨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赤條條地睡在她的懷里。”
“高尚。高尚。”我鼓著掌,站起來說,“就這么一次?”
“當然,有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但是到了第二年我就堅決同她斷絕了關(guān)系。”
“為什么?”
“因為我發(fā)現(xiàn)葛花不只與我一個人相好,她的男人數(shù)也數(shù)不清。我覺得這樣下去會很危險的,所以此后無論無何,就沒有再來往。”
“她沒有找過你?”
“找過我多次,我堅決沒有再來往。”
“八月中秋?剛好是二鳳出生的頭一年。”
“你別往那方面去想,我根本就不是二鳳的親生父親。”
“你憑什么說你不是二鳳的親生父親呢?我看從出生年月來看,驚人的吻合。你脫不了干系。”
“天大的冤屈,她的男人多的是,絕對不只我一個,如果說是我的孩子,你想一想我家大業(yè)大的,養(yǎng)一百個小孩子也是沒有問題的,我還賴掉一個孩子不成?”
“是不是,烏龜吃熒火蟲,只有你自己心里明白。”
“你們想怎么樣?”
“我的想法是你最好承認二鳳是你的孩子,然后你定期支付撫養(yǎng)費,你直接支付給葛花或者你交給所里由我們負責轉(zhuǎn)交,也行。”
“不是我的孩子,憑什么要求我來支付撫養(yǎng)費呢?”
“我剛才不是講了嗎?法律是講證據(jù)的,現(xiàn)在你也承認了你同葛花睡了,并且這睡覺的時間與孩子出生的時間基本吻合,你還有什么好抵賴的呢?”
“我不是抵賴,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二鳳是我的孩子,我一定撫養(yǎng)的,即使不是我的孩子,我也愿意資助,但是你一定要我承認這孩子是我的,是沒有法律依據(jù)的,我也不會承認的。”
“今天你承認也得承認,你不承認也得承認。”
“你這是說什么活,你們當官的做任何事情得依法依規(guī),最起碼要講個證據(jù)的,我也就心服口服的,你現(xiàn)在莫名其妙地要我承認我在外面有一個孩子,一個假設(shè)的孩子,我怎么接受了呢,我的家人是怎么看,社會上的人怎么看,我的臉往哪兒放呢?”
“你是真不承認,還是假不承認?”
“我是真心的不承認。”
“你敢肯定說這孩子不是你的?”
“我敢肯定。”
“那好。如果你有種的話,你敢陪我一道到武漢去做親子鑒定?”
“不是我的孩子,憑什么讓我去做親子鑒定?你這哪里是搞工作,你純粹是瞎胡鬧。”
“你也知道,這事說也說不清楚,道也道不明白,不做親子鑒定,就不能有一個了斷。”
蒲人蛙沉默片刻后,站了起來,昂首闊步地走到我面前,慎重地說,“行,我陪同去做親子鑒定。但是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請講。”
“無論結(jié)果怎么樣,我要求今生今世,你保證為我保密。”
“這事你絕對放心,我們是什么人,我以一個公務(wù)員的身份向你保證:今生今世只要我我活著,這事就帶進棺材里去。”
“好。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