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暗哨已經清理干凈了。”陳威來到陳旭面前說道。
陳旭點點頭,“現在什么時辰?”
“剛剛亥時?!?
亥時相當于晚上的9-11點,現在剛剛亥時,也就是9點,進入深秋,夜晚有些涼,因為是在山腳下,這時已經有了露水。
陳旭緊了緊衣領,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上山?!?
真正到了三牛山,陳旭心里反而不那么緊張了,這一關早晚要過,想想自己一個喜好安逸的老實人被逼到這一步,心里只有憤怒,即使今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也要滅掉這伙歹人,為了出氣,為了以后,更是為了警告黑暗中的敵人。
眾人在猴子的帶領下小心的前行著,沒有燈光,怕暴露行蹤,只能借著月光,在黑暗中潛行。
上山的路特別崎嶇,山路一側就是懸崖,一個不小心就會跌落深淵,陳旭暗道,難怪這伙人能安身立命于此,如此險峻,易守難攻,不填上個千百人是上不了山的,也是這次幸運,趕上鐵狼納妾了。
大約半個時辰左右,猴子停了下來,“老爺,那里就是他們的營寨了?!?
陳旭上前,透過枝杈看到一座不算大的寨子,正好建在懸崖邊上,險峻異常,此時,宅子燈火通明,不時有喧鬧聲傳來。
“寨門上那個守衛,誰能干掉?”陳旭問道。
“小人去吧。”猴子說道。
“小人也可以?!标愇湟哺f道。
陳旭思考了下,“還是猴子去吧,他畢竟對寨子探查過。”
猴子應聲后,就小心的從樹叢中摸了出去,他繞過光線處,來到寨子的一側,幾個攀爬就上了寨墻,然后慢慢的向守衛摸去。
陳旭點點頭,果然身手敏捷。
不一會兒,寨墻上的守衛就換成猴子,又等了一會兒,猴子打著火把轉了幾圈,陳旭等人便欺身而上。
寨門已經被猴子從里面打開,陳旭等人進了寨子,喧嘩聲大了起來。
人員聚攏在陳旭身邊。
“瞎子和陳武各帶一個人去探查倉庫所在,如果被發現了,記得不留活口,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引爆TS雷?!标愋裾f道。
“是老爺。”
陳武和瞎子走后,陳旭帶著剩下的人向大堂摸近,一路上又清理了幾個嘍啰,大堂近在咫尺,可以看清里面的人了。
“老爺,您看那是不是都尉使家的公子?”陳威小聲說道。
陳旭瞇眼望去,還真是黃天辰,他怎么在這里?陳旭疑惑,他張大耳朵聽著,想聽聽他們聊什么。
“鐵叔,那丫頭可還滿意?”黃天辰說道。
一個鐵塔般的中年漢子哈哈笑道:“滿意,滿意,賢侄有心了,哈哈?!?
“鐵叔滿意就好,這次害鐵叔折損人手,小侄實在過意不去。”
“賢侄見外了,都是刀口舔血的漢子,早晚有這一天,再說,我與你爹的關系情同手足,你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不過這次失手,你爹有沒有不高興啊?”
“鐵叔說哪里話,我來之前,我爹還讓我給您帶好,這次也算不上失手,我爹的目的就是殺雞敬候,給那陳旭個警告而已,目的也算達到了?!?
鐵狼沉吟了下,說道:“賢侄不用說好聽的,失手就是失手,你爹不計較,不代表我就不計較,來日,我將親自上那陳府一趟,定叫他雞犬不留,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黃天辰低頭陰笑了一下,他就是這個目的,這么大動干戈,豈能善罷甘休?
這時鐵狼又說道:“賢侄可否告知,為何要綁那家的小妾?還有為何一定要殺了接應之人?真是可惜了那兩個嬌滴滴的小娘子,不過我鐵狼辦事,總要問個清楚的?!?
黃天辰笑著說道:“還請鐵叔見諒,那家小妾的事,小侄不方便透漏,至于接應之人,鐵叔還不明白嗎?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鐵狼收起笑臉,冷笑一聲,“賢侄,你這是什么都沒說啊,我怎么聽手下人說,你最近與寧王府的侯天來往甚密,莫不是還有寧王府的事?”
黃天辰一驚,連忙說道:“鐵叔切勿亂猜,此事與寧王府無關?!?
鐵狼嘿嘿一笑,沒有說什么,眼中精光閃現,不知在想著什么。
大堂內又傳出一陣陣的劃拳喧鬧聲,藏在的門外黑暗處的陳旭,臉色鐵青,原來是這么回事,雖然黃天辰并未承認是寧王府,但是陳旭卻是篤定,必然有寧王府參與其中,因為他的父親就是被寧王府所害,此仇必報。
“陳威,準備扔TS雷,一個不留?!标愋竦统恋恼f道。
眾人這時也是憤怒不已,不過陳威還算沉穩,說道:“老爺,昨日那人口中的雇主還未可知,就這樣殺了豈不可惜?不如抓了賊首,審訊一番?!?
陳旭冷笑道:“什么雇主?那人明顯在胡說,混淆我們的視線罷了,再說他們人多,咱們這點人如何能活捉?如今有了寧王府這條線索,這些人已經無用?!?
陳威想想也是,身邊眾人都拿出了TS雷。
“記得,待最后一刻拋出?!标愋裼旨恿艘痪洌缓舐耐说竭h處。
陳威幾人又向門側移了移,便點燃了引線,火光閃現,白煙冒起,幾人一眨不眨的盯著引線,隨時準備扔出去。
“嗅嗅,什么味道?”鐵狼動了動鼻子問道。
“老大,好像是外面傳來的,我去看看?!币粋€嘍啰說道。
就在這時,幾個瓷瓶冒著煙從大堂外飛了進來,還未落地,就砰砰砰的炸開了,整個大堂都震顫不已。
陳威幾人趴在地上,雙手抱著頭,大堂內傳出幾聲爆炸聲,伴著慘叫,一會兒就歸于平靜,大堂內煙霧滾滾,還有火光。
陳旭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這時陳武和瞎子也聚攏了過來,眾人站在大堂前,等著好大一會兒,煙霧散去,幾人走了進去。
陳旭剛進去,就反身跑了出來,干嘔不已,眾侍衛也好不到哪去,紛紛跑出來嘔吐不止。
緩了一會兒,陳旭用布捂著口鼻,又走了進去。
哪里還有活人,滿屋子的爛肉,房梁上,窗戶上,到處都是,被炸掉的人頭滾落在地,被稱為鐵狼的那人,此時只剩下半個腦袋。
黃天辰則還未死去,只剩半個的身子向門口處慢慢的爬行,嘴里還不停的嘔血,這哪里是人間啊,簡直就是烈獄。
陳旭忍不住又跑了出去,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