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次帶著張一行進屋,王雅菊去了衛生間,張一行不客氣地坐在沙發上,打量屋內。
嚴次端來兩杯開水放茶幾上,也坐在一旁。王雅菊迷迷糊糊地從衛生間里出來,也不看嚴次,“嚴次,你好好招呼你男朋友啊,我困死了,就不當電燈泡了”然后打著哈欠回房。
“你今天放假?”嚴次轉頭問。
“昨晚上通宵~可累死了,早上才回來,不行了,我要瘋狂補美容覺”
砰!——
不等張一行反駁,門就被關上。
嚴次跟張一行面面相覷,然后從褲子口袋里掏出那張小芯片放茶幾上。嚴次告訴他這是前個被他踩壞的老手機碎片中找到的,并示意張一行幫他瞧瞧,這具體是什么東西。
張一行這小子卻沖嚴次搖頭攤攤手,意思是:咱也不曉得這是個啥子東東!
嚴次看著他:“記得是誰說過要與時代肩并肩的?”
“那是曾經的事了,現在咱只想修身養性,心無旁物,無量天尊!”
張一行邊說,但還是將小芯片拿在手上看了兩眼,然后嘖嘖兩聲對嚴次說道:“這是個跟蹤器,不過卻是市面上最常見的,網上都能買到”。
然后他靠近嚴次,小聲說道:“難道你也得罪人了?”
嚴次打斷張一行的話,“如果是你,你會怎么跟蹤人監視人?不被人發現?”
“那當然是各種追蹤符,然后在那人常待的地方,犄角旮旯處放各種小玩意兒了啊?但是可惜目前還沒有誰能讓我花費這些材料”,張一行一臉得意,自信滿滿地道。
“講得清楚點,什么旮旯犄角?”
“墻角啊,木板啊,燈罩啊,衣柜啊……喂喂!你弄啥呢?”
隨后嚴次無視張一行那吃人的目光,畢竟,只有同類人才能知道同類人的想法。之后便將張一行提到過的,沒提到的。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將自個臥室,客廳,廚房,衛生間,插座,抽水馬桶等等,能想到的,能見到都檢查了個遍。
但一番檢查下來卻發現沒什么問題,最后他只好癱坐在沙發上。
在嚴次檢查房子安全問題時,張一行早已去衛生間換回了他那套道士裝扮,正悠哉哉地坐在沙發上喝水。
“找到東西沒?”
“沒,除了王雅菊的房間,其它的地方都找遍了”
正當倆人還在琢麼計劃時,王雅菊卻推開房門,走了出來,還跟他倆打了聲招呼:“嗨!早啊!”
他倆回以一個尬笑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尬笑還停在臉上沒收回,王雅菊就以急火火的速度沖到張一行跟前,頭發披散,臉上還帶有些剛睡醒的浮腫,就見她沖著張一行猛盯許久。
張一行早就將他的衣服換回,老太太的衣服被扔在沙發上。
王雅菊神情緊張,有些試探的問:“道長?是您嗎?原諒我剛剛沒看出來啊~這么些年了,我一直在找您吶!”
“貧道這些年救助太多人,人老了,記性不好使嘍!敢問女善人,哪位啊?”張一行又端起他那高人的架子。
王雅菊有些扭捏:“道長您還記得‘小橋流水人家’嗎?這是當年您說過的,若是有緣再見,可以暗語相認”。
嚴次目光驚異地看向張一行,獲得對方的一枚白眼。
張一行盯著王雅菊的臉想了好一會兒,才不確定地開口:“門口大樹開花?”
“對!對對!啊~您終于想起來了,您當年不是說過我會遇上我的真命王子嗎?這都快十年了啊?他咋還沒找到我?嗚嗚嗚……”看著王雅菊有情緒崩潰征兆,嚴次趕緊讓她先去衛生間洗漱,冷靜冷靜。
等王雅菊去廁所后,嚴次回看張一行低聲問:“你們以前認識?”
張一行向后一靠,看著天花板感嘆道:“應該是吧?人常言女大十八變,可……可是當年的那個小姑娘,也沒長成這樣啊”
王雅菊是一個,個不高,中長發,包子臉,微胖型的姑娘。根據這半年來嚴次對王雅菊的了解,她的性格平時雖有些大大咧咧,但同時也很細心,他很難想象她十年前會是個什么樣子。
張一行告訴嚴次,十年前他有次去云南,在云南的某處小山溝溝中,遇到了一位背著背簍的小姑娘。當時他已經走了很長時間的山路,又累又渴。
他便向那位小姑娘打聽了下,下山的道路,小姑娘不僅告了他下山的路怎么走,還給了他幾個山里野果止渴解饞。
當時他便一時技癢,給小姑娘算了一卦,卦象表明,小姑娘在25歲前一定能遇到命中人,但前提是她必須出山,在山里是遇不到的。小姑娘年齡小,又沒什么社會經歷,又何談知曉什么人心險惡。便對張一行的話深信不疑,樂滋滋地又給了張一行好幾個野果子。
之后就是張一行給了小姑娘一句暗語,兩人相約他日有緣再見,不過呢,張一行出了山后,便把此事拋向了九天云外,這些年來又經歷了許多的事,就這么個小插曲,要不是今天遇上了,估計他這輩子都想不起來了,而這個小姑娘也就是如今的王雅菊。
“那么,你當年說的可是真的?”
“怎么?不信?,雖說我總喜開玩笑,但當年我可還算的上是個好人滴哈!”
正說著呢,王雅菊已從衛生間里洗漱回來,也坐在離倆人不遠的沙發上,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張一行,生怕他跑了一般,臉上的興奮勁不言而喻。
此時氣氛有些尷尬,嚴次看了眼手表,下午4點半,于是便開口道:“還是先吃飯吧”。
“道長您吃啥?”王雅菊開口,目光還是朝向張一行。
嚴次也看著張一行,等著他的回話。張一行見嚴次跟王雅菊都看著他,于是摸摸鼻子,“隨便,你們隨意,哈哈!我不挑食”。
“來,你的香菇燉雞面”
然后嚴次轉身去廚房將泡了三桶泡面順便拿了瓶“老干媽”。重新坐回沙發,與王雅菊一起吸溜著各自的泡面。
張一行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泡面,又看了看正吃溜的歡實的嚴、王倆人,被噎得話都說不出來。
嚴次、王雅菊同時看向他,嘴里邊吸溜著泡面,邊同時口中含糊不清地問:“道長?(張一行),吃啊?”
“呵,呵呵!吃…我吃,哎呦!我說你們就不會燒飯嗎?”最后他還是郁悶的把泡面吃了。
當晚張一行在嚴次這留宿,他睡在沙發。而嚴次卻是無心睡眠,心中在盤算該用什么不讓王雅菊懷疑的方法幫她檢查房間?
他在躺在臥室木板板上胡思亂想著,而客廳外的張一行此時卻是雙腿盤坐,手中捏著一張繪著符文的符紙。就只見他細聲快速念咒,手里的黃符卻是突然無火自燃。不一會兒便是燒的連點殘渣都沒剩下,張一行這才呼出口濁氣,看了眼嚴次的房門,身體放松合衣躺下閉上眼睡去。
而臥房內的嚴次這一想,便到了天微亮才微有睡意。
等嚴次從木板板上爬起來的時候,王雅菊早早就去上班了。出門買了點早餐回來,見張一行還在沙發上呼呼大睡,于是他便上前將其拍醒,被拍醒后的張一行伸了個懶腰,眼神十分不悅地看著嚴次,“啊~我說你弄啥呢?擾人清夢不是”
嚴次無視他起氣話,邊吃早飯邊對張一行說道:“趕緊把早餐吃了,我跟你商量個事”。
張一行隨便吃了兩口便問嚴次,“說吧!什么事,別墨跡!”
“咳!我想了一夜,王雅菊不是喊你道長么,誒?要不,你幫我去她房間瞧瞧?最好別讓她知道,要是不小心被她知道了,還能以看房間風水為由”嚴次對張一行商量道。
“不行!”張一行聽他這么說直接搖頭擺手拒絕,“你不是還有個小丫頭嗎?都是姑娘家家的方便,再說了里面有沒有還不一定呢”
嚴次深深地看了張一行一眼,捏了捏眉心,看來也只能喊煙還去了,于是他從腰間取下一串鑰匙,找出鑰匙中掛著雕刻著聚靈咒的和田籽玉平安牌掛墜。
這是煙還的寄宿所,當初剛用這塊料子時,煙還她自己要求在玉的另一面,用古字體篆刻“豪宅”這倆字。只因她說生前沒住過豪宅,死后也一直在流浪,現在遇上他了,盡管條件很差,但她還是要好好的住住低配“豪宅”。
玉是避邪納靈的好東西,從古至今,有不少人也喜玉,愛玉,并將玉制作成許多類型的東西供賞玩或佩戴其身。
民間傳言:人養玉三年,玉養人三年。凡是于主佩戴的時間越長,玉也就逾發的有靈性。
玉是有靈性的東西,煙還寄居其內好處多多。但還有一種說法,若是沾了人血的玉可就是邪玉了,尤其是古玉,易招禍端,望君謹記!
敲了敲手里的和田玉,讓煙還出來。煙還出來后,魂體還處于虛虛實實的狀態。待聽完嚴次懷有歉意的敘述后,小臉糾結的皺在一塊,看了嚴次與張一行一眼,最后她還是穿門進屋。
心情復雜地等了十幾分鐘,煙還飄出王雅菊的房間,沖嚴次搖頭表示沒什么問題,之后又回到她的“豪宅”繼續“充電”。
嚴次皺眉思索,難道這真的只是巧合?心中卻有種直覺告訴他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對,但到底有什不對的呢?張一行挪到嚴次旁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別胡思亂想,嚴次輕搖頭表示無礙。
沉思會兒后,嚴次深吸口氣,既然理不通那就懶得理了,或許哪天就通了呢?起身回房拿了兩本書出來,一本他自己看,另一本扔給張一行讓他打發時間。
“你可別忘了,今晚上的事”嚴次說道。
張一行嘿嘿一笑,“自然,自然”
臨近午時,嚴次起身出門,張一行也跟在他的身后,嚴次有些意外的回看他。
“怎么,你不怕那些人了?”
張一行卻理了理下道衣說道:“你也太小瞧我了,之前那是逗他們玩,如今你住這,我也想在這多玩幾天,現在啊!嘿嘿!他們正忙著呢,可沒空來找茬。”
隨后倆人出門便兵分兩路,各辦各事,并約定好今晚十點之前在五六南路路口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