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阻止技術進步的社會直覺

有一件事越來越清楚了：人類的直覺，特別是我們的社會直覺和道德直覺，在快速的技術創新面前有些錯亂。我們需要擔心它會妨礙那些對個人有實際利益、對社會有巨大價值的技術應用。比如，電子郵件提供商能基于我的郵件內容生成針對性的廣告，還能給郵件中提到的預約建議一個日歷選項，當這個約定臨近時便追蹤我的位置，郵件提供商會提醒我該何時出發并尋找駕駛路線，讓我準時趕到那里。當然可以說，谷歌“讀了我的郵件”并“知道我必須在哪兒”。我們禁不住要透過社會直覺的鏡面來解讀這些自動化的信息，這樣就總會懷疑代理商和他們的意圖，其實這種意圖并不存在。但是，即便我們知道沒有誰的眼睛看過自己的郵件，它依然讓人感覺毛骨悚然。似乎我們不能確定是否有人翻閱自己的資料，尾隨著我們，并有可能在身后議論著。可以預料，很多人認為這些服務侵犯了隱私，即使代理商從沒有這個打算。于是，這類技術的應用頗為曲折。

這些社會直覺干擾著技術的進一步推廣，而這些技術帶來的好處不僅僅是方便。比如，自動駕駛技術已經存在，它能降低交通事故，從而讓成千上萬的人免于車禍之殤。不過它的基礎是實時追蹤精確位置。對很多人來說這很恐怖，以致極力回避它而選擇相對危險的人工駕車。當然，直覺不是不可改變的。假以時日，當那些技術深深嵌入人們生活時，我們就會學著把不恰當的直覺置于一旁。但我懷疑人們能否足夠快速地跟上技術創新的實時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