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老人，程越的生活又恢復了從前的樣子，周末到俱樂部集訓，平常就在縣城里跟王羽力還有柯蘭一起上學。

轉眼就上了初中，程越已經十三歲了，這兩年里，程越個頭長了不少，身板因為長期打羽毛球的原因，比起其他同齡人來說壯實不少。總的來說，一切都很不錯，唯一不足的，呃....應該是現在。

“阿越啊，你說現在你都上初二了，還有一年就要中考了，那個羽毛球你就不能先放一放啊？”母親李婉婷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跟程越提起這件事了。

面對母親一而再再而三的嘮叨，程越也有些不耐煩，“哎呀，媽！我這不是沒耽誤學習嗎，能不能不要老是提這件事啊！”

“什么不要提，中考多重要，人家都說中考是人生的第一個十字路口，你說你這么不重視，以后怎么上重點高中。”

“我.....”

好在這時父親程遠回來了，李婉婷的注意力就從程越身上轉移到了丈夫身上，“怎么回來這么晚，我去給你做飯，你說說你，天天都這樣，真是的。”

程越在心里默默感謝老爸的及時出現，然后溜回了自己的房間，剩下的時間就交給他們了。

第二天就是周末，程越三人約著一起出來玩，玩到一半，王羽力突然鄭重其事的要宣布一條消息。

“來看看我們王哥宣布消息了！”柯蘭打趣的說。

“都嚴肅點，這可是大事！”王羽力在一旁不滿的說，可能是平時王羽力逗比慣了，程越和柯蘭怎么都嚴肅不起來，最后王羽力不得不放棄。

“我和我父母達成了共識，我要專攻羽毛球！”

王羽力說完后，就看見兩個同伴正用詫異的目光看著自己，程越率先說道：“你真的決定好了？”

王羽力點點頭。

“那你準備去哪里？”

“我要去咱們市里的體校，以后還要進省隊，甚至是國家隊！”王羽力充滿豪情的說。

“那就要提前恭喜你了，王大球員。”柯蘭說道，“哎，程越，你準備干什么啊？”

突然被問到，程越有些不知所措，“這個.....我還沒考慮過，你呢，柯蘭？”

“我啊，我就好好準備中考啊，然后高中，然后是大學，羽毛球就當是我一個愛好吧。”柯蘭十分鎮定的說出了自己以后的安排，看來是早就計劃好的。

“我說小老弟，現在就你不知道要干什么了，你得好好考慮考慮啊。”王羽力拍著程越的肩膀說。柯蘭點頭道：“對啊，程越，早點定下來，省的分心。”

程越看著兩個伙伴，這就要開始談論未來了，可自己還不知道要干什么，按照自己的成績，走升學路完全沒有問題，可那樣自己勢必就要放棄羽毛球，偏偏自己還不想放棄，可如果真的像王羽力那樣專攻羽毛球，自己還有顧慮。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啊！”程越心里忽然沒來由的煩躁起來。可能是這個話題對于這個年齡的三人來說太過沉重，接下來三人都興意闌珊，沒過多久就回去了。

到家后，程越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今天三人談話的內容，“我到底要干什么？”其實從內心來講，程越還是喜歡羽毛球多一點，這么多年和羽毛球的相處，羽毛球早已成為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放棄嗎？程越搖了搖頭，可程越心里還被那一絲“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傳統束縛著，“好煩！”程越甩了甩腦袋，還是先好好睡覺吧，明天去球館看看李河教練，順便請教一下。

第二天，程越來到球館，趁著幫李河撿羽毛球的功夫向李河說出了自己的困惑。

“選擇嘛，就是這樣，你總會有難以放下的東西，但你應該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李河說。

“教練，為什么你總是可以有這么多的感悟？”

“我啊？選擇的多了，感悟就多了，如果可以，我都不想要這些感悟。”在說這些的時候，李河眼中盡是苦澀，每次成長都伴隨著失去，每次選擇都讓人心碎。

“可你不同，”李河說，“你可以選擇你自己喜歡的路走下去，這是一個努力付出就會有回報的年代，這就使得你的選擇少了一些風險，我不能強迫你一定去選擇什么，但我希望你可以選擇你喜歡的。”

聽完李河的話，程越更感到迷茫，他有些不確定自己喜歡什么，他....到底要怎么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