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流言蜚語的緣故,老虎變得沉悶內(nèi)向,整天與妻子愛紅端坐在堂廳里發(fā)呆,他一心想報仇,想瞅準機會給義田以致命一擊,以發(fā)泄心中的壓抑與不滿,“管他娘的本家不本家,誰不讓俺好過,俺就不讓他好過!”他不止一次的操持起鋤頭,要沖出去找義田打架,都被母親張阿婆,或幾個哥哥給攔了下來。
“不為你自己想想,也得給孩子留條活路呀!”哥哥對于老虎的沖動,語重深長地告誡道:“萬一、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叫愛紅、孩子依賴誰,咋活?”“是黑是白,咱心里清楚就行了,莊上啥事沒人咬舌頭?走自己的路,讓人家說去吧,你還能堵上人嘴還是咋的?”
“別整天在家胡思亂想了,空了多下地去看看,種‘馬家柚’就好比是養(yǎng)孩子,哪有不好好照顧就有好收成的,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呀!”哥哥對老虎深情地勸說著。
“被他污蔑成這樣,哪還有心思做活?”老虎拿起旱煙桿,“噗嗤”打著火,就大口大口地吸了起來,“人活臉、樹活皮,咋出去見人?”
“這有啥?想當(dāng)年,油車婆娘被人取笑成那樣,不也挺了過來?”哥哥“呵呵”笑出了聲,“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個閑話算啥?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聽說油車娘將油車叔找回來了,油車叔根本沒死,也不是拐女人跑了,這下子不是真相大白了嗎?”
“哦,有這樣的事?”老虎心頭一震,又假裝顯得很驚訝,“他們回來了?你聽誰說的?”
“很多人都看見了!油車叔、油車娘兩個人在家里家外走進走出,可親熱著呢!”“油車叔碰著鄉(xiāng)里鄉(xiāng)親就塞糖遞煙,可客氣唻!她們那原本人見人怕的‘陰宅’,現(xiàn)在是被孩子們擠得水泄不通了哦!”
“那倒是稀罕事!”老虎一下子來了興趣,想起當(dāng)初在特區(qū)油車叔對自己的照顧,以及委托自己的事情,回鄉(xiāng)后被油車婆娘的曲解和責(zé)罵,“那我也得去瞧瞧他!”
“對了!小心油車婆娘轟你出門,她見人就說你誣陷她家油車,說他死了,還口口聲聲說人油車婆娘外面養(yǎng)了‘野狗’,呵呵,你呀,就喜歡四處得罪人,得罪人做啥?管好自個的事情有啥不好?”哥哥低聲告誡道。
“哈哈,你不懂!這個事可不能怪俺,是油車叔的托付嘛!”聽到油車已經(jīng)回家,老虎心情大好,對哥哥笑著打趣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勸你還是小心點的好!呵呵!”哥哥對老虎的不屑一顧顯得憂心忡忡,不無擔(dān)心的告誡道。
“放心好了,她吃不了我!哈哈!”老虎顯得胸有成竹,他相信油車婆娘已經(jīng)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會再像上次一樣糾纏、叫罵他了。
“娘、愛紅,我出去一下,去瞧瞧油車叔!”說完,老虎就頭也不回,一個箭步走出大門,往油車叔家的方向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