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武明素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震驚，把手上的茶盤放在了龍案旁邊的方幾上，“茶給您放下了，沒有別的事，臣……就先行告退了。”

說完她又要走。

不對地上人事不知的莫子毓發(fā)表任何看法。

那個人，似乎與她無關(guān)。

“等等。”鳳離堯仍然在出神，下意識就喊住了她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什么正事要說，于是就這么站著，也不出聲。

“皇上還有什么別的事嗎？”武明素收腳步，站在原地——站定。

鳳離堯不回答她，轉(zhuǎn)過身來看她：“你……可愿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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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

姬凝司終于完成了侍郎幾次三番的無理要求，拖著沉重的步子從那個廳里一步步挪出來。

她現(xiàn)在只能感到腰都要斷了，眼睛發(fā)酸——迎面一陣風(fēng)就可以讓她淚流滿面。

今天已經(jīng)忙的差不多了，有的沒有的亂七八糟的糟心事都已經(jīng)弄好了。總算可以收拾收拾回去歇著了。

她從侍郎的正廳里出來后就沒有再回自己的雜院，而是徑直出了兵部的“辦事處”，牽了自己的馬步行。

若非有皇帝的允許，是不可以在皇城里騎馬前進的。

她當(dāng)然不可以。

于是慢悠悠的往前晃著，出了皇城城門后即刻翻身上馬，向著自己那個不算太大的府邸縱馬飛馳。

自己的小園子其實不算很破，也沒有那么小——只不過比起人家侍郎尚書的闊氣大宅子來說當(dāng)然太過寒酸。

這個園子看著是小，里面卻是精美絕倫，曲徑通幽——環(huán)境比那個很得侍郎器重的侍中的還要好得多。

從一個潦倒的商賈手里買下的，當(dāng)時他已經(jīng)臨近破產(chǎn)，給錢就賣。

所以，她這樣的一個沒錢沒權(quán)的窮酸才能買得到。

擱在平時，怎么可能啊——她可能把自己賣了也不夠的。

這園子當(dāng)然沒有起名起的那么招搖，比如“XX郎中府”之類的。

一是這個園子還不算氣派，不大能稱得上一個“府邸”，二是她不過一個小小郎中，何必這么張揚。

低調(diào)些就好。

于是她自作主張地，把原名改成了“歇思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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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

受了傷的莫子毓已經(jīng)被抬到了交泰殿去醫(yī)治，地上的血跡也一并清理掉了，現(xiàn)在只有武明素和鳳離堯相對而立。

“不愿。”武明素拒絕的干脆，不留半點余地，“臣乃皇上侍臣昭儀，怎可輕易抹去此頭銜，入宮為妃？”

說到底，是舍不得這前朝的生殺大權(quán)。

相比于后宮的管理，她的野心當(dāng)然是在政治上面。

“……呵，不愿……”鳳離堯冷笑，卻沒有發(fā)怒，冷笑著……自嘲。

“皇上若無事，臣便告退。”武明素再一次要走。

鳳離堯目送她到門口，在她一只腳將要跨出去的那一刻喊住她：“昭儀。”

“何事。”她不耐煩地轉(zhuǎn)身，禮節(jié)性的發(fā)問，不含分毫情感。

他像是糾結(jié)了許久，終于在她將要等不及的時候開口，一半期待，一半疑惑。

“朕問你，你可愿既為昭儀，又為……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