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坤寧宮。

“明素。”莫子毓拉著武明素的手，語氣親熱，“這么多年了，你過得還好嗎？”

“有什么好不好的。”武明素用力地把手抽回，冷言冷語，“還不是在找她么。找也找不到。”

“我不信。”

“找到了，是真的。”武明素嘆息一聲，“只是，找到了現(xiàn)在也沒有任何用處。”

“怎么說？”

“當(dāng)年她的記憶被人洗刷得一干二凈，現(xiàn)在對于那幾年糾葛混亂的情仇——她已經(jīng)什么都不記得了。”

“忘了，或許會更好一些。”莫子毓聞言嘆息，“當(dāng)年她傷的太深，忘掉或許對他們兩個都好吧。”

“可是她現(xiàn)在比當(dāng)年，更難受。”武明素似有不忍，卻還是道出了她的現(xiàn)狀，“當(dāng)年的她用盡全力想要忘記，卻怎么也忘不掉；現(xiàn)在呢，呵……真是諷刺啊——她拼命地想要回憶起過去，卻怎么也會想不起。”

“但是想起來，對她太殘忍了。”莫子毓也很為難，“那些東西，我一個旁觀者都不愿意再去回憶，她身為當(dāng)局者中的一個，又是怎么有勇氣面對的……”

“她想要想起來，也不會想起來。”武明素沉默了一會兒，搖頭，“當(dāng)年封了她記憶的人不是我，是金奕霓和沉宸。”

“他們？”莫子毓震驚了，“那這樣，不是只有他們才能讓她恢復(fù)記憶了嗎？”

“是啊。”武明素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吧——也只能這樣了。”

“嗯。”莫子毓端起已經(jīng)冰冷的茶水，一飲而盡。

談話結(jié)束。

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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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悠院。

姬凝司已經(jīng)陷入了半夢半醒的沉睡，醉酒的她酒品確很不錯，也不發(fā)酒瘋也沒有成為話癆。

安安靜靜的躺在美人榻上。

鳳離邪看著這個自己幾乎沒有費多大勁就搬回來的人，心底生出隱隱的怒意。

明明身體不好，還要這么把自己往死里灌酒，要不要活了。

他轉(zhuǎn)身要走，衣袖卻被猛地拽住。

回眸，睡夢里的姬凝司毫無預(yù)兆的身手，一把把將要離開的他拽回了她的塌邊。

姬凝司沒有清醒，依然迷迷糊糊。

但這樣的她，力氣卻大的驚人，以至于鳳離邪狠狠地扯了好幾次也沒有成功。

這位一直以來都所向披靡的凌天王終于深深地?zé)o力了一次，蹲在地上，平視著歪倒的姬凝司。

然后他聽到了姬凝司混亂不堪的囈語——毫無邏輯，卻又那么真實。

“你……我……我好愛你……我從沒說我……我一直愛著……我沒法……我不能愛……我不能違背的……我求……你放過……我們……放過……我……也不愿意……”

鳳離邪眉眼之中冷意在一瞬間迅速蔓延，滿滿都是對姬凝司的厭惡——不加絲毫的掩飾。

句句都用“我”開頭，她到底是有多么自私！

想到這里他剎那間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一下子抽回自己被她攥到變形的衣袖，姬凝司被這樣的力道帶的摔下了chuang榻。

她吃痛，瞬間清醒。

“王爺……我……”她開口解釋。

鳳離邪轉(zhuǎn)身就走，沒有絲毫的流連徘徊。

“王爺……你，你是不是很恨我？”她跪坐在地上，頭痛得沒有力氣起來，“你，是不是很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