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鳳離邪向著這個悠悠然立在自己面前的謀士怒目而視，“她是鳳離堯的女人！你私自把她扣在這里，有什么正當理由，有什么目的？”

“我身體還有些不好，需要她來看著。”姬凝司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這理由夠不夠正當，目的夠不夠明朗？王爺可還滿意？”

“有什么不好的！”鳳離邪依然怒氣沖沖。

“哪都不好。我也不要外面請的大夫來照顧我，他們不清楚我的狀況。”姬凝司淡然以對，“萬一出了什么三場兩短，我怎么為王爺出謀劃策？”

沒想到這句話并沒能入鳳離邪的耳，反而扎在了他的痛處。

“本王提醒你，你是本王的謀士！可是自從你進府開始，直到現在，都沒有真正為本王考慮過！”

“我進府才有幾天？王爺你的要求是不是有點高了？”姬凝司語塞，有些訕訕，但是出于本能，她還是辯解著，“我連王爺您的立場都不清楚，您在朝堂上的實力我也不清楚，也完全不知道王爺的目的，怎么為您籌謀？”

“你是本王的謀士！這些難道還要本王一條條給你細說嗎！”

“我……”姬凝司突然覺得很冤枉。

“本王這里不養閑人。”鳳離邪揮揮手，不耐煩地打斷她，“你既然做了本王的謀士，就必須證明自己不是個占地方的廢物。上回的事情本王還沒有追究你。你好自為之。”

姬凝司根本不想說話。

胸中的怒氣卻由此被點燃，開始漸漸地蔓延。

好自為之？

切，他以為他是誰呢？

這個世界上，似乎還沒有人能讓她姬凝司好自為之。

“你不是說，你不了解本王的實力、本王在朝堂上的立場嗎？也完全不知道本王的目的嗎？”鳳離邪瞇了瞇眼睛，笑得老謀深算，“行，本王不瞞你。本王把渠道給你，你自己去弄清楚吧。”

姬凝司依然不答。

直覺告訴她這不是什么好差事。

“那么，”鳳離邪別有深意的停頓了一下，“請你，入朝為官。”

說完他離開。

姬凝司聽到那四個字的時候，微微挑眉。

鳳離邪走后她呆呆地立在原地，雙腿沉如灌鉛，滯笨得挪不動分毫。

她看著鳳離邪的背影，毫無預兆地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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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武明素看著回到院子里的姬凝司，想要喊她，卻因為想起了什么而生生停住，“凌天王他怎么說？他同意嗎？”

“同意了。”姬凝司找到一個茶盞，放到鼻尖下嗅了嗅，放心的一飲而盡，像是渴壞了。

武明素也不是笨人，她問：“有代價么？是什么代價？”

姬凝司咽下嘴里的酒液，擺了擺手道：“當然……是有代價的。代價……就是我，要入朝為官啊。”

武明素沒再多問什么，只是低頭沉思。

姬凝司見了，不禁輕笑。

真是個讓她憐惜不已的姑娘。

“你有什么好笑的？”武明素帶著驚愕看她，“那可是個動不動就抄家滅族的暴君啊。我可看不出來有什么值得你高興的地方啊——”

“我高興自有我的道理。”

姬凝司回答的高深莫測，語氣則是不咸不淡——這與先前熱絡友好的那個女子判若兩人。

是，當然有她的道理。

不然她為什么要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