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悠園。

“那主上打算如何處置他？”梅漪溪看著滿面陰沉的鳳離邪，謹慎地開口問道。

畢竟，據她了解，鳳離邪對于各種形式的算計和背叛，向來都是零容忍。

不知這次，會怎樣？

“不怎么他。”鳳離邪微微一笑，帶著幾分心機的味道，“看看我們親愛的清談處士，費盡心思地接近本王，歸到本王麾下，到底是為了什么，到底是為了誰，到底……有沒有同謀，同謀，又是誰。”

梅漪溪被驚到了。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不是應該下令把這位心懷叵測的謀士丟到凌影司大刑伺候的嗎？

“主上您……”梅漪溪半驚訝半不解地看向這個有幾分陌生的年輕男子。

“說。”

她幾欲啟齒，卻又沒有言語，像是在斟酌自己的用詞。

“說。”

她長吐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要艱難地問出自己心中逐漸升起的那個問題。

“您不會是懷疑……他就是那個人吧？”

嗓音顫抖。

砰的一聲響，鳳離邪手邊的茶盞摔到地上，粉身碎骨。

梅漪溪的話被硬生生切斷，她明顯瑟縮了一下，半跪在地上，閉口不再言語。

她知道自己觸到了他的逆鱗。

“你逾越了。”鳳離邪的嗓音冷冰冰的，強行壓抑著自己胸中逐漸燃起的熊熊怒火，“這些不是你可以管的。梅漪溪，你別以為本王縱容你，你就可以口無遮攔了。”

“是。漪溪知錯。”梅漪溪低下頭認錯，嘴角卻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那笑，帶著幾分狡黠，帶著幾分奸計得逞的得意。

她知道自己猜對了。

“知錯？本王看你從來都不知錯！”鳳離邪似乎是被她的這一句不溫不火的話點燃了情緒，“你什么時候真心認過錯！”

梅漪溪不說話。

她不敢。

“算了。”他輕輕搖了搖頭，“本王不想和你發火。不值當。既然你知錯了，那么便交給你一個任務——完成了，那就既往不咎……完不成，你好自為之。”

“是。”

“你不問問是什么嗎？”

“不問。請主上明示。”

“刺殺……紫縈攝政王言亦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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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悠院。

“我？”曳影指了指自己，臉上寫滿了驚愕，“先生真會說笑。我連凌影司都沒有去過啊。”

“說謊。”姬凝司干脆地否定，“你以為我問的那些問題都是白問的？你明明就對凌影司了如指掌——說明你應該在那里生活過，或者至少在那附近生活過。”

曳影被她這么干脆地揭了底，他的呼吸有些不穩。

“同時，凌影司對的保密級別那么高，你居然清楚地知道影衛幾何，守夜者幾何這些非常具體的數據。”姬凝司別過頭去干笑兩聲，“所以……你的身份，除了凌影司的統領，我想不到更好的選擇。”

“我為什么一定要是凌影司的統領？”曳影反問，“我就不能是凌影司的一個影衛嗎？我也可以是凌影司統領的屬下啊？”

“你進出王府完全不受限制，并且王爺顯然對你的武功非常的有自信。”她緩緩地反駁，“我沒有理由不認為，你得到王爺的賞識和信任，并被委以重任。這樣的人，不會僅僅是一個影衛，也不會是統領的手下。”

曳影眸中顯露出笑意。

“但我真正想不明白的是，你為什么要背叛王爺？”姬凝司徐徐開口，“沉統領，可否回答我這個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