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非還想和本王比武？”鳳離邪大笑，“不夸張地說，這普天之下，恐怕還沒有人可以與本王匹敵的吧？你真的確定？”

“不。”姬凝司綻開一個微妙的笑容，“王爺武功天下第一孰人不知孰人不曉？在下如此挑戰豈不是過于不自量力了么？”

“那么本王給你降低一點難度，”鳳離邪略作思索，答道，“今夜去探一遍，本王的凌影司，明日卯時，本王要準時見到你的成果。”

“若是被發現了呢？”她狀似不在意地問，“我是說，如果我武藝不精、點兒太背臉太黑，被王爺那些絕世高手逮了個正著怎么辦？”

“那么，你是去嘗了嘗九九八十一道酷刑盡數什么滋味，還是被那些影衛蒸了炒了煮了剝了剁了也都與本王無關。”鳳離邪的話帶著幾分血腥味，“本王的身邊，不養無用之人。”

說完，鳳離邪就轉身離去，不理會在原地微微有些發愣的姬凝司。

鳳離邪走了。

“你出來吧。”姬凝司微微一笑，“他走了。”

曳影從院子的一個犄角旮旯里奮力爬了出來，嫌棄的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土（其實也不是很臟，畢竟是每天都有專人負責打掃的）。

“呵……”曳影對著她淡淡開口，“你打算怎么辦？現在你要怎么辦？”

姬凝司不答，反而問他：“我問你，凌影司你可知？”

“知道。是王爺直接統領的一個特務機構，所有的影衛都只聽王爺的命令——其他的人都調不動。”

“里面的人都是什么身份？”

“大部分都是孤兒，也有一些是江湖門派的棄徒，還有極少數的是一些被抄家的門閥世家的遺孤。”

姬凝司沒有立刻問出下一個問題，略作思索。

曳影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慮，淡淡道：“不要企圖在他們中的任何人身上做文章。他們的家底，我已經摸過一遍了，通通都干凈得很；他們個個，也都對王爺百分百的忠誠。沒有一個可以利用的。”

“影衛……男女幾何？”

“……莫約三七分成。”曳影抬頭略一思索，“男多女少。或許原因不用我來說了吧？你應該明白。”

“守夜者幾何？”

“百八十個吧。不會很多，但都是精英，不好對付。”

“若我只身前往，勝算幾何？”姬凝司此時終于問到了重點，一字一頓沉重的咬字。

“二八分。輸八贏二。”

“你對我的武功，這么的沒有信心？”

“非也。天下武功能出你右者不超過五人——但你可知，依靠奏樂你根本就不可能贏他們所有人——因為，凌影司人足夠多。”

“罷了。輸了，被逮住了，會怎么樣？”

這一次曳影沒有馬上回答，認真地看向姬凝司正在盤算的眸子：“我不建議你聽后果……那里的刑罰，慘無人道，凡是豎著進去的，最后都橫著出來了——面目全非。”

“不講那便罷了，我不強求你。”她嘆口氣，笑得老謀深算，“不過，誰說探路繪圖紙，就一定要去凌影司走那么一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