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 青衫淺影碧空盡
- 住橋洞的貓
- 2078字
- 2019-02-14 18:00:48
留下一句“我去藥廬取些藥材”后,江鏡便離開了竹屋。
江鏡離開沒多久,映書映畫也來到了竹屋,繼續伺候著廢材少爺金守財。
期間,阿默也回來過一次,對著小七悄聲耳語了一番,便再度離開了。
不知是藥效開始起作用了,還是跟近仙老人斗智斗勇耗費了太多心力。江鏡幫她關上竹屋的大門后,南桑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似乎有人到過她的床榻跟前。不知何故,明明最近一段時間睡眠都很淺的南桑,今日理智竟被困意給打倒了。
“阿桑,醒醒……”
昏昏沉沉間,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低沉悅耳,卻又無端令人心生痛楚。
“阿桑……阿桑……”
江鏡一手托著藥碗,一手輕輕地晃著南桑的手臂。只是眼前的姑娘,似乎被夢魘纏身,眉頭緊鎖,愁緒難解。
“啊!江鏡~”剛剛還乖乖躺著的南桑,突然坐了起來,一臉焦急的喊著某人的名字。
半晌,驚醒的南桑緩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慢慢適應周圍的環境。
看了一眼江鏡,南桑似乎還有些害羞,可能是想到了剛剛自己在夢里大聲喊著他的名字,而本尊又恰巧出現在現場。
江鏡動作熟練的將枕頭放在南桑的身后,半扶著她的手臂,讓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
“來,先把藥喝了。”江鏡舀了一勺湯藥,試過溫度之后,才遞到了南桑的面前。
單是聞著藥味,南桑已經皺起了鼻子。看著江鏡喂到嘴邊的湯藥,她一臉無辜的看著某人,“江鏡,我才剛剛醒來,現在就喝藥會不會不好?”
“不會的,乖啊,喝了藥才好得快~”語氣像極了哄騙小孩的口吻。
話音剛落,江鏡像是變戲法似的從衣袖間拿出了幾顆青梅。
看著眉眼帶笑的江鏡,手里托著幾顆圓潤光亮的青梅。南桑恍然憶起前不久,他們二人在茅草屋里的日子。也是這般清閑自在,無憂無慮。
每日最大的煩惱只有湯藥苦口,避之不及。
但習慣了被江鏡哄著喝藥的南桑,苦口的湯藥到了嘴里,竟然覺得有些甜。大概是出于愛屋及烏的緣故,就連江鏡熬的藥,都是與他人不同的。
晃神的功夫,江鏡已經將一勺湯藥塞進了南桑的嘴里。等到南桑反應過來時,已經下意識的吞咽了下去。
江鏡先是愣了一秒,而后輕輕勾起唇角,淺笑安然。繼續著手上喂藥的動作,時不時還用帕子給南桑擦一擦嘴角。
青梅入口,不同于之前在茅草屋時的酸澀,也許是正當時令的緣故,現在的反而有些微微的甘甜。酸中透著絲絲甜意,像極了糖葫蘆的口感,卻又不同于糖葫蘆那層糖衣的膩。
南桑的眉目間全是滿足的神情,看得江鏡那些理不清的愁緒都化開了不少。這樣的南桑,總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讓人沒由來的就忘記了煩憂。
映書映畫安頓好金守財的起居之后,又繼續在山中尋找近仙老人的蹤跡。當日近仙老人遁走之后,連帶著寒桑琴也失去了消息。
喜憂參半的是,再也沒有殺手追在南桑的身后了,同時,神秘人的消息也因此斷了。
而顧北榆那邊一接到金守財的消息,便快馬加鞭的往近仙臺趕來。心心念念的的姑娘,吃了多少苦頭尚且不知,而此刻正纏綿病榻,無論如何總要趕到她的身邊的。
顧北榆留在望都的那段時間,一直也沒閑下來,四處奔波尋找顧庭遠的消息。似乎有人刻意引導一樣,消息總是斷斷續續的。
顧府的安全有數發二哥守著,江鏡和宋軒和便四處打聽顧庭遠的下落。江湖上總是有著各式各樣的消息傳來,其中真真假假難辨,二人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排查了其中的一部分。
許久未見到南桑,雖然信件未斷過,但思念依舊未減半分。聽聞南桑病倒的消息,顧北榆內心的某個角落突然變得空落落的。
安排妥當之后,留下宋軒和繼續在望都排查消息,顧北榆只身趕赴近仙臺,去見心心念念的南桑。
想象過無數次見到南桑時的場景,但從未想過她對另一個男子言笑晏晏的模樣。
顧北榆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江鏡溫聲軟語的給南桑喂藥,而南桑似乎早就習慣了的神情,險些刺痛了他的眼睛。
“桑桑~”
熟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南桑偏過頭便看見顧北榆風塵仆仆的立于門前。
還是那身似雪白衣,折扇輕執于手心,一步一風流的朝著南桑的方向走來。若不是他眼中的疲憊過于顯眼,南桑還以為顧北榆依舊是那個流光溢彩的少年。
“北榆哥,你來了!”大概是終于見到了親人,南桑的聲音有些微微的沙啞,再后來,便莫名其妙的開始落淚。
“阿桑,不哭了~”
“桑桑~”
幾乎是同時,江鏡和顧北榆同時發出聲音。江鏡占了距離近的便宜,率先掏出帕子,輕柔的給南桑擦眼淚。
而晚了一步的顧北榆,則一臉平靜的立于床榻跟前,手中的絲帕被拽得緊緊的。
從前,一直待在南桑身邊的那個人是他啊。什么時候,變成了江鏡呢?
“北榆哥,你怎么會突然趕來近仙山啊?”南桑狀似不經意的避開了江鏡的手,對著顧北榆問道。
看到南桑避開了江鏡的手,顧北榆的心情沒由來變得晴朗了一些。勾了勾唇角,笑意盈盈的望著南桑:“接到你受傷的消息,我很擔心,便趕過來瞧瞧。”
頓了頓,表情變得有些疼惜,“桑桑,你現在感覺如何?要不我帶你回望都,去請最好的大夫?”
直接被顧北榆忽視的江鏡,突然開口說道:“阿桑的身體,不太適合奔波,眼下靜養的效果會比較好!”
像是剛剛才看到江鏡一樣,顧北榆對著江鏡略施一禮,“有勞江兄出手相救,我家桑桑有些調皮,讓您費心了!”
“顧大哥說哪里話,阿桑的事就是我的事,這些都是應該的。”江鏡似乎沒看到南桑在一旁使眼色,自顧自的回話。
“阿桑?”
顧北榆像是在問南桑,又像是在問江鏡,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