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76. 來客
- 你是我苦澀的等待
- 悉尼米娜
- 2235字
- 2019-01-26 15:19:43
迷迷糊糊,天不亮又被嫂子拖起來去圓明寺燒香。
廟里燒香的人很多,我們拜了一圈。嫂子進去給家里人添香油錢了。
我在外面看見有求簽的,便過去求簽。
“施主求什么?”
“求……姻緣。”我小聲回答。
我虔誠地搖出一只簽,只見簽文是“回首向來蕭瑟處,也無風雨也無晴”。我的心里咯噔一下,這是什么意思?
“大師,您幫我看看怎么解?”我拿出一張鈔票放在功德箱里請大師幫我解簽。
那和尚看了看笑笑說:“不奢望,不計較,放懷前行即可。”
“即可如何?可同登彼岸?”我連忙問。
那和尚微微一笑說:“何為彼岸?所達之處,皆是彼岸。”
我拿著簽文呆呆地站著思索大師的話,放懷前行,所達之處,皆是彼岸。我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沒明白。
嫂子供好了香油錢,我們便回家了。回到家里正趕上我媽已經包好了初一餃子,我一邊吃餃子一邊問王老師:“媽,回首向來蕭瑟處,也無風雨也無晴。這句詞怎么解?”
“怎么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
“在廟里求了個簽,簽文上這么寫的。”
“這是蘇東坡的定風波,原文是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意思是回頭看看遇到的風雨,回去吧,不管是風雨還是晴天。”
我還是不明白,又問:“那又是什么意思呢?”
還沒等我媽回答,嫂子先插話說:“哎呀媽呀,你這還大學生呢?我都聽明白了!就是別瞎琢磨,反正不管刮風下雨都得走,走到哪兒算哪兒。媽,我解釋的對不?”
“嗯,也可以這么理解。”我媽笑著說。
我低頭吃著餃子,揣摩著那兩句簽文,我和子獲之間是不是我計較的太多了?我可不可以也閉著眼睛向前走,不管刮風下雨。
悶悶地吃了餃子,我想回屋去補覺。可是躺下好長時間卻怎么也睡不著,摸出手機給子獲撥了個電話。
“邢總,過年好!”
電話那一端傳來了他慵懶的一聲悶哼,“還沒睡醒呢,昨晚喝多了。”
我聽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便問:“你嗓子怎么了?”
“昨晚在后院吹了風,有點兒感冒。”
在我的記憶里子獲除了胃不好,從來沒有生過病,一定是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凍著了。
“你昨天晚上給我打電話了。”
“是嗎?好像有點印象。喝多了,完全斷片兒了。”他打著哈欠說。
“那你不記得你說了什么嗎?”我試探著問。
“想不起來了。我說什么了?”
“你說你想我了。”
“就這些,還說什么了?”
我正思量著要不要告訴他他酒后說的話,就聽我嫂子在門口一邊敲門一邊大著嗓門說:“你睡了嗎?家里來客人了,找你的。”
“誰呀?”我隨口問。
“好像叫李長俊,說是你大學同學。”
他怎么找到家里來了?我的頭轟的一下,發現子獲還在線上,連忙拿起電話結結巴巴地說:“子獲,我,我不知道他來,我沒有讓他來。”
我只聽到電話那一端冷哼了一聲說:“哼,追得倒挺緊的。”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我聽著電話那一端的嘟嘟聲,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子獲連解釋的機會也不給我了,暴怒中的他會做什么?
我失魂落魄地換了件衣服從房間里走出來,看見李長俊正坐在沙發上和我媽聊天。他見到我,立刻站起來叫了聲:“關觀!”
“你怎么來了?”我問。
“我想來看你就坐最早的航班來了。”
“大年初一你不在家里陪你爸媽,你來我家干嘛?你家里人不知道你來找我吧?你趕快回去吧。”我拉著李長俊就往門外推。
“關觀,你干嘛呀,人家小李這么大老遠的來了飯都沒吃一口你就讓人家回去。”我媽連忙上前護著他,看他的眼神儼然就像看新姑爺。
“阿姨,今天出來的早,我還真沒吃飯。”李長俊連忙順著我媽說。
“阿姨給你煮餃子去,坐著,不許走。”我媽說著便去廚房了。
我爸和我哥帶著揚揚出去拜年去了,我嫂子也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李長俊。
“你到底要干嘛?”我生氣地質問。
“我就想來看看你,順便給叔叔阿姨拜個年。”他挑挑眉又說,“邢子獲就不敢來吧?”
我聽他提到子獲,怕家里人聽見,便壓低聲音說:“他不是不敢來,他是不想讓我為難!”
“有什么可為難的,我看阿姨挺高興的。”
“你!你知道什么是不速之客嗎?你就是。”
“我不知道什么是不速之客,但我知道什么是曲線救國。你信不信和邢子獲相比,叔叔阿姨更歡迎我。”他嬉笑著說。
“你要是敢把我的事告訴我家里,咱倆的交情就完了。”我真的很怕家里知道我和子獲的事。
“咱倆還有交情啊?什么交情啊?”
我被他這一句話堵住,只能氣急敗壞地說:“沒有!”
“既然沒有我怕什么。”他說著笑得像個無賴。
看著他那張笑臉,我真恨不得撲上去打碎他那口整齊的牙。我沒辦法,只能冷著臉說:“李長俊,你不要讓我討厭你。”
“這么說,你現在還不討厭我,對嗎?”
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油嘴滑舌的人!我一直覺得自己算伶牙俐齒了,可現在卻被他打敗了。我索性轉過身不理他。
“你放心,我沒那么卑鄙。”他說著突然伸手攬住我的腰。
我立刻掙脫他,說:“你不但卑鄙還無恥!”
他不以為意,又笑著靠過來。
我一邊躲避著一邊說:“你再敢碰我,我喊我媽了。”
“好啊,阿姨過來我正好向她提親。戶口本我都帶來了。”
“大年初一,民政局不開門。”我生氣地說。
“誰說要去民政局了?你想跟我去民政局?那我可以考慮。”
我知道再跟他說下去找不到便宜,氣得站起來要去廚房找我媽,他一把拉住我,我用力也掙不脫他的手。幸好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松開我,看了一眼手機,臉色變了變,接起:“爸。”
我知道是李建峰,估計子獲已經去興師問罪了。我聽不清電話那一端李建峰說了些什么,但我聽得出是在咆哮。
“怎么了?我就出來玩玩。我連這個自由都沒有了?”李長俊嘴角噙著冷笑說。
李建峰又說了些什么,李長俊的臉色冷了下來,無所謂地說:“我不回去!我不怕他,大不了較量較量。”
我聽見李建峰在電話里的怒吼,接著電話那一端似乎聲音輕了一些,但李長俊的臉色明顯有些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