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皇宮秋季宮宴又開始了,出人意料的是,這次江晚月也來到了會場。
前幾年,江晚月也照常會收到一封請帖,可是她從來都覺得這皇宮秋宴是舞文弄墨的地方,而她——世人眼中胸無半點墨的紈绔,琴棋書畫樣樣不會的廢柴,出席這種場合,聽著文人互對詩文都能睡著的人,當然是不會參加了。
所以每次的這時候,她都會找各種理由推掉,她的紈绔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就連皇帝也知道,所以皇帝每次都默許了。
而這次,他卻沒有同意,并下令江晚月無論如何必須參加。
江晚月連逃了幾次,都被兄長江亦非給逮住,軟磨硬泡,怎么也無法打動江亦非,實在是沒有辦法,她只能在兄長的陪同(監督)下硬著頭皮來到了皇宮。
來到皇宮,宮宴已經開始一會兒了,江晚月吃了一塊桂花糕就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沒過多久,一只手輕輕拍在了她的肩頭,她迷迷糊糊抬頭,看著兄長放大的俊顏,揉了揉眼睛,“該回家了嗎?”
江亦非哭笑不得,“阿月,該到你去敬酒了。”
江晚月依舊迷糊,“敬酒?給誰敬酒?”
江亦非道,“西祀國質子,蕭折。”
江晚月緩緩向自己杯中添酒,“我又不認識他,為什么要我去給他敬酒?”
聽到這話,江亦非的眸光深了深,余光瞥向了端居于龍椅上的人,“因為某些人的故意刁難。”
江晚月吃吃的笑了聲,“那,那個西祀的質子還真可憐!”
江亦非眸中似有深深的漩渦,他的黑眸愈發的幽遂,他輕吐出三個字,“不見得……他,不會那么簡單……”
江晚月已經續好了一杯酒,她端著酒杯站起,湊到江亦非身邊小聲的問,“哥,哪個是西祀的質子?”
江亦非道,“皇宮東北角正數第三桌。”
江晚月端著酒杯,朝著東北方向走去,途中不動聲色的一個一個數著。
“三…”她輕聲,終于到了!
她抬頭看去,卻是手一抖,手中的酒杯一顫,杯中的酒液差點灑出去。
這不是那天她逛煙花柳巷之地時和她一樣在逛青樓的那個男子嗎?
她看著面前沉穩平靜的男子,“你是西祀的質子?”
男子看著面前江晚月吃驚的神情,輕笑,不置可否。
他端起酒杯,“請。”
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