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宅子,阿逸·松道:“錘兄,你的手沒事吧。”
阿錘抖了抖右手,笑道:“沒事,一會就可以恢復。”
阿逸·松向阿錘的手,發(fā)現(xiàn)手上的充血正漸漸恢復著原本的顏色,道:“錘兄,那臺火和鷹武士都是來自高荒,是高荒有名的英雄,院子中的這些人也都在各自的領域是巔峰的存在,自然桀驁不許,若有失禮還請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介意。”
阿錘道:“沒什么的,剛才我也沒落了逆行者的名頭。咱們出發(fā)吧,快去快回。”
阿逸·松道:“錘兄,你的那頭驢實在太慢了,我叫人備兩匹快馬,咱們騎馬去吧。”
阿錘剛要說好,一旁的的逐塵支楞著耳朵走到二人身旁,打著響鼻給了阿逸·松一個白眼。
阿錘笑道:“我這驢其實跑的還是很快的,只是不知道這段時間怎么懶了,就是不快跑。今日看它還算精神,不如咱們就做車去吧,還能舒服點。”
阿逸松難道:“錘兄,都說好了明早曦時在諸神殿集合,我怕坐你的車咱們明早趕不回來。你看你這輛車多漂亮,這頭驢怎么能配的上這車呢,回頭我給你換一匹駿馬,這頭驢就殺了吃肉吧。”
逐塵聽了,咴兒咴兒地叫了起來,對阿逸·松怒目而視,擺著頭示意二人上車。
阿錘道:“松兄,不如坐我的車試試吧。”
阿逸·松道:“那好吧,晚點就晚點吧,想必他們不會介意。”
二人上了車,剛剛坐好,逐塵便拉著車奔了出去。
阿逸·松道:“錘兄,你這驢還挺有脾氣啊!”
車子一顛,云朵撩開車簾向外看去,見到阿逸·松也坐在車門口不由的撅著嘴又撂下了簾子。
阿逸·松道:“錘兄,你這聾奴還挺有意思啊。”
阿錘道:“松兄莫開玩笑,她是我的姐姐。”
阿逸·松連連道歉,又與阿錘聊起喬葉與喬泊的事情。
阿逸·松有著逆行者的豪爽,又有著太滄的學識,加之比較健談,阿錘與交談甚歡。
不過二人并沒有聊多久,就緊緊地把著車廂,不敢亂動。逐塵剛剛被阿逸·松嘲諷,出了城之后越跑越快,如不是神車估計早就顛的散架了。還好三人未吃晚飯,不然一定會全都吐出來,饒是如此也將三人顛的頭昏腦漲。
獄門關與太滄的距離不遠,物靜,三人便來到太滄都城。逐塵在將近太滄都城的時候,終于慢了下來,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拉著車子向城中走去。
此時的太滄還是燈火通明,街上還有行人,很是熱鬧。
逐塵來到城中的廣場旁停了下來,阿錘和阿逸松都面色蒼白,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看吧~”阿錘正要夸逐塵。
啪~
阿錘被推到在地,兩只小巧的腳從他的背上踩過,跑到一旁吐了起來。
阿錘站起身,看到云朵正在一旁吐著酸水,忙走到她身邊輕拍著她的背。
身后的阿逸松看著阿錘身上的腳印哈哈大笑,突然捂住嘴也跑到二人身旁干嘔了起來。半晌三人才緩了過來。
“你們是什么人?”
三人身后響起一道冷冷的聲音。阿錘和阿逸·松回頭,看見一位士兵,道:“我們是來求見大執(zhí)政官和喬泊的。”
“你們跟我來。”士兵道。
阿錘扶起云朵和阿逸松跟著那士兵向廣場一角走去。
廣場上圍滿了人,人群中間的空地上搭著一個臺子,臺子上正演著英雄降服野豬的故事。
喬葉和喬泊手握著一把果干正看得津津有味,那士兵走到他的身旁,彎下身子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喬葉將手中的果干遞給喬泊,轉身看向三人,當他看到阿錘的時候愣了一下,遲疑道:“你是阿錘?”
“你是阿錘?”
阿錘聽到這句話時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哽咽道:“喬葉老師。”
語罷,二人張開手臂,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好半晌才松手。
喬葉激動地對著喬泊道:“泊兒,這就是我常和你說阿錘,走,走,咱們回家說,回家說!”
喬葉拉著阿錘的手朝著自己的住所走去,喬泊、阿逸·松、云朵跟著二人身后,看著重逢的二人都沒有打擾他們。
逐塵還沒休息好,瞪著眼睛看著幾人,跟了上去。
喬葉回到太滄之后沒有為自己置辦宅院,一直住在喬山這里。這處宅院已經看不出來當面的面貌,經過擴建比當年大了許多。
眾人來到宅子時,宅子里只有畫和幾個奴隸,喬山和喬山之子喬洑還在廣場上看戲,并不知道阿錘他們的到來。
阿錘看著系在喬葉腰間的一把發(fā)亮的墨綠色的木錘,便知道喬葉定時時常想念他,經常撫摸此錘。
咕嚕咕嚕
阿錘的肚子叫了起來。
畫起身道:“大哥,我去給你們做點小菜,你們邊吃邊聊。”
喬葉道:“畫,你不知道阿錘口味兒,我去幫你。”
阿錘道:“老師,我也做一碗逆行者肉湯給你嘗嘗,在珂木城他們都夸我做的好喝。”
喬葉想到在太逆時阿錘為他做的早飯,有心想攔著阿錘,但一看他一臉希冀,只好讓他跟著一起去做飯。
云朵見到阿錘起身,也跟著三人去了廚房,只留下阿逸·松和喬泊在客廳閑聊。
做逆行者肉湯的材料不多,只夠一碗,但阿錘忙活的很認真。
喬葉和著面準備做面果,畫和云朵在一旁摘菜。
喬葉和阿錘一邊忙活著,一邊聊起了這幾年的經歷。
主要是阿錘在講,他說了逆行者的考核,說了他發(fā)明的新式徽章,說了傳令營,說了阿勇·塵,說了挨揍,說了曦……
阿錘說了很多,直到飯做好了還沒有說完。他端著一小碗逆行者肉湯,道:“老師,咱們邊吃邊聊吧。”
此時喬山和喬洑回來,正在客廳之中與阿逸·松聊著。
杯盤羅列,幾人落座,桌子上擺著精致的小菜,熱氣騰騰的面果,還有一壇子酒。
喬泊起身給每人到了一杯酒。
喬葉端著酒杯站起身,道:“今日我和阿錘久別重逢,這是大喜,我就不多說了。”
喬葉一仰頭,喝干杯中之物,眾人也跟著舉杯。
阿錘撂下杯,道:“老師,這湯得趁熱喝,您嘗嘗味道怎么樣。”
喬葉望著眼前一小碗肉湯,有心不喝,但看到阿錘的目光,還有其他人好奇的目光,只好端起碗來,如同喝酒一般,灌倒口中。
眾人看著他微閉著眼睛,慢慢嚼著口中的肉塊,最后緩緩地將口中嚼爛的肉咽到口中舔舔嘴唇,皆忍不住問味道如何。
喬葉睜開眼睛,緩緩贊道:“好喝!”隨后趕緊夾了兩口菜,往下壓了壓。
眾人都咂咂嘴兒,好奇那逆行者肉湯的味道。
又聊了片刻,喬葉問道:“這位姑娘怎么一直沒說話?她是?”
阿錘道:“哦,忘了介紹了,她叫云朵,是個聾人。”
喬葉道:“我記得齊沵曾經說過,在珂木城用一位聾奴換了五罐神水,難道就是她嗎?”
阿錘道:“我也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只記得是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頭。”
喬葉道:“那便是了。”
“大哥,山,諸位,我吃好了,你們慢用,我先下去了。”畫道。
畫在阿錘說云朵是聾人的時候面色就是一僵,只覺得和一個聾奴吃飯是對她的侮辱,遂忙起身告辭。
喬泊和喬洑還沒什么,喬山聽了之后面色也是一僵,但看到喬葉面色如常,隨即也恢復了正常。
氣氛一時間尷尬下來,只有云朵還在開心都吃著菜,突然發(fā)覺幾人都不說話,也放下了筷子,看了看幾人,最后看了阿錘一眼,低下了頭。
啪~
阿錘的筷子掉到地上,他忙撿起擦了擦。
喬葉道:“別用了,再換一雙。”
阿錘撂下筷子,道:“老師,這次我是和阿逸·松一同前來,不然都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到太滄來。阿逸·松這次來是為了邀請喬泊加入求取神羊毛的隊伍,據(jù)說之前已經派人邀請過兩次,可都被拒絕了,故此我二人特地親自前來邀請。”
喬葉聽了道:“泊兒,你已經拒絕兩次,這次阿錘和阿逸·松親自來邀請你,你還是去吧,帶上洑兒一起去見見世面,開開眼界。”
喬泊道:“那神……”
喬泊只覺得有誰踩著自己的腳,看到父親眼神,忙轉話鋒,道:“那神諭殿的祭禮我便不參加了,就隨你們去求取神羊毛。”
阿逸·松高興地敬了一杯酒,直道喬泊一同前去,定然可以可以更加順利的取得神羊毛。
幾人吃飽喝足之后定下明早雞鳴之時出發(fā),喬山、喬泊、喬洑與阿逸·松四人去了臥房小憩,云朵回到車中,喬葉與阿錘徹夜未眠,一直聊到了雞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