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活下來？怎么死的？”

“能力失控被殺死的，這些我都是在檔案室工作的時候翻到的，都是機密，你可別亂傳。”

“啊......好可怕，聽說能力失控的人會變成怪物......”

葉千琴的短會散了，紀美姝耳邊竊竊私語的聲音只增不減，她怒視了一眼那兩個聒噪的女人，見到上弦組長官好像要殺人了，那兩個人尷尬地匆匆走了。

紀美姝靜靜地杵了一會，當那個身影經過她身邊時，她伸手一抓，雖然視線沒有觸及，但她還是穩穩當當地抓住了林羽然的手臂。“怎么來這？今天不用上班嗎？”她扭頭果然見林羽然眼神閃動驚懼，連眼睫毛都在打著抖，她故作輕松地開口。

不過剛剛得知自己可能被齊柳倒沖了能量的林羽然顯然魂不守舍地不能正常回答她的話。

紀美姝自認是個責任心強得不可理喻的人，所以這個時候她得穩住林羽然，“超能力世界有過混亂時期，那期間有過能力倒沖的實驗，實驗者被倒沖后當場斃命。你看你現在好好的......”見林羽然眼眶有點紅，她輕輕地放下她的手，“所以不要聽那些人胡說。”

林羽然用手馬虎地擦了擦眼角，紅著眼倉促地笑了一下，“沒事，我沒多想，謝謝你。”聽著紀美姝難得認真的話語，她感覺心情和緩了一些，竟然有些被她這個天天貧嘴的閨蜜感動了。

還站在臺上看數據表的葉千琴忽然感到遠處有一雙眼睛正看著自己，一抬頭便對上了紀美姝瞪著她的惡狠狠的目光。

林羽然從盈虧組出來徑直去了殘月組的病房區。

今天是邢玉寒出院的日子，原本林羽然向邢玉寒道歉說自己今天要上班不能去接他出院，但沒想到她一大早就被放了假。

遠遠地看到換下病號服的邢玉寒從病房里走出來，身后跟著幫他提著東西的夏坤，她揮了揮剛辦好的出院通知，快步來到他們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說：“剛才去盈虧組找千琴了，什么東西都沒買就來了，對不起。”

“不用買什么，”邢玉寒扣上西裝上最后一顆扣子，接著問她，“我還得謝謝你幫我辦了出院通知。”

的確，邢玉寒的負責醫生十分不認同他這么早出院，辦手續的時候一直黑著臉。

看著陰著臉的醫生，她嘆了口氣說：“對不起……但是邢哥哥畢竟是法庭總監，那么久不上班也說不過去啊。”

“他出院要出事兒了，我的飯碗不用要了。”醫生說著，草草地在出院通知上簽了名。

“如果我去說不定就不能這么順利出院了，委屈你了。”邢玉寒有些為難地說，她攙著邢玉寒的手臂，在走廊上慢慢地往法庭走。

“今天不是要上班嗎？”邢玉寒微微低頭問。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尷尬地撓了撓頭，不知該撒個謊還是實話實說。

“呃……”她張張嘴正欲抱怨，不想被身后一個聲音叫住了，“羽然。”她回頭，見宋揚風正平穩地踱步到她面前，“林教授想見見你。”

想起林知海上次嚴厲的表情和抓疼她的那硬邦邦的手，再加上今天開完會后她心情實在糟糕，她摸著肩膀有些抗拒地看著宋揚風，嘴上嘟囔著，“他要找我怎么麻煩叔叔來？”

“還不是怕你生氣，”宋揚風朝遠去的邢、夏揮了揮手，接著說，“美姝把開會的事和我們說了，林教授馬上就叫我把你叫去。”

事情傳得可夠快的。她癟癟嘴，盡管不愿意，但她也不好讓長輩對她大費口舌，便跟著宋揚風往科研部走。

快到科研部時，宋揚風想起什么似得回頭對她說：“對了，告訴你兩個好消息。”

“嗯？什么？”她偏偏腦袋問。

宋揚風豎起食指，“第一個，林教授要當科研部部長了，以后你就是林部長的女兒了。”

她有些驚訝，心里也不由得有些開心。

“第二個由林教授親自告訴你吧。”宋揚風調皮地眨眨眼，一點都不像一個中年人的樣子。

林知海的辦公室已經近在眼前，宋揚風推開門，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把臉扭開，又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把目光拋向了坐在辦公桌后邊正戴著老花鏡看文件的的林知海。

宋揚風帶上了門，等辦公室里只剩他們二人，林知海放下實驗數據采集表，繞過辦公桌走到她面前，“還在生氣？”林知海取下老花鏡夾在胸口的袋子里。

她背著手，沒有吱聲。

“不生氣了啊，我知道你在月隊呆慣了，不愿意走，上次你說的話也有道理，”林知海伸手理了理她的領子，“如果出事，科研部也的確很難自保。但是父女同心，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林羽然低著頭聽他說著，鼻子有點酸。被林知海抱在懷里，她閉上了眼睛，喃喃地問：“爸，我會死嗎？”

“傻孩子，”林知海心下一痛，更生憐愛，“我看了你前幾天做的檢查，指標都正常，失控機率也很低，別瞎想了。葉千琴的猜想不是沒有道理，不過我覺得她的理論還得完善。”

“完善什么？”她還趴在林知海肩上，不愿意松手。

“你還記得你跟我說的那個可以同時控制冷熱兩種力量的能力者嗎？”林知海輕拍著她的脊背，“百大機器可能取得了一個我們沒有的進步，或許他們真的可以通過能力倒沖使人的能力進化，而且還不會失控。”

“可是......那個齊柳......”對啊，齊柳難道是好心幫她嗎？用腳趾頭想都不可能。

“這里邊的緣由我還沒搞清楚，但是......”一抹銳利在林知海眼中閃過，“但是我覺得如果這是一大盤棋，那個齊柳到底是下棋的人還是棋子還不一定。”

“嗯。”林羽然慌動的心安定下來，她離開了林知海的肩頭，仰著臉對著林知海露出一個微笑。

“和好了？”林知海捏了一下她的臉問。

“和好。”她爽快地回答，拍了一下林知海伸來的手。

“真是個好消息。”

看林知海還忙，她就從辦公室里跑了出來，見宋揚風正站在走廊的盡頭劃手機。

“宋叔叔。”她歡快地湊到他面前。

見林羽然一掃陰霾，宋揚風滿意地點點頭，“受到好消息了吧？”

她開心了好一會，卻還是難擋籠罩在心頭的迷霧，“宋叔叔，那個齊柳......”

宋揚風手搭在窗沿上，眺望著鋼筋水泥的森林，“我以前見過那個齊柳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