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姿到底是女孩子家家的,臉皮薄,鳳秋語稍微調笑兩句,香姿就有些受不了了,趕緊的捂著臉去了隔壁的耳房中。
等香姿走了,鳳秋語的臉才沉了下來,道:“秦管家,剛才香姿在這邊,本宮不方便和你說些什么。不過本宮警告你,香姿是本宮的丫頭,本宮向來都是把她當成妹妹一樣的看待。你若是敢讓她受半分的委屈,我定然誅滅你秦家九族。”
鳳秋語說著,手中的一個茶杯在頃刻間化成了粉末,在秦瑞面前飄灑著。
秦瑞的身子猛然抖了抖。他是知道鳳秋語如今是有些功夫在身上,卻沒有想到她的功夫竟然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卻無力反駁。
只能憋屈的叩頭道:“郡主親放心,奴才定然會一心一意的對待香姿。此生此世,絕對不會有第二個女人。”
聽到這樣的承諾,鳳秋語倒是大喜過望的道:“秦瑞,這個此生只娶香姿一個的話,卻不是任何人逼著你說的。倒是你自己自覺說出來的。日后,可不要在任何人面前說是本宮威逼你。為了給香姿一個定心丸,你還是白紙黑字的寫下來吧。”
秦瑞的臉皮狠狠的抖了抖,原本說這個話的時候,就有些沖動的情緒在里頭。如今倒是沒有任何反駁的余地,只能認命的點了點頭。
鳳秋語還沒有開口,芬兒就笑臉迎人的端著文房四寶上來了。憐嬌也拿了一根小矮凳放在秦瑞面前。看那樣子,這兩個丫頭都沒喲想到讓秦大管家起來。
秦瑞在心底輕輕嘆了口氣,想著那千嬌百媚的香姿,什么都不得不忍了下來。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寫完了字據,交給鳳秋語過目。
鳳秋語看了之后點了點頭,道:“字據倒是寫的不錯的,你再謄寫兩份,一份放在本宮這邊留底,也算是給香姿一個保障。一份你自己拿在手里,如果什么時候你看中了哪一家的姑娘,你要記得,你已經是我們家香姿的人了。就算香姿允許你再找,本宮也不會允許。另一份,就讓香姿丫頭自己拿著。免得將來她什么事都蒙在鼓里,任你欺瞞。”
雖然是大冷的天兒,可秦瑞還是覺得都大的汗水珠子一粒一粒的往下滾動著,就好像面前有無數個火爐正對著他在烘烤一樣。
可不管怎么樣,這些話都是自己剛才一時沖動說出來的。如今就算想不認賬也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認命的繼續抄寫了兩分,然后都寫上自己的名字,交給鳳秋語過目。
鳳秋語看了之后,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其中一份遞給了秦瑞,另一份交給憐嬌收了起來,才對憐嬌道:“去把香姿叫出來吧。秦管家過來也不短的時間了,若是本宮長期將秦管家留在這里,只怕太子就要來尋人了。讓香姿有什么話,就對秦管家好好說了,讓他去吧。”
原本秦瑞是沒有打算這么早回去的,如今聽著鳳秋語這樣說,秦瑞卻找不到絲毫的理由和借口去反駁,只能嘆了口氣,依著鳳秋語的話去做。
等挺高憐嬌和香姿的腳步聲在門口的時候,鳳秋語才對秦瑞道:“秦管家請起身吧。秦管家一直這樣跪著,只怕香姿看見又會心疼了。”
鳳秋語的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要香姿知道自己和秦瑞說了些什么。
秦瑞連忙起身道:“請小姐放心,奴才知道應該怎么做。”
說完,秦瑞恭恭敬敬的從鳳秋語的手中接過那張所謂的保證書,準備一會兒親手交給香姿。
香姿出來的時候也是一副小媳婦的模樣,只偷偷的看了秦瑞一眼,就對著鳳秋語行禮。
鳳秋語無奈的笑了笑,道:“好了,起身吧。你老是對著我行禮,等下可有人會心疼的。”
香姿扭了扭身子,乖巧的站在鳳秋語身邊,對著鳳秋語撒嬌道:“小姐慣會取笑人家。”
鳳秋語微笑道:“罷了,這秦管家有話要對你說。你帶著他去耳房那邊說。等下順便提我送他出去。”
香姿的嘴張了張,想要說些什么,最后還是沒有說,選擇了乖巧的閉上了嘴。
鳳秋語將這一切看在眼睛里,心里唏噓著,對穆君塵感嘆道:“原來所謂的女生外向,就是這樣的嗎?”
穆君塵愣了愣,隨即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別人是不是這樣的。不過我知道我的語兒不會是這樣的。”
鳳秋語白了穆君塵一眼,道:“沒個正行。你一會兒自個兒翻墻出去,別讓太后那邊派來的嬤嬤看見你在這邊了。”
穆君塵冷哼了一聲,道:“這個院子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太后的人,哪里能夠見到本公子的一根頭發。”
鳳秋語噗嗤一聲笑了,道:“是,你是誰啊。你可是雍王,皇上最寵愛的兒子。誰敢在你的頭上拔你的頭發啊。那簡直是找死的行為。”
鳳秋語一邊說著,一邊動作夸張的準備去拔穆君塵的頭發。
穆君塵躲閃不及,干脆直接將鳳秋語摟在懷里,輕笑道:“語兒,這香姿都是有歸宿的人了。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
鳳秋語假裝聽不懂,歪著頭看了看穆君塵,似笑非笑的道:“不知道雍王殿下這話是什么意思呢?什么叫做本宮有沒有想過本宮自己,難道雍王殿下當真對本宮有什么非分之想?”
鳳秋語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的無辜,就好像她當真是不知道穆君塵的心中所想一樣。
穆君塵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罷了,我不和你糾纏這個問題。每次說到這個問題,你總是不肯給我一個明明白白的答案。也不知道語兒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看著穆君塵那悵然若失的模樣,鳳秋語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猛然間被撕裂一樣的難過。有些不忍心的想要說些什么,卻忍著不敢開口。因為鳳秋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承諾是否能夠兌現。若是不能兌現,那豈不是讓穆君塵白高興一場。
鳳秋語總覺得打點自己母親的死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這樣簡單。若穆君塵對鳳秋語說的事情都是事實的話,那以秋若瓷的本事,定然不會年紀輕輕的就死在了丞相府的大院里頭。這其中,定然有些隱情。
自從意識到了這一點,鳳秋語就一直在茫茫的調查這些事情。雖然很希望自己的直覺是錯覺,可鳳秋語還是希望找到事情的真相還給自己母親一個清白。
光是如此想著,鳳秋語就不得不留在這世秦國。
雖然她懷疑事情是和府里的大夫人有關系,可卻沒有證據。如今搬出來了,逐漸的脅迫大夫人,指不定會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如此想著,鳳秋語就更加不能跟著穆君塵離開了。
而這些事情,鳳秋語確實不想要和穆君塵說,因為她不想要讓自己的事情影響到穆君塵,畢竟在鳳秋語的眼睛里,穆君塵雖然對自己很好。也是自己的表哥,可是自己母親的仇,應該自己親手去報。
鳳秋語是一個略微有些執拗的人,自己認定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成功。
原本穆君塵就是無意間提起,希望能夠得到鳳秋語的答案。卻不曾想著鳳秋語竟然一聲不吭,反而是陷入了更深的思索之中。
輕輕的嘆了口氣,道:“語兒,我出去了。外頭雖然是有林嬤嬤和太后送來的那些宮女太監們照看著,你這個主人家,也應該要露面了。聽說,上官府的老夫人今天也會來。那老婦人身邊有一個春嬤嬤,可是有些本事的人,你自己多留意一些。”
聽著穆君塵這個話,就好像是今天的事情他都不準備插手了一樣。
只是頃刻間,鳳秋語就覺得好像是有一盆冷水從頭到腳的澆在了鳳秋語的身上。
冰涼的可怕極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鳳秋語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早就這樣的依賴穆君塵了。可穆君塵已經抬腳想要離開,鳳秋語也不會做出任何挽留的舉動。
鳳秋語的倔強,穆君塵不是第一次領教了。
穆君塵的身影最終在門口頓了頓,還是果決的離開了。
憐嬌看了看鳳秋語又看了看穆君塵的背影,輕輕的嘆了口氣,道:“小姐,你對穆公子也實在是有些……”
憐嬌倒是顧忌著鳳秋語的心情,說的是欲言又止。可鳳秋語卻聽得很明白,低下頭,輕聲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他的想法。只是……我想要做的事情,我必須要自己去做。我不想假手他人。”
憐嬌一著急,口不擇言的道:“可是小姐,穆公子不是他人……”
憐嬌的話還沒有說完,鳳秋語凌厲的目光就掃了過來,盯著憐嬌,冷冷的道:“憐嬌,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你應該明白,你是我鳳秋語的奴婢。并非是他穆君塵的奴婢。你若是還惦記著錦雪峰的那些個規矩,那你眼下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憐嬌陡然蒼白了臉色,噗通一聲跪在了鳳秋語的腳下,略帶顫抖的道:“奴婢知錯,還請小姐原諒奴婢。奴婢這是無心之失。”
鳳秋語冷哼了一聲,道:“這些日子,我對你實在是太放縱了,以至于你如今都不知道誰是你的主子了。你現在就跪在這里,好生的反省一下。等你想清楚了誰是你的主子,你再起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