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信件迷蹤
- 長安花未盡
- 蘇言奚
- 2479字
- 2019-03-31 23:26:22
兩人匆忙起身,直奔向揚州蘇府信驛。
“可有蘇府從京都送來的信件?”寧小唯撲在柜臺上,盯著那小伙計急切地問。
“寧姑娘。”伙計笑著轉身,“您又不是不知道,這信件開始查嚴了。”
“不是,我是說,四月的時候,可有信來?”
“這,您等等,我再去看一眼。”伙計看見寧小唯焦急的神色,這才覺出不妥,忙一頭扎進了里間,翻出了記錄簿。
“四月的信件往來全在這兒了。”
“快給我!”寧小唯一把搶了過來。
“沒有,沒有,怎么就沒有呢?”她來來回回地翻遍了那記錄簿猛地一抬頭,看著那伙計,急紅了眼,“怎么就沒有呢?!”
她心里的不安越來越重,心跳聲回響在兩耳處。
那伙計也是被她那急迫的樣子給嚇著了,一愣一愣的,“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去把四月之后所有的記錄簿都找出來。”陸祁澤皺著眉,對那小廝說。
“哦,哦,好,我這就去。”那伙計急匆匆地就又準備往里間撲去,卻被突然進來的蘇至昊給阻止了。
“陸公子,這兒是蘇家信驛!您這樣是不是太不把蘇家放在眼里。”蘇至昊越過二人,一步一步向里走去。
兩人站在后面只看見那伙計驚恐的表情,甚至于身軀都開始顫抖。
“蘇公子,此事與他無關。是我們讓他拿出來的。”寧小唯不由得出聲為那伙計開脫。
她以為那伙計是怕蘇至昊責罰他。
陸祁澤一句話都沒說,只緊緊盯著蘇至昊的背影。
似乎……在哪兒見過。
那伙計的身軀卻是在寧小唯出口后抖得更厲害。
其間驚恐,怕是只有那伙計自己能懂。
蘇至昊自進來起,就一直盯著他。直直的、不帶一絲感情的甚至是充滿血腥地盯著他。
從那雙眸子里,他似乎看見了一具死相凄慘的尸體。
他不想再看那雙眼睛了!
但他移不開眼!
小伙計有預感,他會死,他真的會死!
“呵呵,寧小姐。這種事情自然不會是您的錯。”蘇至昊移開了眼,轉身面向寧小唯他們。
那伙計突然拔腿就跑。
跑!他要跑!跑得遠遠地!
陸祁澤和寧小唯詫異地看著他踉蹌的背影,這蘇公子難道會吃人不成?怎的就嚇成這樣?
而蘇至昊只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輕笑了聲,“這伙計也太不講禮了,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你跑吧,跑得再快一些再遠一些,然后,乖乖等著我來找你。
他眼底邪肆一閃而過。
在陸祁澤兩人轉過頭來前,他就收起了眼底的神色。
“陸公子,不知你要拿記錄簿有何用?”他臉上帶著禮貌的笑。
“我們想知道,京都蘇府三小姐最近來的一封信是什么時候?”陸祁澤也客氣地回答。
“不知您查這個有何用?”
你若是發現了什么,也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少主子。
他心底蠢蠢欲動,期望陸祁澤說出一個可疑的字眼來,好讓他有殺他的理由。
“無事,只是小唯姑娘已經很久沒有收到她的來信了,有些著急罷了。若是沒有,我們就先回去了。”
蘇至昊眼里失望一閃而過,他還真是希望能殺了這人呢。
“那陸公子、寧姑娘就慢走。”
送走了兩人,他立馬就往京都傳了信:陸祁澤已經起疑,事情需加快進展。
蘇家啊,你終于是要到絕命的時候了。
他忍不住就扯開了嘴角,面部笑得痙攣,也還是繼續笑著。
陸祁澤和寧小唯兩人走在嘈雜的集市中,耳邊全是叫賣聲。
“為什么不讓蘇公子看看記錄簿呢?”寧小唯很是疑惑。
“這蘇公子……”有問題。
他沒說出口,用手指了指她耳朵,示意她有人聽著。
指尖不經意碰到她細膩綿軟的肌膚,寧小唯耳朵開始發熱,她用手捂住,“我知道了。”
然后就加快步伐往前去了。
陸祁澤留在原地不解,怎么突然就走這么快了?
次日
揚州郊外山坳里發現一具尸體,沒了皮,只剩下骨肉,眼睛舌頭鼻子均被挖去,手腳也不見了蹤影。
此案被州立死死壓下,免得引起恐慌,連發現這尸體的老翁也給了封口費,再三威脅他不準透露半點消息。
這件事寧小唯陸祁澤兩人皆不知曉。
“小唯姑娘,還請你在揚州多留意一下蘇家信驛,我先回京都一趟。”
他準備回京都問問這蘇至昊的事,他肯定見過這個人,可是他對蘇至昊的臉卻是全無印象。
“好,你只管去。我會留意著那邊的。”她又頓了頓,捏著手心,“你路上小心點。”
說完就轉身入了酒樓。
陸祁澤皺眉,拉著馬匹往城門去。
在陸祁澤回京都的這些日子里,寧小唯每天都要在二樓的那個廂間里坐坐,然后每日去蘇家信驛看看。
她發現,柜臺的伙計換了人,“請問,之前那個伙計去了哪兒?”
她擔心,因為那件事,害得他丟了活計。
“您說之前那個啊,掌柜的說他自己遞了辭呈走了,不干了。”
“自己走了?怎么會呢?”寧小唯皺眉不解。
那伙計在這蘇家信驛干了有幾年了,據說是早就沒有了親人的。走?他能走到哪兒去呢?
“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
“行了,我知道了。我再問一下,有京都送來的信嗎?”
“京都來的?今兒剛收到一封,不過不是給您的,是給老巷胡同劉老頭的。這劉老頭竟還有個京都的相識,真是奇了。”
“好,謝謝了。若是有給我的信,記得告訴我。”
“您慢走。”
她失落地走了,日日如此,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或者壓根兒就是陸公子記錯了。
京都蘇府
“安安,我這次來是想問問,你上一次給小唯姑娘送信是什么時候?”
“小唯?怎么了?”一大早上跑來就問她這個?
“先回答我的問題。”
長安被陸祁澤嚴肅的表情攝住,“上一次,上一次是三哥走的時候啊。怎么了?”
八月?!
陸祁澤壓下心中疑慮,他隱隱有個猜測,但不應該的,應該不是他,邊域還在打仗呢。
況且,經他提醒之后,蘇家已經開始收斂。
“那蘇至昊這個人,你有幾分了解?”陸祁澤換了個問題問。
“蘇至昊?誰啊?”
陸祁澤語噎,他到底怎么想的?他都不知道的事能指望她?!
“你向長輩們打聽打聽,越快越好。”
“到底怎么了?你今天怎么這么奇怪?”長安再也沒辦法把這事兒當成件小事來看。
“你別管,若是長輩們不肯告訴你,你就別問了。通知我一聲就是。”
他不想將安安扯進來,若是她問不到,實在沒辦法,他就去暗探營發任務。
但心里有個聲音告訴他,暗探營里,并不安全。
“到底怎么了?!”她最討厭他的就是這點,不管什么事都不告訴她,還自詡是為了保護她。
將她蒙在鼓里,她才更危險好不好!
“乖,安安聽話。”陸祁澤摸了摸她的腦袋。
“乖乖乖!又是這句!”長安氣得一把抓住他的手甩開,轉身就跑了。
“別鬧,這件事你別管。”陸祁澤在后邊嚴聲喝道。
暗中之人到底想干嘛?
“信可是都已經仿好了?”帷幔后傳來聲音,很明顯是用內力改變氣息變調后的聲音。
“都已經仿好了,就等著什么時候讓它們去該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