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影穿好衣服，面色尷尬地走回來，低垂眉睫，虛弱地朝趙益清笑了笑。

趙益清為了緩解尷尬，也不再提剛才看見的事，將她跟葛牧拉到房檐下道：“來，給你們看看我這兒新鮮的玩意兒。”

她左右看了看葛牧方影，深吸了一口氣，胸_前傲人峰巒驟然膨脹了些許，蔚為壯觀。

隨后攤開手掌。

便見一抹猶如細沙般的水汽旋轉著往掌心聚攏，凝聚成一團拳頭大小的水球。

“厲害吧？厲害吧？”

趙益清融合蛟龍骨后得到控水的能力，不知如何使用，這是在家里兩個月間偶然發現的，雖然對于筑基境界的修道者來說沒有什么了不起，但她剛接觸修道界，自然覺得煞是神奇。

葛牧瞇著眼道：“厲害是挺厲害，可這有什么用處呢？”

一句話就挫敗了趙益清的積極性，登時瞪起眼睛，手掌外推，使那團水球啪的砸了葛牧滿臉水。

“哼。”

“哼哼……對了，有用！我記得《水明法要》上記載了一種術法就是凝水成球彈射出去，叫做水彈書，跟你這個有相似之處，其威力可圈可點。”

趙益清道：“反正我覺得憑空能把水凝聚成球很有趣。”

“對對，起碼有進步了！一會兒咱們慢慢研究，現在你倆先去準備碗筷，我飯馬上也就好了，先吃飯。”

“等等，還有別的，你看看我的脈搏。”

葛牧依言按住趙益清手腕。

她的脈搏沉穩有力，但是跳動的非常慢，一分鐘的時間過去才跳了十二次。

“沒什么問題啊。”

趙益清蹙起眉頭道：“怎么沒問題，平常人的心跳脈搏起碼每分鐘六七十次。”

趙益清回到家里，就由趙家的私人醫生做過一次全面的體檢，脈搏、血壓、血糖等全部都不在正常范圍內，幾乎顛覆了那位老醫生對于人體醫學的認知。

葛牧慢條斯理的解釋道：“你融合蛟龍骨，臟腑器官都在漸漸地被蛟龍骨及靈力強化，心臟自然也在其中。心臟經強化變得強韌，每次跳動時候供血輸氧的能力都比之前提升了很多倍，所以跳動次數減少也在情理之中。”

“那你心跳每分鐘多少次？”

“低于十五。”

葛牧淡笑，“身體機能增強都還不算什么，等境界提升，你還會感覺到穴竅、玄關、神魂、空間、天道等各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以后別拿之前世界觀看待世界了。”

……

趙益清可沒日夜勤修的勁頭，吃過飯就去睡覺了，到傍晚時分還沒醒。

這時天氣放晴，山色空濛。

在斗法場活動了一番筋骨的葛牧從外面回來，見自己這位小未婚妻還慵懶地賴在床上，半蜷雙腿夾在被子，懷里抱著枕頭，睡相很是不雅，不由皺了皺眉，伸出手指在她微紅的小臉上彈了一下。

“起床。”

“嗯……再睡會兒。”趙益清睜了睜惺忪雙眼，看是葛牧，一拉被子又把腦袋裹了進去。

“再睡都長膘了。”

“呸！我才不會。”

趙益清這才翻身起來，揉了揉凌亂發絲，睜眼盯著葛牧，清甜地笑道：“儂想吾伐？”

一聲嬌膩的吳儂軟語讓葛牧的頭皮都有些發麻。

可惜他就小的時候在吳中待過兩年，不怎么通吳語，更弄不清其中蘊含的古典江南風情，咧了咧嘴笑道：“別說吳語，我不懂，當然這句還明白……說實話真也沒有時間想你。”

“哄人高興的話都不會說。”

“啊，哪有什么可說的？不如陪你睡一覺來的直接。”

滾滾滾！

趙益清搡了葛牧一把，她就知道從葛牧的嘴里難聽到暖慰女孩子的話。

她坐正身軀道：“其實進入這個修道界不是我本身的意愿，我不知道以后生活的會怎么樣，你正經點，跟我說說。”

“以后？”

“將來——”

“那說起來可就遠了，大凡修道之人本意都在于修道問仙，打破命運的壁壘，但是現在存在的那些修道宗門只是在繼承前人，不讓道門斷了香火，而我，不同，我就是為了叩開仙門！”

趙益清愣了愣，如果是以前，她聽到這番話肯定會認為對方是神經病、深度意_淫患者。

“你之前不是說，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神仙么？”

“沒錯！嚴仙師那老不正經曾經跟我說過，如今是末法時代，即便是地球上所有的修道資源全部都加在一塊，也未必能夠一個人修道成仙的。”

“那……”

葛牧隨手一揮關上了房門，并在周圍布下“周天一劍”的禁止。

“有些話現在已經可以和你說了。”

“嗯。”

“第一，我跟嚴仙師并不是師徒關系，我不是他的傳人，反倒是他的一身本事都得自于我，包括當年為你母親續命的陣法。

第二，這點是我身上最大的隱秘……”

葛牧略微停頓，猶豫了片刻，趙益清見其神色鄭重肅然，知道是要講很重要的事情，也不由得的屏氣凝神。

葛牧嘆了一聲道：“你相信轉世重生么？”

“不大敢相信。”

“我覺得很扯淡，可偏偏就他娘的有這么一回事。我！本來就是不屬于這方世界的人，別看我現在吊兒郎當、沒精打采，前世卻是個非常了不起的角色。

在這片空間以外還有一片完全屬于道術的宇宙，我們習慣稱之為上界，上界覆蓋四大天域，三千大陸，無數部州，不計其數的神仙妖仙等等。

我的前世就是負責掌管北天域的霄庭神王，頭頂僅有一人，掌管諸天的上界天帝，而我亦是聽調不聽宣，面對上界天帝也絕對不會虛絲毫的人。”

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葛牧低下頭，掐著指節笑起來，笑容中蘊含的東西極其復雜。

他又道：“我說這些話，你相信么？”

“嗯，你繼續講。”

“我能夠記起來關于前世的東西并不多，除了前世的修道經驗以及浩若煙海的功法秘籍，其他都是零零散散的記憶碎片，所以我想知道這一世我要做什么？我為何會轉生于此？而答案，都在上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