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修道界第一人
- 妖孽神帝在都市
- 素青四
- 2005字
- 2019-03-13 20:29:22
當沈清瑤等人抵達萍城上河村地界,張虛谷登云而起,一掠千丈擋在了眾人前面。
承襲其父之位的沈清瑤已經過了古稀之年,但容貌卻如三十許婦人,一顰一笑,美得驚心動魄,三分邪氣七分仙氣,猶如天女謫落凡塵。
嚴仙師作天元胭脂榜時,她排在了第二位,美艷更勝過“色甲吳越,藝壓南國”的蘇別云。
就算是如今,就以身材凹凸風韻而論她也輸于方影;五官精致細膩仍能與趙益清、竹西雪媲美,可想而知她年輕是何等驚艷逼人,修道界的老輩人有句形容她,說是一人就占盡了南國三千里靈毓。
嚴仙師對她批語便是:
盡占南國三千里靈毓,獨享修道界二百年芳華。
她也是讓人最為感慨“卿本佳人,奈何作賊”這句的,當年溫寄為她叛出正一法門也不足為怪,甚至許多人這還是修道界難得的風流佳話。
星空之下。
當年色甲南國,如今已是老得不能再老卻風韻猶存的沈清瑤,一襲青衣,手臂上戴了兩只翠綠如竹的翡翠鐲子,發絲隨風搖曳,眼睛里有幾許詫異。
她盯著張虛谷看了一會兒,從這盲眼老人的臉上終于看到了一點熟悉的樣子,驀的一驚。
“張虛谷!”
這個曾叫天下邪修聞風喪膽的名字,也讓他身后七位陰符宗長老緊張起來。
沈清瑤持晚輩禮躬身道:“聽說張老爺子已經卸任了正一法門門主的位置,不理修道界的事,今兒何必要跟我這小輩為難?再說我此次只是為夫報仇,也沒道世俗里作惡,您老要是以正邪不兩立理由跟我作對可有些說不過去了。”
“跟著老家伙廢話什么,他毀了雙目,又損一臂,咱們還能再怕了他?”
“是啊,這姓張的已經是沒牙的老虎。”
有兩位陰符宗插話,但沈清瑤轉眸看了他們一眼,便立刻識趣地閉嘴了,輪不到他們開口。
張虛谷淡聲道:“五十年前正邪兩道紛爭,斜方谷一戰正邪兩道的修士死傷不計其數,殺孽之盛大傷天和,因而招致九九天雷,夷平二百多里了斜方谷,又波及到周邊城縣,導致數十萬普通人死傷,當年你父親也是因此而死。”
大道造物,自有其理,無論正邪都由他存在的理由。
故而道曰:
“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
此為天和!
修道者到了一定境界,依稀能夠觸碰到天意,知道什么可為什么不可為,所以張虛谷為玄門正道修一百多年,彈壓南國修道界五十多年,目的便是以養天和。
可惜這玄而又玄的層次當今修道界沒幾個人能觸碰到,這其中自然也不包括沈清瑤。
她冷笑道:“我不太懂張老爺子的意思,只問一句,這路張老爺子是否讓開?”
“哎……”
“我為夫報仇有何不可,誰死了男人不心疼?于情于理這都說的過去。”
嘴上講的謙恭有禮,可事實上沈清瑤哪兒是什么溫良善類?在說話同時她已經用眼色示意,讓陰符宗那七位長老呈扇形散開,各自蓄力,準備突然發難。
顯然是欺負張虛谷眼盲。
而張虛谷似乎不知,沈清瑤講理,他也講理道:“當年溫寄叛出正一法門,后來作惡多端,負了吳素秋這癡情女子更是不該。
我念正邪兩道好不容易平安無事,故而沒親自帶人清理門戶,這已經讓三清門受了委屈,也讓他多活了五十年。天合帶人殺他,只是了解當年恩怨,此事就應該到此為止了。”
“好笑!”
“事實的確如此。”
沈清瑤轉眸看了看七位長老的位置,眼中冷聲更濃:“這么說張老爺子今天是不打算讓路了?”
張虛谷颯爽大笑,言笑間須發倒張,豪邁氣概頓生,雖然老人雙目以盲,又損了一臂,但是身軀軒昂如山。
他何嘗不知已經被陰符宗老合圍,其中二人還是金丹境,并且已經蓄力準備出手。
但,這又何妨?
“我張虛谷已是蒲柳之姿,但活一日便叫正邪兩道一日不亂,我便是南國第一道屏障,小輩,你們還過不了,回去罷!”
說話間張虛谷單手出袖,一股強大氣機驀然而生,如滾雷般在萍城山脈滾動,山巒簌簌,一道千丈青龍拔起而起,夭矯騰空,輕易就將準備同時出手陰符宗七位長老掃落于地,未結成的術法在空中爆裂開來。
青龍三疊勁——
已經不俗的孫狗子使此術法能吐罡氣二百丈,但張虛谷卻發罡氣千丈!
這才是南國修道界第一人。
一擊之后老人倒張的須發緩緩落了下來,如收斂威嚴的猛虎,而面前僅剩沈清瑤一人對峙,沈清瑤已經覺得有些腿軟。
這老家伙剛才明顯還沒有出殺招,他最拿手的可是五雷法,如果使了出來,陰符宗七位長老恐怕不是被從空中掃落那么便宜了,肯定得死幾個。
近距離感受張虛谷的術法,沈清瑤感觸最深。
心里暗想:“這老家伙終究不只是個瞎眼老頭兒,更不是掉了牙的老虎,剛才實在太冒失,幸好這老家伙留手了。”
她抹了抹臉上不知何時滲下來的冷汗,硬著頭皮道:“我父親在世曾說平生最大的夙愿就是能跟張老爺子對上三掌,若能取了張老爺子的人頭當時就死也無憾,他是做不了,我這輩子怕是也做不到,可跟三清門的仇我終究還是得報。”
說罷就喝了一聲“走”,便帶著七位長老折返。
邪修都識時務,一招交錯后,就知道張虛谷這座山峰暫時他們還邁不過,執意而為恐怕得死在張老爺子的雷法之下。
不過沒又走出多遠,沈清瑤忽然又轉身冷笑道:“我干爺爺左朝奉出關在即,多則一年,少則三個月,就是不知張老爺子還正為南國修道界再守多久?”
“能守一天就是一天。”
張虛谷輕輕一嘆,不再言語,旋身落回了村頭高丘前面,摸索進了簡陋茅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