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亂象漸起
- 妖孽神帝在都市
- 素青四
- 2012字
- 2019-03-13 00:34:19
正一法門代門主張南象就發了一條公告:
張某才疏學淺,德不配位,暫居門主一職誠惶誠恐,再三與長老會商議,決議辭去門主之位,由師兄莊上仁繼承。
正一法門上下無不欽慕莊師兄之才德、神通,懇請繼位。
十五日后,我正一法門將會與千丈鋒前開“天師三門”,由莊上仁師兄繼承正一法門第五十三代門主。
敬告修道界同道,望十五日后仙駕蒞臨。
代門主張南象。
丙申年,乙未月,甲辰日。
葛牧回了弟子居,用趙益清的筆記本電腦看著這條公告,方影也在旁邊。
竹西雪沒有電腦,此事又關乎本宗大事,硬著頭皮跟了進來,站在方影的旁邊認真瀏覽了一遍,輕咬了一下櫻唇不說話。
“呦,還真給這姓莊的當上門主了。”
葛牧言談無忌,“我聽嚴仙師說過莊上仁,這人心思陰沉,很像是一條不叫的狗,道行不俗,但修道近百年名聲也不響,為何?憋著一股勁兒想要熬死張虛谷,自己繼位,故而不顯山不漏水,幾十年里都只顧著積攢莊家的勢力。”
話不好聽,但事實卻是如此。
竹西雪對莊上仁的形象也不太好。
在正一法門多年,對莊上仁的印象就是一個身穿黑袍的老者,平常滿臉笑容,笑容虛假,喜歡獨坐自千丈峰擺弄圍棋。
師伯孫狗子說此人就是個笑面虎,從不愿意跟他打交道。
她不予置評,跟葛牧幾人打了個招呼便轉身離開。
這時方影才開口道:“看來莊上仁已經把正一法門的異己差不多清理干凈,張南象不過是傀儡,嘖嘖,這正一法門的事真跟古代皇宮奪權似的。”
“嗯。”
“本來這事也跟咱們無關,不過……”
方影微微蹙眉,“我聽龐長老說莊上仁跟裴玄機關系不錯,畢竟臭兩人味相投,而莊上仁要做正一法門的門主,還要得到南國修道界各宗門和世家的支持,這就必須拉攏裴玄機。”
說到這里方影戛然而止,領動的目光落到葛牧臉上。
葛牧接話道:“想得挺遠!我知道,這樣一來等我以后對付裴玄機的話,正一法門也會插一手。”
“跟正一法門動手,無異于是跟天下正道叫板。”
“那又何妨?若是張虛谷老爺子的話,嚴仙師也敬他三分,但是莊上仁這種二流貨色,到時連他也一塊收拾了。”
葛牧擠到筆記本前,翻開張南象條公告,在帖子下面噼里啪啦地打了幾行字:
莊上仁,為坐上這門主的位置殺了多少同門?蛇蝎心腸,雷霆手段,你能成大事啊。
……
在張南象發出那條公告后,正一法門依舊緊閉山門。
畢竟莊家勢力在正一法門門內大開殺戒,血腥味沒散,人心也不穩,保不準會有什么意外。
但這種關乎整個修道界的大事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佬關心,對小輩弟子影響反而很小,甚至還不如白冷連敗青州宋家十六柄劍的事有噱頭。
不多關心,無所謂。
然而——
上回被馮天合帶人重創的陰符宗卻嗅到了異常,其宗主,也就是溫寄那個人渣的老婆沈清瑤,覺得這是復仇的大好機會,連夜帶著七位長老出巴蜀過瀟湘,準備血洗三清門。
……
贛南,萍城上河村。
這里是張虛谷的老家,位于深山之中,如今上河村早已荒廢,村里只剩下幾十年前的殘垣斷壁。
自毀雙目及一臂的張虛谷回到了這個村子,換下羽服道冠,在村口高丘結廬而居,為當年依門懸望的母親守孝。
如今已經過了半年。
期間跟他暗里較勁兒百余年的云上真人倒是來探望過一次,兩位道門泰山北斗席地而坐,就在地上擱了,一壺清水半盤蠶豆。
云上真人邋遢慣了,脫掉鞋子扣著腳丫,半笑半罵道:“張虛谷你就他娘太呆板,為五惡那妖婦幾句話就自戳了雙目,斷了胳膊,這值當不值當?你心眼就那么小?我看你這老家伙是故意借機跑到深山躲清閑的。”
張虛谷似乎被云上真人的腳熏道了,往后挪了挪:“你愛怎么說就怎么說。”
“嗬?還清高起來了!我師弟御乘風年前開壇卜了一課,卦象很是不妙,乃大亂之象,你也知道御老弟占卜從來就沒不應驗的。”
“修道界大亂?”
“不然呢?我估計你這老家伙也偷偷摸摸地算了一卦,覺得這會大亂你可能得死了,所以故意入山避劫,你張虛谷多聰明。”
被云上真人打趣譏諷,張虛谷依舊古井無波,慢慢地剝了一粒蠶豆,然后道:“知道了。”
云上真人繼續道:“這南邊修道界沒你這老家伙真不成,就正一法門剩下你那幾個師弟,恕我說句實話都不行,要么心術不正、要么本事不高,正一法門落在他們手里指不定就亂了,天下亂起,莫不是從正道本身而起。”
天下亂起,莫不是從正道本身而起。
的確如此。
張虛谷點了點頭。
云上真人又道:“前些日子五惡妖婦給曹進之遞了張帖子,估計還是左朝奉大作,蘊含玄妙,那曹進之看了以后自毀法寶,境界一落千丈,自此閉門不出了。嘿嘿,南邊少了你,又少曹進之,天其實已經塌了大邊兒,你真指望著王孟頫能挑起來整個南國?”
說罷,云上真人抓了半把蠶豆連殼大嚼。
張虛谷好笑道:“剛摳過了腳你還能吃得下?”
“能!你管我這個干嘛,我說的重要的事一句沒答,這是鐵了心要做荒山里的閑云野鶴?”
“你覺得呢?”
“跟你說話可他娘的費勁,反正南國修道界的事還你管著,就這么說定了。”
“……”
距離云上真人來那回也已經過去了兩個月,后來再無人來。
夜里張虛谷仍端著一盤蠶豆、拎著一壺清水坐在茅廬之外,到月光漸起時,他沖天空揚了揚頭,已經什么都看不到了,但他能夠感覺到遠處傳過來的異常波動。
“這么快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