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慢慢地駕馬,在草原里散著步,愧疚地難受,不斷地撫摸著徐謹妧被他弄亂了的頭發(fā)。
徐謹妧對他剛才的暴烈行徑憤怒異常,卻在這一刻有一種感覺,若是永遠這樣倚在他懷里,兩人不管世事,他就不會成為雄霸一番的藩王,不會成為朱允文一統(tǒng)天下的障礙,也就不會面臨死亡威脅了。
如果那樣,徐謹妧會祈求朱標的魂靈,原諒她沒有完全按遺囑行事。
這種感覺延續(xù)了大概一朵花開的時間,逐漸消失,徐謹妧抓也抓不住,她開始要脫離朱棣的懷抱了。但那固若金湯的鐵臂不是她能脫離的了的,她也眷戀這個保護她也侵襲她的懷抱。就像剛才的羞辱……
“謹妧,”朱棣摟著懷里的小人兒,暢想著未來:“我會立你做我的王妃,與你姐姐謹嫻一樣的地位,絕不委屈你?!?
徐謹妧喃喃著:“光天化日之下做了這茍且之事,我還要什么地位?朱棣,你就是這種人嗎?”
“不是,”朱棣急著表明:“我從無與其他女子,只和你……”說叉了,說不下去了。
徐謹妧接過話,發(fā)出一點兒氣息:“只對我做過這禽獸不如的事嗎?”隨后苦澀:“若是太子沒有生病,絕不會這般下賤,若料到有今日,不如早日為太子侍寢!”
朱棣強烈的嫉妒比以前少多了,都因他得到了徐謹妧的全部:“謹妧你生氣,我明白,我一定會以六禮……”
“不用,”徐謹妧一口回絕。
朱棣晃一晃懷里的妙人兒,愉悅說道:“謹妧,生氣過后就不可如此了。”
徐謹妧充耳不聞,只苦著自己今天受辱了,好痛,身上痛,心里苦,不知向誰傾訴她的苦澀和矛盾。
回到燕王府,吳妃和徐謹嫻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早已從丫鬟口中問得朱棣的去處,吳妃憤怒異常,徐謹嫻在旁安慰。
朱棣知道有一番話要解釋,于是先抱著徐謹妧跳下馬,對吳妃和徐謹嫻說道:“母妃,謹嫻,我和謹妧出去了一下?!?
看此刻徐謹妧在朱棣雙臂上,被打橫抱著,頭發(fā)全部散亂批下,那包裹她的黑色大風衣底端還流著一滴滴血。
吳妃怒火沖天:“這是干什么去了?”
徐謹妧不知自己該說什么,今日是朱棣的錯,只怕吳妃又要怪到她身上了。
朱棣把吳妃撂一邊“母妃,謹妧有些不舒服”,隨后連忙抱著徐謹妧進屋去,喊道:“提熱水來!”給徐謹妧安排一次熱水澡。
“謹妧怎么了?”徐謹嫻著急著跟來,已經(jīng)心知肚明了,卻還是要心胸寬廣地做個好姐姐。
浴房,徐謹妧在浴桶里抹著自己身上的紅腫,不禁淚如泉涌,那罵聲又出來了“朱棣,畜生”。隱隱作痛的下面讓她喊不出來。
徐謹嫻進來,看到了徐謹妧身上到處是男人的痕跡,沒有多驚訝,這是她意料中的事,只是朱棣那風衣上的大片紅牡丹花開,刺眼地讓她心驚——朱棣得了徐謹妧的完璧身。
見到徐謹嫻來了,徐謹妧有依靠了,伏在浴桶上對徐謹嫻哭澀著:“姐姐,我對不起你,我是個賤女人。”
“不許這么說,”徐謹嫻保持長姐如母的嚴厲:“你告訴姐姐,你姐夫他要了你的身子嗎?”這問的力呵。
徐謹妧“哇”地小聲哭,點頭:“我對不起太子殿下,也對不起姐姐?!睜柡笏炎约赫麄€人溺入浴桶里。
徐謹嫻將她拉起來,吩咐道:“不要做傻事,姐姐在這,就要給你討個公道!我去問你姐夫!”
“姐姐不要去,”徐謹妧并不想要把這事鬧大了,也不想介入朱棣和徐謹嫻之間。
徐謹嫻已經(jīng)往大廳走去,咬牙切齒的想法隱瞞在心底:徐謹妧,你果真就是個小婊子,跟你母親一樣!
大廳里,吳妃坐著,朱棣站著向她解釋:“母妃,我和謹妧已經(jīng)有了實情了,我不能不管?!?
吳妃堅決不肯:“那是朱標的女人,你想清楚,你要是敢納她為妾室,就別認我這個娘親了!”
“母妃,我不能看著謹妧無名無份地受這委屈!”朱棣對他母親多少有些禮敬。
正吵著不停,徐謹嫻來了,一來便向吳妃行禮“母妃切莫生氣”,隨后不容回旋地說道:“王爺,謹妧既然是以處子之身與你成天地之合,那就請王爺給謹妧一名分,不得在我之下!”
朱棣有點驚訝,吳妃更是驚詫:“謹嫻,你那個妹妹就是狐貍精,居然把朱棣勾引到野外了,你還要給她名分?”
徐謹嫻扭頭怒視朱棣:“王爺,你說今日之事是怎么回事,我敢以性命保證謹妧沒有不軌之心。”
朱棣在正義凝然的妻子面前,略微低下頭:“是我不好?!辈缓靡馑荚僬f細節(jié)了。
徐謹嫻便不容置疑道:“謹妧的清白之身不能就這么白白葬送了,母妃,請恕兒媳今日不孝,一定要為謹妧在燕王府取得一個名分!否則,兒媳每日跪在母妃面前,不再打理府內(nèi)事物,不再協(xié)管軍中之事!”
“你,謹嫻???”吳妃拍著大腿,痛心道:“你傻??!”
“謹嫻你起來,我暫時立謹妧為側(cè)妃,”朱棣已經(jīng)被徐謹嫻感慨了,他覺得不能對不起她,于是他對徐謹妧的諾言“你和你姐姐的身份相等”就要打折了,但是情意絕不少。
徐謹嫻隨著朱棣站好來。吳妃和他們爭了起來:“要立徐謹妧為妾室嗎?對外面說你把太子殉葬的側(cè)妃當妾室了?”
“可以為謹妧改個名字,對外就說她是我遠房親戚,”徐謹嫻想到這個辦法。
“是個辦法,”吳妃讓一步,進而兩步:“但怕這妖精將來會成為燕王府淫亂的根源!不得給她名分!”
“母妃!”徐謹嫻聲音中已經(jīng)含淚了。
吳妃一言既出了。
言語焦灼中,徐謹妧的聲音傳來:“我不用名分!”聲音清婉,清晰,沉重。朱棣的心隨之一亮,爾后聽她的話后,心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