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彎曲，摸到對方的掌紋，白昕昕的心微微動了一下。

這是什么感覺？好陌生。

盛林然握緊手指，把白昕昕牢牢扣在了自己的掌中。

“汪汪，汪汪汪！”棒棒糖終于得償所愿，看到了肉香味的源頭。

城市廣場的入口處，有一個人推著餐車在賣肉夾饃。

扽著脖子上的狗繩，棒棒糖使勁向前。

“盛林然，棒棒糖說它要吃那個！”牽著盛林然手的同時，白昕昕用下巴指了指正前方。

盛林然凍著一張臉，說：“嗯。”

白昕昕試著扯了扯盛林然的手，發現扯不動：“盛林然，你愣著干嘛！”

盛林然頭上冒出一個問號。

下一秒，白昕昕一用力，盛林然被帶著飛跑起來。

他毫無準備，一開始的幾步不停踉蹌，之后才慢慢跟上白昕昕的節奏。他們跑到賣肉夾饃的攤子旁邊。

“老板，要四個肉夾饃！”白昕昕朝老板比了一個數字四。

兩個人吃四個肉夾饃？

老板看著白昕昕和盛林然，納罕：“兩位，我這肉夾饃量可特別足。”

“我們沒問題！”白昕昕擠眼。

城市廣場外延出的一條羊腸小徑。盛林然和白昕昕坐在一張長椅上，布布趴在盛林然的膝頭。棒棒糖坐在白昕昕的腳邊，哈哈吐著舌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白昕昕手里的肉夾饃。

白昕昕把肉夾饃掰成小塊小塊，喂進棒棒糖的嘴里。

他們就像在帶倆孩子。

盛林然抿唇，笑著看白昕昕。

肉夾饃吃完，他們又在城市廣場上逛了一圈。然后，盛林然把棒棒糖和布布暫放在車里，他則帶白昕昕去買年貨。

雖然其實，盛宅什么年貨也不缺。

人頭攢動的超市，白昕昕滿眼都是螞蟻搬食一樣密密麻麻的人。空氣熱得令人窒息，但同時也洋溢著快樂。

盛林然說：“你想長長見識，這便是了。”

這是人類社會最做不了假的年味。

白昕昕徜徉在這充滿了年味的購物天堂里，買了一堆稀奇古怪、不著頭腦的東西。結賬的時候，盛林然拿著它們，忍不住問：“你到底為什么買這些？”

窗花，布偶，春聯，各式各樣的裝飾用品。

“因為這些都是年獸啊！”白昕昕指著它們說。

坐在車里，回家的路上，白昕昕主動給盛林然科起普。

“兇獸界有一種兇獸，名叫‘夕’。每隔365天，就會來人間作亂一次。因為每隔365天，正好是一年，所以后來，人類給它取名‘年獸’。”

“為了不讓年獸作亂，在年獸來到人間的前一天，人們就用放炮竹的方式，驅趕走它。這是人類找到的，因為它害怕火光、紅色還有巨大的聲響。也因此，后來，過年的前一天被叫做‘除夕’。”

盛林然聽完，揚了揚眉：“你說的，是那種年畫插圖上，額頭中央長了一只犀牛角，看著特別憨態可掬，像看門石獅子一樣的——年獸？”

“它不是代表祥瑞的神獸嗎？”

“神獸？才不是！”白昕昕瞪大眼睛。

車子開回盛宅。宅子里的家政員來給盛林然泊車。盛林然和白昕昕下了車，布布和棒棒糖跟在他們身后。

白昕昕嘴里不住地說：“它可是會吃人呢，哪里像神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