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少主提著一個裝滿冪幣的小竹籃,騎上一匹白馬來到太平門外東邊的那座無名小山前。她一躍跳下馬,把馬栓好后,提著小竹籃緩緩地走上那座無名小山。來到父王墳前,她頓感悲傷不限,眼淚奪眶而出。父皇,你怎么能說走就走呢?母后走了,你也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這世上,我感到好孤單,好凄涼,好害怕。沒有你為我遮風擋雨,我感覺心靈像是斷了根似的,沒有歸宿感。父皇,我不能沒有你……少主悲傷地想著,雙手不停地給父皇燒冪幣,一張接一張在墳前燒,直至燒完最后一張冪幣。她方才站起來,轉身準備走下山。忽然,父皇的臨終遺言突然縈繞在她的眼前,她順著內心的感覺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父皇的墳墓,在光禿禿的墳頭上果真長著一棵小樹苗紫衫木,沒有其他雜草。難道父皇的臨終遺言是真的,父皇生前并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謊話。我還以為父皇在彌留之際,心煩意亂,胡亂編輯一大推謊話搪塞我,轉移我悲傷的情緒。就算是真的,茫茫天底下,哪有這么詭秘的遺言?再者,父皇是怎么知道的?如果父皇的臨終遺言是假的,現在父皇的墳頭為何像父皇彌留之際留下的遺言一模一樣,埋葬好三天之后墳頭會長出一棵紫衫木。我選擇相信父皇的臨終遺言是真的,天下沒有這么巧合的事兒。老話也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少主睜著一雙驚訝又疑惑的眼神盯著父皇墳頭的那顆小樹苗紫衫木看。
“天意,這是天意啊!”一個老者的聲音突然傳進少主的耳朵里。少主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她驚得急忙轉頭東張西望,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影,以為自己耳背,聽到了鬼神說話的聲音。“你不用東張西望,我在這里。”那個老者的聲音又傳進少主的耳朵里,少主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老者滿頭白發,清瘦的身軀,一身白衣著裝,頭頂上插著一根牛角形狀的閃閃發光的金簪,盤足坐在柳樹下,古琴放于雙腿上,獨自撫琴。柳絲在微風中輕輕搖來擺去,老者悠然撫琴,貌似這個世界與他無關。少主慢慢的向老者走去,來到老者面前正要開口詢問老者:“老伯伯,請問剛才你說的‘天意,這是天意啊!’是何意?”老者卻先開口問道:“你知道這叫什么曲子么?”
“這首曲子名叫‘四面楚歌’。”少主盤足坐在老者面前,慢慢回答說。
“既然你知道這首曲子名叫‘四面楚歌’,你為何還不趕緊下山騎馬回黑石宮。”老者又問。
“這位老伯伯,你知道我的身份?”少主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老者問道。
“你是先皇的獨女夕陽公主,現在全權主國政,在崖州這座神圣的孤島上誰人不曉得。”老者笑了笑,慢慢回答說。
少主聽后不言語,沉思片刻,又問老者說:“老伯伯,剛才你所說的‘天意,這是天意啊!’請問這是何意?”
“夕陽公主心如明鏡,明辨是非,何必特意考問我這個老頭。”老者不想正面回答少主的問題,敷衍說道。
“我年少無知,請老伯伯賜教。”少主懇求道。
“當真要我說出來?”老者刻意問道。
“請老伯伯賜教。”少主點頭回答說。
老者聽后沉思片刻,又東張西望,看眼四下無人,慢慢地說:“先皇墳頭上的那棵小樹苗紫衫木,等它長大,頂端著地后,砍下它做弓箭,早上八點鐘朝著太陽升起的路射去,定能射死天帝,之后你可稱帝,再之后帶兵一統中原,收復福爾摩沙,九州之大,唯獨我們黎家稱雄。”老者說完他的右手向上一揮,一把鋒利無比的飛鏢從他的手中直飛上天。瞬間,一只黃雀鳥從天而降,降落到少主的身旁。這只黃雀鳥被飛鏢直刺心臟,已無生命痕跡。
“老伯伯,你為何誅殺這只無辜的黃雀鳥?”少主看了看掉落在身旁的那只已死去的黃雀鳥,又抬頭看了看老者的眼神,十分鎮靜地問道。
“現在但凡有第三者知道這些比天機還要機密的事,格殺勿論。”老者振振有詞回答說。
“老伯伯,你是怎么知道這機密的?”少主睜著一雙疑惑的眼睛看著老者問道。
“你甭管我怎么知道,是你讓我說的,不是我自己主動說,之前在崖州這座神島上只有兩個人知道,那就是我和你父皇,如今也只有兩個人知道,那就是我,還有你夕陽公主,”老者說道這里,拔掉葫蘆瓶的蓋子,喝了一口老酒,接著說:“你只要按你父皇的臨終遺言辦事即可,我會在暗中協助你。”老者說著,又喝了一口老酒。
“為何?”少主大聲問道。
“九州之大,唯獨黎家稱雄。”老者冷靜回答說。
“同化中原漢民,收復福爾摩沙”少主不經意看到放于老者雙腿上的那把古琴的琴面上刻著十二個黎文,嘴唇不由自主的說道。
“對,這是我的終極目標,也是我們黎家的最高理想。”老者點了點頭笑著說。
“老伯伯,你除了知道那些比天機還要機密的事情之外,你還知道哪些?”少主問道。
“你想知道哪些事,請之言,不必拐彎抹角。”老者爽快回應道。
“我的家族歷史及十八年前那場血戰。”少主低聲直言說,貌似底氣不足。
聽到“十八年前那場血戰”敏感的字眼,老者的臉龐立刻變得嚴肅起來,皺了一下眉頭,貌似有什么東西刺激他的心靈,握著葫蘆瓶的右手也變得有點發抖。“十八年前那場血戰。”老者顫抖地說,說著他又拔掉葫蘆的瓶蓋,用力喝了一大口老酒,之后變得沉默,不言語,或是有話說不出。少主見狀,感覺甚是為難,便說道:“老伯伯,如果你不想說,那就不說,只是我想知道才向你請教罷了。”少主說完正待起身要走,老者突然說道:“我本不想提過去的往事,既然你想知道,我就一一向你道來。”老者說著又開始撫琴,一邊撫琴一邊接著說。
“我先說說你的家族歷史,再簡單告訴你關于十八年前那場血戰的所有事情。你的曾祖父圖茂公本是儋耳第一富豪,也是儋耳第一才子,不但精通本族文字黎文,更是熟讀中原百家典故,早年游學于中原,之后東渡東洋倭奴國游學,學有所成回歸儋耳,本想做出一番事業,無奈天妒英才,英年早逝。在他彌留之際,他把希望寄托在你祖父的身上,你的祖父心無大志,游手好閑,奢酒成性,豪賭成癮,百萬貫家財被他揮霍所剩無幾,等他有所醒悟時所剩銀兩已不足他招兵買馬,建立功業。他便索性把所剩銀兩都投放在你父皇的學業上,你父皇五歲讀私塾,你父皇八歲的時,你祖父飲酒過度,不幸中毒身亡,之后家境逐漸敗落。你父皇與你祖母靠著賣田艱辛度日,你父皇甚至連寫字的紙張也買不起。你父皇也算刻苦讀書,每日都要翻山越嶺去鄉間小學念書,背著書包早出晚歸。沒錢買紙張寫字,他為了練字,每當吃飯時,他只吃半碗,偷偷把半碗米粒留在碗底,在紙張上寫錯字,便用米粒涂在紙張的錯別字處,然后重新寫,期間有一條不知名的小蛇跑來偷吃你父皇碗底的米粒。開始時,你父皇并沒發現,但每次你父皇去門外方便回來后總是發現米粒少了許多。一次你父皇為了查看到底是誰人偷吃他用來涂錯別字的米粒,他并沒有去方便,而是走出學堂躲在室外的窗戶處,通過木窗的裂縫,你父皇看到一條清瘦的小蛇在偷吃他特意留在碗底的米粒,你父皇善良,當時并沒有直接拿棍子去打那條小蛇,而是裝作像往常一樣方便完之后走進學堂繼續寫字。但奇怪的是小蛇每次都沒有吃完碗底的米粒,而是吃一半,留下一半米粒給你父皇涂掉紙張上的錯別字。日復一日,長年累月,你父皇不知不覺已完成學業,小蛇已變成一條巨蟒。那時你父皇還沒建立儋耳國,還沒登基,也沒有娶妻生你。”
“你父皇學有所成之后,獨自跳著兩筐竹書回家,從他離開學堂的那一刻起,那條巨蟒一直跟在他身后,翻過一座山之后。你父皇不忍心巨蟒跟著他,便放下肩膀上的扁擔,轉過身對巨蟒說‘如今你已長大,可以獨自勞動捕食養活自己,為何老是跟著我?’小蛇聽后不回答,只要你父皇走一步,它便走一步。你父皇停下腳步,它也停下腳步。無奈,你父皇舍不得拿肩膀上的扁擔打它,只能隨著它。你父皇挑著扁擔回到家,走進家門,巨蟒也跟你父皇走進家門,并且朝你家的祖宗牌位拜了三拜,之后含淚而去。之后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一天早上你父皇閑聊無事獨自坐在院子看書,巨蟒靜悄悄走進院子,伸頭咬住你父皇手上的一副竹書,之后走出院子,你父皇緊追在后面,想奪回巨蟒嘴里的那副竹書。追過山崗,巨蟒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你父皇跑累了,停下奔跑的腳步,坐在草叢上歇息。巨蟒眼看你父皇并沒有追來,就叼著嘴里那副竹書走回到你父皇的身旁,不停地向你父皇眨眼睛。你父皇喘著氣,看著巨蟒感覺甚是奇怪,于是你父皇站起身,抬腳騎在巨蟒的身上,巨蟒帶著你父皇來到一處深山老林間。瞬間,一堆用金銀財寶堆成的小山即刻刺入你父皇的眼簾,你父皇急忙從蛇背上跳下來,移開腳步,慢慢地圍著眼前這座金山轉,轉了一圈又轉一圈。驚喜之余,你父皇看著巨蟒問‘這么多的金銀財寶,你從哪里得來?’此時巨蟒終于肯開口跟你父親說第一句話了‘為了報答你的養育之恩,我從富人家強取,但不曾傷害任何一個人的性命,只取財,不取命。’你父皇不再言語,深深向巨蟒鞠了一躬,此時巨蟒也向你父皇鞠了一躬。而后你父皇匆忙回家,雇傭鄉里百姓,足足有百人,個個挑著扁擔去幫你父皇運回金銀財寶,回家之后足足裝滿了一屋子。”
“至此,你父皇成了儋耳第一大富豪,又胸懷大志,想做出一番事業。于是他開始用運回來的金銀財寶建造房子,娶妻生子。建造兵營,招兵買馬,時值崖州內亂,外有東洋倭奴國虎視眈眈,很快你父皇帶兵平定了儋耳的叛亂,卻平定不了感恩,定安等地。為了平定這些地方,你父皇焦頭爛額,獨自思考了三天三夜,還是想不出個好法子。就在這時,巨蟒悄悄來到你家,獨自走進你父皇的書房,與你父皇議事,它協助你父皇平定崖州內亂,前提條件是你父皇替它偷仙丹,此時它已生了九子九條蛇,它不想它的后代跟它一樣是蛇,它滿心想它的后代要成龍,是龍,而不是蛇。只要它的九個孩子吃上太上老君封存于崖州南山的仙丹,三年后就可以蛻變成龍。你父皇聽后立刻答應,而后你父皇只身前往南山,順利盜取太上老君的仙丹。逃跑時不小心弄倒太上老君前不久剛放好的煉丹爐。頃刻,儋耳九龍嶺這個地方突然有九座嶺拔地而起,且圍成一個大圓圈。說來這也是天意,你父皇歷經千辛萬苦盜回太上老君的仙丹交給巨蟒,巨蟒把仙丹分給它九個孩子吃,同時吩咐它九個孩子,每個入住到一座嶺靜心修煉,期間不準外出,也不準耳聞窗外事。之后巨蟒開始全力協助你父皇平定崖州各地的叛亂,三年后大功告成。等到你父皇與巨蟒班師回到儋耳這個地方,分別在九座嶺修煉的九條小蛇已修煉成功,蛻變成龍。”
“巨蟒選擇功成身退,它用它那巨大的身軀盤繞在九座嶺的周圍,出于母愛,它竭盡所能去保護它的九個孩子,雖然它的九個孩子如今已蛻變成龍,但在它的心目中還是小孩。日子一長,方圓百里的百姓看到這條巨蟒,紛紛躲避在家,不敢出門耕種,良田日漸長滿雜草。不知怎么的,突然傳到天帝的耳朵里,天帝伸頭一看,天啊,凡間竟有如此大的巨蟒,可以同時盤繞九座大嶺。就傳太上老君到崖州凡間走一遭,太上老君帶著兩位隨從來到崖州這座圣神的孤島,到處打聽關于這條巨蟒的位置。太上老君根據百姓的指引,來到儋耳這個地方查看,這條巨蟒果真是存在,不是流言蜚語。定是偷吃了我封存于南山的仙丹,不然哪能同時盤繞九座大嶺。太上老君急忙騰云駕霧向南山飛去查看封存于南山的仙丹,果然封存于南山的仙丹已不見。太上老君見狀,匆忙趕回去向天帝報告。而此時,你的父皇剛好接納從中原逃到崖州避難的難民公羊不凡,與公羊不凡逃到崖州避難的難民足足有五十人,個個面黃肌瘦,衣衫襤褸,身上的刀痕不計其數,凄慘無比。”
“安頓好難民后,你父皇擇吉日登基,建立儋耳國,拜公羊不凡為軍師,上官華一為相國,這是我們黎民在神州建立的一個王國。一個月之后,天帝派黑面將軍帶十萬天兵想滅掉儋耳國,理由就是儋耳國的子民偷吃太上老君封存于南山的仙丹。就在十萬天兵拔刀準備大開殺戒之際,巨蟒挺身而出,說封存于南山的仙丹是它獨自偷吃的,與儋耳國任何人無關,要殺就殺它,不要殺害無辜百姓與其他無關的動物。天將黑面將軍聽后覺得有道理,他揮了右手,示意十萬天兵收回刀劍,接著說,你說的句句在理,既然這樣,請你喝上這杯酒。黑面將軍揮了一下左手說,頓時有一個小兵雙手捧著一杯毒酒走到巨蟒的面前。黑面將軍眼看巨蟒并沒有喝下這杯酒又說,你喝下這杯酒,我就收兵回天庭向天帝復命,否則儋耳國必遭滅頂之災。巨蟒聽后,想都沒多想,一口飲下這杯毒酒,一命嗚呼。巨蟒為了保護它的孩子,也為了保住儋耳國,更為了對得起你的父皇。天將黑面將軍也確實講信用,巨蟒死后,他即刻收兵回天庭去了。”
“你父皇登基后,頒發了三道詔書,第一道詔書是凡是未經手拾黑石令牌的太監公公引領,不得擅闖黑石門;第二道詔書是所有黎民必須學習黎文,不識黎文者均是下等居民;第三道詔書是永久保存黎族文化,但凡有試圖破壞者,格殺勿論。第一道詔書你父皇是為了保護自己,第二道詔書,你父皇是為了更好的保存黎族文化,苗文早已失傳,你父皇不想黎文失傳,第三道詔書,你父皇也是為了保存完善的黎族文化才頒發的,你父皇確實了不起,他做了很多對我們黎族有用的事兒。”說完老者又用力喝了一口老酒,瞇著雙眼,輕輕搖了搖頭。
“老伯伯,你這一席話勝過我讀十年的書。”少主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
老者不言語,喝了一口老酒,繼續優雅撫琴,貌似他的面前不曾有少主坐下的身影。
“老伯伯,你知道的可真多,父皇在世時,不曾跟我聊過這些。”少主又說。
“因為我老了,經歷的事也多,自然懂得多一些,先皇不告訴你這些,是因為他知道日后定會有人告訴你,他不想多此一舉。”老者邊撫琴邊輕輕搖頭說。
“老伯伯,剛才你叫我趕緊下山騎馬回黑石宮是什么意思,請老伯伯賜教。”少主虛心向老者請教。經過剛才與老者談話,她自認為老者是一個高人,虛心向高人請教不吃虧。
“相國上官華一私自募兵,這是造反的前兆。”老者鎮靜回答說。
“不可能,昨天我去過相國府看望我的好姐妹柳如鳳,相國府平靜如常。”少主回應道。
“是也不是,日后便知。”老者喝了一口老酒,悠然的說。
“老伯伯,你來自何處?”少主直接問道。
“我來自南山,現在也該回南山了。”老者說著就站起身,騎上滿身金鱗的雷公馬揚長而去,消失于茂密的山林間。
老者走后,少主方才想起,南山不是修道的地方么?莫非老伯伯是當今黎族長老,父皇生前跟我提過有一個五百歲黎族長老在南山修道,極少下山。父皇建立儋耳國,登基之日也只見過他一面。少主一邊想著一邊走下山,騎上白馬,“駕”一聲向黑石宮奔去。
少主騎著白馬進城,她沒有直接回黑石宮,而是游走于繁華的街道中,派遣愁思。不經意路過街道旁邊的一處茶莊,少主突然拉住馬韁繩,張望繁華的集市。“還當今駙馬,我呸,簡直是畜生,娶了先皇的干女兒東城主卻不把家母當回事。”其中一個中年男子說。“可不是,當年他的家母還日夜織草鞋換錢給他讀書呢。”另一個中年男子回應到。少主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原來有兩個中年男子坐著喝茶,論別人的長短,議人家的是非。
如果席安樂任由楊獨秀對婆婆不孝,那她真是白讀書了。我且去看一下,這樣的議論有失已故父皇的臉面,世人會罵他不會教育女兒,養不教父之過。少主想著就揮起馬鞭直接打在馬兒屁股上,騎馬直奔東城牡丹府。
不久后,少主騎著白馬來到牡丹府前,一躍跳下馬,直接走進牡丹府。卻好在牡丹府的園子碰見丫鬟陳靜。丫鬟陳靜看到少主急匆匆走進來,急忙跪拜說:“奴婢不知公主駕到,有失遠迎,請夕陽公主恕罪。”“平身。”少主微笑著說。“我要回英雄街西南角住,那里才是我的家。”突然,屋里傳出一個老婦的聲音,接著瓷碗,瓷杯,筷子,一件接一件從屋里飛出來,直接掉落在門前的黑石板上“砰,砰,砰……”丫鬟陳靜見狀,轉身想走進屋里稟報于東城主席安樂,說夕陽公主駕到。少主卻拉住丫鬟陳靜的手,輕輕地搖了搖頭。“我要回英雄街西南角住,那里才是我的家。”屋里又傳出老婦的聲音。
過了一會,楊獨秀拿著一個臉盆從屋里走出來,想撿起散落一地的碎瓷片,看見少主站在院子里,極為尷尬,匆忙跪拜說:“參見夕陽公主,不知公主駕到,有失遠迎。”“這是怎么回事?”少主睜著眼睛問道。聽到少主的聲音,東城主急忙從屋里走出來,跪在少主面前。
經過了解,少主得知不是楊獨秀夫婦對張大娘不孝,而是張大娘整天嚷著要搬回英雄街西南角住。在她的心目中,英雄街西南角那套宅子才是她的家。她不想離開那里,那里藏著她大半生的回憶。其實,英雄街西南角那套宅子是她娘家哥哥可憐她孤兒寡母,贈予她住,她年紀輕輕丈夫離家出走,之后再也沒有回來。她帶著幼子終日露宿街頭,無處安身,可憐的不能再可憐了。娘家哥哥不忍心她如此凄苦,便賣掉大部分良田換錢買下這套宅子贈予她帶幼子入住。然而楊獨秀夫婦不放心家母一個人回英雄街西南角那套老宅子住,不方便照顧,于是夫婦兩死活不答應張大娘的要求,所以一家子就吵了起來。
面對這個問題,不知少主如何調解?且看少主如何調解,既讓張大娘歡喜,又讓楊獨秀夫婦開心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