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塘帝都,恭王府。
楚元捷一臉憤怒,握緊手中的劍柄,大步走進龍羽墨的寢殿,龍羽墨一驚,心中立刻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
“堂堂天晟公主,竟是這般卑劣小人!”楚元捷的語氣盡數諷刺。
“夫君此話何意?”龍羽墨心中一陣慌亂,腦海快速思索,究竟發生了什么。
楚元捷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捏住她白皙清冷的臉頰,一字一句,狠狠地說:“多無辜的一張臉,可惜這副皮囊下藏著的是一顆卑鄙的靈魂!”
龍羽墨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撫在他手上,眼睛滿是驚懼和惶恐,輕輕問:“夫君為何這般,請夫君將話語講個清楚,也讓羽墨明明白白!”
“少在這里裝好人!”楚元捷突然憤怒地將她推開。
龍羽墨本身清瘦,經他這么一推,重重跌坐到了地上,清澈的目中全是淚水,顫抖著身體,不甘心地問:“我究竟做了什么對不起夫君的事情?”
楚元捷終于控制不住情緒,怒吼道:“是不是要把心雅的尸體抬到你面前,你才肯承認?”
心雅死了?龍羽墨愕然,臉色煞白,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許久后,終于明白,他懷疑是自己害死心雅,用力搖頭,顫抖著說:“我一直食素,連只螞蟻都不會去傷害,怎會害人性命?”
楚元捷突然抽出腰間的劍,直直指著她,冷笑道:“一命償一命,我現在就殺了你!”
龍羽墨突然停止了哭泣,清冷的面容毫無血色,腦海中浮現出這些年的恩愛,突然明白,面前的男人實質一直在做戲,他的關愛全然是些假象,她的心在流血,一片真心終是錯付……
明晃晃的劍,真切到了自己胸前,龍羽墨這才回過神,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出于本能保護,柔弱無骨的小手,快速握住劍尖,一陣劇痛后,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裳。
楚元捷一驚,劍眉緊皺,自己明明很恨,卻不知為何,突然下不了手。
龍羽墨忍耐著劇烈的痛楚,看著遲疑的他,心生一絲安慰,片刻,冷靜下來,提醒道:“羽墨身份高貴,夫君萬萬不可因沖動,而引起兩國紛爭才好。”
竟敢拿兩國紛爭來威脅自己!楚元捷越想越生氣,握緊手中的劍徑直朝她胸膛用力。
終是擋不住那利刃,手中的痛還未平息些,龍羽墨只覺胸膛一陣痛楚,黏黏的血液瞬間將衣裳染濕,巨大的痛楚瞬間蔓延至全身,身體控制不住重重顫抖起來。
突然,“哐——”地一聲,窗戶被一個黑影重重撞開,一道極快的劍,瞬間朝楚元捷刺過來,楚元捷瞬間反應過來,一把將劍從龍羽墨手中抽了出來,快速迎上那個黑影。
龍羽墨臉色煞白,忍著極大的痛楚,起身拿出錦帕按住傷口為自己止血,看著眼前的男人,她的心比身體還痛!
十幾招下來,雙方稍作停頓,尋找著彼此的弱點,楚元捷惱怒的發現,自己居然不是黑衣人的對手,他積聚著全身消耗頗多的內力,手中的劍微微顫抖。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憤怒,手中的劍,快速綻放出一片強大的劍氣,反手一劍,閃電般的攻向楚元捷的前胸。
龍羽墨突然沖了上去,閉目,受傷的身體擋在楚元捷身前,那黑衣人一驚,生怕傷了她,瞬間收了收內力,飛身閃躲,立到一邊。
楚元捷立刻明白了什么,憤怒地一把將龍羽墨推開,黑衣人立刻輕功上前,一把摟住了她,楚元捷提劍快速刺向黑衣人,只可惜,那人武功過于高強,僅一招就將他手中的劍打出老遠,黑衣人的劍快速刺向他。
龍羽墨淚如雨下,一把緊緊抱住黑衣人,祈求道:“飛云莫要傷他!”
飛云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看著受傷的她心疼不已,猶豫片刻后,收回手中的劍,目光狠狠看著楚元捷,怒吼道:“你若再敢傷害公主,我定會殺了你!”
楚元捷心中突然嫉妒不已,原來這恭王府的鬼影竟是此人,而且看樣子,似乎是龍羽墨的相好!
飛云抱起龍羽墨,態度堅決道:“跟我走,離開這里!”
龍羽墨面無血色,重重顫抖著,滿臉淚水,用力搖頭,不甘心地說:“本公主哪兒都不去!”
飛云突然控制不住情緒,大聲說:“他若愛你,怎會舍得傷害?公主別再執迷不悟了!”他說完,不顧龍羽墨的反對,抱起她,輕功消失在夜色中。
客棧內,燭火通亮,飛云心疼又小心地用熱水清潔著龍羽墨的傷口,龍羽墨自小養尊處優,加上身體單薄,哪里受過這般重的傷,疼得滿頭是汗,目中盈滿淚水。
“再忍耐片刻,若公主實在痛了,可以咬飛云的手臂。”飛云心疼不已,將手臂輕輕置于她的唇前。
龍羽墨咬緊牙齒,搖了搖頭,猶豫許久后,終于輕輕將衣裳拉了下來,露出白皙細膩的皮膚。
飛云痛心不已,小心替她處理好傷口后,看著心情極度糟糕的她,哄道:“我知道那南齋先生在哪兒,我帶公主去見他可好?”
龍羽墨打起精神,目光閃爍,不敢相信地看著他,盡管見一見南齋先生,一直是自己的愿望,可此刻的她居然沒了那番激動的心情和心思,想起楚元捷,想起他一直客氣對待自己,自己卻傻傻的那份客套當做愛意,淚水又涌了出來,老天為何一直作弄自己?她好恨自己長了雙看,卻不清男人的眼睛!
飛云猶豫了許久,終于鼓起勇氣將她抱入懷中,龍羽墨哭泣片刻后,突然清醒過來,忍著疼痛,一把將他推開,生氣道:“你知道的,你配不上本公主!”
飛云心中痛得緊,握緊雙拳,片刻后,滿腔嫉妒地說:“憑什么他可以抱你,吻你?”
龍羽墨激動著,顧不得手心的疼痛,本想扇他耳光,手腕卻被他輕輕握住。
“公主受傷了,打我,公主的手會痛,”飛云將腰間的劍抽了出來,輕輕放到她手中,苦苦一笑,“用這個。”
龍羽墨看著他,雙手顫抖著提起劍,生氣道:“你以為本公主不敢嗎?”
飛云突然又想到什么,見她遲遲不肯下手,輕輕將那劍擋開,苦苦一笑說:“我先將公主送回盛京,等公主安頓好,飛云自盡,免得臟了公主殿下的手!”
龍羽墨心中一陣抽痛,終是忍不住眼淚大顆流了下來,痛苦地將劍放了下來,顫抖著說:“先帶本公主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