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真的接觸到了什么,但總覺得和想象中的不一樣,似乎有些冰冷,突然,何方芳感覺被人推了一下,下一秒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只看到山頂上羽默逐漸變小的臉。
瞬間的下墜和失重讓何方芳整張臉都扭曲在一起,她到死都沒想明白是為什么。
何方芳跌落在谷底,血液染紅了四周的石頭,她覺得渾身都像碎掉一般,無法動彈,也發(fā)不出聲音,只有眼睛,還能看到,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她回想著一切,不停的流淚,忽然,對面的樹林里有響聲,她驚恐萬分,死死的盯著那里,忽然,一個渾身黝黑的東西從里面走了出來,雙腳站立,卻又不像是人,因為它的上半身非常寬。
何方芳死前看到的最后畫面,就是那個怪物的眼睛,它有一雙腿腳,卻有六個身體,每個頭顱上的眼睛都在盯著自己,并露出詭異的笑容,它的每雙手都像鬼爪一樣,骯臟的尖指甲,何方芳瞪大了雙眼,看著它們插入自己的身體,臨死前,卻再次感受到身體被撕碎的痛苦。
她就這樣死了,何方芳說,她被殺死了兩次。
聽完她的敘述,阿初有一些惆悵,其他人倒是沒太大感覺,畢竟這樣的故事,幾千年來他們已經(jīng)聽的太多了,大家一直皺著眉,只是考慮著羅剎的問題。
阿初看看眼前淚流滿面的何方芳,開口問道:“你說的這些,有什么證據(jù)么?如果想要公開他的劣行,我還需要一些具體的證據(jù)才行。”
何方芳搖搖頭,“他總是什么都不和我說。”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對了,他有一臺筆記本電腦,墨藍色超薄的,總是不離身,有一晚在醫(yī)院值班時我看到他用過,只是他不讓我看里面的內(nèi)容,只說是一些調(diào)研報告。”
阿初:“對于那個流產(chǎn)的孕婦,那晚的手術(shù)還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何方芳:“我不知道,他不讓我進去,那晚就我倆值班,而病人母親的情緒確實很激動。”
阿初:“你能確定羽默深愛的人,就是那個病人么?”
聽到這里,何方芳又流下眼淚,“就是她,她叫安凌雪,羽默每次看到她的眼神,都是說不出的復雜,因為我愛他,所以我能看出來。”
阿初:“那個病人真的流產(chǎn)了么?”
何方芳忽然抬起頭,似乎也很疑惑,“我曾經(jīng)也懷疑過這個問題,有一次我?guī)椭トz測結(jié)果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上面的一些指標不像是剛剛經(jīng)歷流產(chǎn)手術(shù)的,只是我還來不及細看,那份報告就被羽默拿走了,他說由于殘留毒素的原因,病人的身體還有一些紊亂,我當時也沒在意。”
阿初:“他有沒有說為什么讓你去跟蹤那個男人呢?”
何方芳:“沒有,我也沒問,當時只想著做好這件事然后能跟他結(jié)婚,現(xiàn)在想想我真是太傻了,不過我當時給他發(fā)過那件衣服的照片和一些文字,手機里應該有記錄。”
阿初:“你的手機呢?”
何方芳:“一直在我的背包里,放在帳篷里了。”
聽到這里,阿初急著去找那部手機,隨后向大家道別,召出鏡門一躍而過。
只是,她來到不是那片山頂,而是秦廣王的界中,高大的男人矗立在面前,似乎在等她。
女孩一愣,仰著頭說:“我沒想來這的,你這門是不是壞了?”
只見秦廣王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冷冷開口道:“那片山頂山谷如今都是警察,你要如何解釋自己的突然出現(xiàn)。”
阿初啞言,確實沖動了。
“六身如今藏那里,異常危險,切莫前往。”
“離洛不是能一陣金光幻化魂態(tài)讓別人都看不到他么?你要不也給我一些。”
秦廣王愈發(fā)不耐煩,“給些什么?”
“那個金光。”
男人一陣冷笑,“他是已死之人,本就不能被看到,是借助鎮(zhèn)陽珠方可現(xiàn)身于陽光下,你本未死,如何叫他人不見?”
阿初也皺了眉,“我已經(jīng)死了兩次了。”
男人沒有說話,半天,才冷冷開口,“我給你的發(fā)簪呢?”
“收起來了,放在寶箱里。”
秦廣王皺眉,“寶箱?”
“啊,一個有獸紋的首飾盒,放著我所有重要的東西。”
秦廣王舒展了眉頭,輕聲說道:“戴著它,如遇危險可做武器。”話音剛落,只見他輕抬右手,無數(shù)淡淡金光從四面涌來,慢慢匯聚入阿初的身體。
女孩抬起頭,“這是什么?”
“你要的金光。”
“要怎么用呢?”
秦廣王沒有看她,“去問那接引吧。”
“謝謝,我回去了。”女孩剛要走,卻忽然被秦廣王拉住了手腕,“怎么了?”女孩看看他。
“切記要戴著發(fā)簪。”男人皺了眉,再一次叮囑。
“知道了。”阿初很認真的點了頭,然后召出鏡門。
看著女孩在眼前消失,秦廣王的眉頭始終不曾舒展。
回到自己的臥室,女孩拿出發(fā)簪,徑直走到衛(wèi)生間的大鏡子前,換了個發(fā)型,她束起一半的頭發(fā)挽成發(fā)髻,戴上了漂亮的桃花發(fā)簪。
其他人還都沒起,阿初輕聲走上三樓,敲了敲離洛的門。
這個大男孩今天換上了一件淡青色長袖體恤,看到女孩的眼睛,他微微一愣,“阿初?”
“是我。”說著,女孩走進他的房間,“何方芳死了。”
“啊?”離洛十分吃驚,“什么時候的事?”
“前天凌晨,尸體今早剛被發(fā)現(xiàn),我去了一趟那邊,見到她的魂魄了。”女孩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窗外撒歡的哮天和賽亞說道。
“怎么樣?她說了什么?”
“何方芳拍下小禮服的照片給羽默發(fā)過去,手機里應該有記錄,另外她還說有一臺墨藍色的超薄筆記本,羽默一直不離身,不知道里面會不會有什么證據(jù),啊當然,何方芳是被羽默殺死的,他約她去爬山,然后在山頂上把她推了下去。”
“這么說一切都是羽默做的,那到底是為什么呢?”
“羽默一直深愛安凌雪,看到別人傷她的心就要報仇,看到景元給我買衣服就把我當成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