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秦忠嶼一直在悉心照顧著陶枝初,期間,警察有來做過詢問筆錄,也立了案,陶枝初拿著立案通知書,心里五味雜陳,以前的每一次都不了了之,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讓那個女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警察聯系不上她的父親,陶枝初也聯系不上,因為他總是不在家的,電話也總是不接,至于爺爺奶奶,注意力永遠不會在她身上,所以在醫院的這幾天,除了警察,沒人找過她。
之后,陶枝初被轉到了普通病房,寬敞明亮的大房間,少了很多醫療設備,多了一些家居用品,顯得更溫馨了。
由于秦嶼集團積攢了一些很重要的工作,秦忠嶼不得不離開,臨走前,他叮囑醫護人員要小心照顧,大家微笑著答應,沒有人敢怠慢。
陶枝初睜開眼的時候,不見了秦忠嶼的身影,她有些慌,雖然只接觸了短短十幾天,但秦忠嶼的細心和溫柔,讓她覺得既踏實又安心,她覺得他是好人,值得信任。
今天是幾個護士在照顧她,也有一些醫生經常會過來,午飯后,陶枝初和護士們搭話。
“護士姐姐們,受累問一下啊,之前照顧我的那個醫生呢?”
“醫生?小妹妹,你說的是秦總吧!他是這家醫院的老板。”
“老板?他說他是我的醫生啊。”陶枝初疑惑的問道。
“秦總有醫學方面的博士學位,就算不執業但也算半個醫生,而這家醫院都是他的,說是你的醫生好像也不為過。”護士一邊咯咯的笑著一邊回答。
“那為什么這些天都是他親自照顧我呢?”陶枝初問出了心里最大的疑問。
“具體的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也許是因為他救的你,對你比較關注吧。”另一名護士湊上來解釋道。
“救的我?”陶枝初睜大了眼睛。
“是啊,你不知道嗎,當初是秦總他們把你送來的,而且你現在呆的地方是秦總私人治療的地方,根本不對外營業的,之前就算是秦總的關系戶過來,也只是在樓下,根本不會上到這一層。”護士們你一言我一語,恨不得把所有知道的全告訴她。
女孩有點困惑了,明明知道了很多,但偏偏又感覺越來越亂。
護士們都忙完手中的工作后,為了不打擾陶枝初午睡,在她的手邊留下一個呼叫器,然后都退了出去。
陶枝初卻不困,睜著大眼回想著護士們說的話。
離洛見房間里終于沒人了,趕緊從門外走了進來,這兩天他一直守在病房門口沒進去,一是一直有人不方便說話,另一個也是因為陶枝初醒來后完全變了個人,事情太過古怪。
進屋后,離洛發現女孩正睜著大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不是你的幻覺。”離洛直截了當的說了一句。
“那為什么別人看不到你。”女孩被嚇了一跳,瞪大了雙眼,有些害怕,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們前兩天見過的啊,你怎么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還有你眼睛怎么回事?”離洛有些著急了。
“我沒見過你啊,還有我眼睛怎么了?”女孩小聲的反抗著。
“你的眼睛比一般人眼睛的黑眼仁兒要大些,而且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你的眼睛全完不能反光,像是把所有的光芒都吸走了一樣,現在的你,眼睛反射出的光亮又異常的多,顯得特別亮,還真是兩個極端。而且,我們前兩天剛見過,還在一起走了很遠的路,你怎么全不記得了,最主要的是,你這性格,和上次也完全不同了!”離洛一口氣說出了一大堆憋在心里的話。
女孩越聽越慌張,“我們一起走很遠的路?去哪了嗎?我剛結束高考,每天學習很忙的,哪里都沒去過啊,還有我的性格也一直都是這樣啊……”
離洛又反復和她說了一些他們一起經歷的事情,可女孩偏就是什么都不記得了,最后很無奈,離洛拿出紙筆,將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一稟報了二位大人。
信燃盡沒幾分鐘,黑白二人穿過鏡面出現了。一現身,黑無常就問離洛,“怎么回事?”
白無常則是徑直走到病床前,輕聲問道,“小陶子你好些了嗎?”
陶枝初被突然出現的兩個人嚇得魂不附體,而二人也同離洛一樣,都穿著古代服飾,讓陶枝初越來越懷疑自己腦子出了問題而不是見了鬼,窗外陽光明媚,至少鬼應該不會選這個時間出現。
這邊,離洛聽到黑無常問話,趕忙回答:“秉大人,卑職也不知是何原因,新魂歸體后,按理說應該記得所有事情,可陶枝初好像完全不記得,而且性格也有很大改變。”
黑無常不解的望向陶枝初這一邊,白無常急切的問道:“小陶子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白爺啊!”
雖然被嚇得不輕,但這些人看著面善,也沒有要害她的意思,陶枝初微微把頭探出被子,眨著毛茸茸的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白無常。
“我真的不認識你們。”女孩委屈的說。
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后,黑無常先開了口,“接引繼續留下,隨時稟報,白爺和我先去稟報一殿。”
臨走前,白無常從袖子中掏出一只白色小瓷瓶,打開后,倒出一粒銀色藥丸,只有米粒大小,卻微微閃光,異常好看。
“小陶子,把這個吃了,你身上的傷能好的快些。”白無常把藥遞到女孩嘴邊。
陶枝初將信將疑,但總感覺他們不像是壞人,而且那粒丸藥那么好看,她微微點頭,張開了嘴,把藥丸咽了下去。
頓時,她覺得身上暖暖的,所有受傷的地方都微微有些發癢。
白無常見陶枝初很乖的吃了藥,便和黑無常一起離開了,病房里只剩下女孩和離洛。
“你要睡一會兒嗎?”離洛輕聲問道。
“我不困,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我叫陶枝初,今年18歲,你呢?”女孩怯怯的說,她有太多問題想要搞清楚。
“我叫離洛,19歲,你問吧。”
“那兩個人是誰啊?”女孩朝著黑白二人消失的方向問道。
“是我的領導。”離洛沒有猶豫。
“你之前說我們前幾天見過,具體是哪天呢?”
“就是你被人殺害的那一天。”離洛心直口快的直接說出了“殺害”兩個字。
陶枝初一愣,殺害嗎?她現在不是好好活著么?不過說殺害的確也不為過,他們確實想殺她。“那一天我白天去各個大學咨詢往年錄取成績的事情,晚上和同學們聚餐,之后就……”說到這里,陶枝初頓了一下,顯然,她很不愿再回想那天的事情,“所以我那天肯定沒見過你啊。”
她這樣一說,離洛到是犯了難,眼前的女孩,不知是因為失憶,還是其他什么原因,總之那晚死后發生的事情,完全不記得了,而且性格還有了很大轉變,好像更膽小,更懦弱一些,若是這樣,那她已經死過的事實,還要不要和這個她說呢?
“離洛?”
躊躇間,離洛聽見女孩再一次喚他,還是沒有想好要不要講,只能硬著頭皮先回答:“你先好好休息,等身體康復了再說不遲。”然后,徑直跑出了病房。
陶枝初還沒反應過來,諾大的房間里就只剩下她自己了。
當晚秦忠嶼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他怕影響女孩休息,就沒有去看她,第二天陶枝初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次見到了不再穿著無菌服的秦忠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