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片哄笑，甘博那幸災樂禍的笑聲卻最明顯。

“就你？還殺死蝙蝠俠？”這個黑人幫會的頭頭笑得簡直喘不過氣來。

“瞧瞧，一個怪胎！”他突然收斂笑容，用手指著小丑向在場的所有人介紹。

“在夢里他殺死了一只蝙蝠……”哄堂大笑中，現(xiàn)場有人接過甘博的話茬。

“夢想家……”

“真是個逗趣的馬戲團演員……”

“殺死蝙蝠俠！”一個亞裔幫派的大佬學起小丑的口吻，讓他身邊的幾個手下笑得打跌。

與會者中，就只有馬洛尼還保持風度，以淡淡的笑容譏諷著，連對小丑行徑充滿好奇的車臣，竟然也被身邊的一個家伙的話語給逗樂。

“一個瘋子就總有瘋狂的念頭……”那個一臉橫肉的意大利裔胖子這樣描述道。

“對，他確實是瘋了！”甘博適時的為所有人做出最后的總結(jié)。

長桌的一邊，獨自面對所有人嘲諷的小丑并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緒，但在甘博說完這句話后，他的那雙怪眼卻翻向?qū)Ψ健?

“不，我沒有。”他從嘴里蹦出這幾個字。

“沒有什么？”甘博緊抓不放的笑道。

小丑并沒有回答，嘴角勾起，臉孔卻轉(zhuǎn)向馬洛尼。

“如果你真的這么厲害，那為什么蝙蝠俠至今又還活著？”這位哥譚黑幫實際的教父此刻果然問道。

“因為找不到人付錢。”小丑笑道。“我那個死鬼老爹教過我，如果你擅長一件事，就絕不能白干，我覺得他這輩子里也就這句話說的還算有用。”

“那你打算要多少？”車臣聞言于是問道。

“嗯……一半……”小丑探過身子，盯著對方的眼睛說道。

“什么一半？”車臣不明白。

“那里的一半。”意大利胖子指著電視里一直在觀望的那個香港商人說道，他在錢這種事上腦筋轉(zhuǎn)的極快，立刻就明白小丑的所指。

“你是不是瘋了……”車臣聞言也不禁附和眾人之前的論斷，而這次小丑干脆立即點頭承認。

“好吧，我是！”他張嘴仰天大笑，卻又不發(fā)出一絲聲音。

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在下一刻小丑面容平復，又恢復成剛剛的模樣。

“但如果能殺掉他，你們難不成還會熱情的關(guān)心我的精神狀態(tài)么？”他冷冷道。

“而至于那只蝙蝠，我只問一句，他的死，到底又值不值這個價碼？”小丑望向始終含笑的馬洛尼，后者對此卻笑而不答。

“值那個價碼……你知不知道那里的一半是多少錢么？”亞裔幫派的大佬嗤得一聲笑出聲來。

“在那個易碎的存錢罐里？說實話那點數(shù)額曾經(jīng)令我大失所望，那么讓我猜猜看……”小丑假作沉吟。“化零為整，大概是20億美元？”

他非常準確的說出了具體數(shù)字，這讓在場的大佬中除了馬洛尼外都覺得訝然。

“他是怎么會知道……”車臣皺著眉問身邊不動聲色的馬洛尼，因為正是受了后者的鼓動，所有人才以投資的方式把全部的身家匯聚一處，這使得他們?yōu)榱斯餐睦娑纬膳R時卻又牢而不破的聯(lián)盟。

“這家伙的確是搶了我們的銀行，所以……”馬洛尼對此作出解釋。

小丑聞言搖頭，對馬洛尼的推測立刻予以否定。

“我那會可沒空在金庫里數(shù)錢，但一切都有跡可循，不是么？”他咧著嘴角發(fā)笑。

“其實甚至都不用刻意去查，而你們也的確應該知道，這錢是放在一家靠黑錢投資發(fā)家的無良公司里了，不是么？用你們的錢來生錢，他的如意算盤可是讓IRS的警報頻頻作響。”

小丑的發(fā)言令熒屏中的劉姓商人顯得有些慌亂，但他依然冷靜的為自己做出辯解。

“你不用在這里對我任意詆毀，那些收益是整個項目一部分，這在合同里交待的非常清楚。”

“但你有沒有告訴他們，戈登和那只蝙蝠又是怎么盯上你這只存錢罐的呢？”小丑古怪的一笑。

“胡說八道，這……這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越是危險就越容易渾水摸魚，我敢打賭他那本篡改的面目全非的賬目表早已被哈維.丹特盯上。”小丑根本不理他。

“這的確解釋了很多。”馬洛尼對此點頭。

“但如我剛剛說過的那樣，你們的那筆錢很安全。”電視機內(nèi)，商人見狀連忙又道。

“讓我猜猜，只有你一個知道藏錢的地點，對么？”小丑卻道。

“那意味著在你必須安全……”他在舔了舔嘴唇后，突然沒來由似乎忍不住笑。“丹特的傳票也許是對你無效，但你確定那只蝙蝠會這么輕易的放過你？”

“那就讓他來，在香港誰又敢動我？”劉姓商人似乎也動了火氣。

這讓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觀的賈曉樂發(fā)現(xiàn)，在這人精心包裝的上層人士的表象下，卻還是透出一股子黑道中人的底蘊。

“那么祝你好運。”小丑沖著熒屏直笑。

而聽到這里，那名商人終于非常不滿的掐斷了遠程通訊信號。

“瞧，這又是一個必然的結(jié)局。”小丑露出猩紅嘴唇中焦黃的牙齒，做出一副尷尬的模樣。“看來在新年的水晶球落下之前，你們也不打算跟我扯上任何關(guān)系。”

“那當然，怪胎。”甘博一臉怒氣的表示，如果不是忌憚于賈曉樂那把變魔術(shù)般消失的.45手槍，他這會也許早已撲上來親自動手。

“既然小甘博也這樣說了……”小丑從深綠色的風衣中取出一張卡片。“當你們終于想認真的談談時，記住這張名片上有我的電話……”

他說完只沖著馬洛尼一笑，竟是轉(zhuǎn)身就走，甘博此時在桌臺前站起身來，沖著小丑的背影大叫。

“我在你頭上設(shè)下的賞金不變，怪胎！你逃不掉的，沒人能逃的掉！只要一點小小的誘惑，這座城市就將會吞沒你！”

聽了這句話小丑從餐館后廚的偏門轉(zhuǎn)過身來，他望向甘博，并對他露出古怪的笑容。

“生生死死，誰知道呢，但對于這座該死的城市而言，你的這番話倒是說的正中靶心呢。”

他彎起唇角而笑，嘴角邊的那些傷疤像是一條條扭曲的蚯蚓。

“多謝哥譚市銀行提供給本組織的大筆捐贈，從沒有什么不可以失去的角度來看，請記住我現(xiàn)在比你有錢。”

小丑說完嗤然一笑，已推開房門率先走出房間。

在他的身后，賈曉樂眼望眾人緩緩后退，這次卻換了澤文西手上拿著他的那把激光槍瞄著眾人。

“記得打那個電話。”他用一只手做出手勢，又指了指桌上的那張卡片。

隨后回轉(zhuǎn)身來，和賈曉樂兩人一前一后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