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林楠,是黎勇的同學。”林楠顯得有些拘謹。
在CBD商圈中的某處咖啡廳里,林楠見到了羅雪晨,羅雪娟的孿生妹妹。
“恩,警察叔叔好。”羅雪娟笑著大方地伸出手,林楠忙伸出手與之相握。
“我聽黎勇哥說了,說你特有才,又寫歌又寫小說的,那你怎么當警察了呢?”羅雪晨用雙手托著腮,睜著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恩,呵呵,我啊,壓根就沒想當過警察。”林楠打開了話匣子。“還不是當初我爸逼的,非說讓我鍛煉鍛煉,我當時就想吧,既然老爺子咱得罪不起,那就索性上一段時間,到時候想不上了一撤,我爸也說不出來什么不是。結果……”林楠笑了笑。“結果就如你所知,一直干到了現在。”
“恩……”羅雪晨想了想。“那這么說你不喜歡干警察了?”雪晨問。
“那到也不是。”林楠說:“警察這個工作吧,特別是刑警,還是很有挑戰的,你想啊,我們的工作就是偵破案件,這世間的善與惡、是與非、黑與白、美與丑,世態炎涼,不都盡收眼底啊,你說又有哪個職業能經歷到這些。”
“真不愧是大作家啊,說的一套一套的。但聽著這個職業我就不喜歡……”羅雪晨搖了搖頭。“我就希望生活能簡簡單單、快快樂樂的,少加班、多賺錢,一天到晚沒那么多煩心事。”雪晨若有所思。
“怎么了?不開心?”林楠問。
“沒有沒有。”雪晨趕忙恢復笑容。“但是我覺得你好酷,又當警察又寫書,一手拿槍一手拿筆,哈哈。”雪晨又笑了,那樣子竟然和雪娟一模一樣。
“嗨,別看那些忽悠我的評論,那都是書上胡寫的。”林楠擺了擺手。“什么一手拿槍、一手拿筆啊,這兩手都占著了連廁所都上不了了,呵呵。”
“哈哈,你真惡心。”雪晨笑。
“說說你吧,為什么叫雪晨呢?”林楠問。
“恩,這個簡單啊,要說我和姐姐出生那天,正好是一個早晨,據說我媽媽生我們的時候天空就開始飄雪,等我們倆出生的時候,產房外面的世界都已經一片雪白了,特別的美,所以我媽媽就取這個意境,叫我姐姐雪娟,叫我雪晨。”雪晨慢慢地說,仿佛眼前就是那場美麗的大雪。
“啊,你們的媽媽一定很愛你們。”林楠微笑。
“我媽媽……”雪晨停頓了一下。“已經去世了……”
“哎,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林楠關切地說。
“沒事,媽媽是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去世的,所以現在我對媽媽都沒有什么記憶。”雪晨說。
“哦,那你們姐倆也真不容易。”林楠點頭。
“呵呵,所以啊,我們姐倆是相依為命、缺一不可的二合一。”雪晨說著就做出了一個奧特曼的動作,那樣子可愛極了。
“恩,你們倆在一起一定很快樂。”林楠笑著說。
“是啊,不不不,應該是曾經是吧。”雪晨補充了一下。“原來我們是二合一,密不可分的,干什么都在一起,可現在不一定嘍,姐姐有小嚴了,就沒那么多時間陪我了。”
“小嚴?”林楠問。
“是啊,我姐夫啊。”雪晨說:“巨溫柔,人特好。”
“哦……”林楠想想,該是自己那天看見的那個人。“那你覺得什么是快樂呢?”林楠問。
“快樂?”雪晨頓了頓。“快樂就是現在我要吃一根‘小神童’。”
“小神童?”林楠不解。
“雪糕啦,大叔……”雪晨笑了。
過去的總會過去,就像歸于荒漠的塵土,無聲無息。在回憶中看透過去,亦看透自己,在寂寞中期盼溫暖,亦把自由放棄。一次次擦肩而過的收獲,都寄托在了對明天的期待上,而兩手空空的贊譽,只是滿載而歸的錯覺而已。于是乎走走停停,將喜怒哀樂作為一路上的記號,于是乎跌跌撞撞,將爬起作為跌倒的動力。時光穿梭在自己變老的臉頰上,越發凝重。
那些陽光燦爛的藍天白云,可以重復卻不會相同,那些陰雨綿綿的清冷夜晚,味道不同卻感覺無異。自己的改變來源于內心的成長,而自覺的妥協來自于心靈的寧靜。到底是自己駕馭自己的生活,還是該找個駕馭自己的人,生活是為了心靈的豐滿,還是肢體的獲得。一切一切只有自己把握,沒有老師,沒有指南,更沒有范例,有的只是一次次迷失后的選擇,一次次惶惑后的堅定,于是我們長大、成熟、變老、衰亡,直至有一天一聲嘆息:不過如此……
哲人談過人的理想境界,那就是“豐富的簡單”,大意是歷經磨難世事變化后的看透,我大概還未參透此間意思。而他所說的,貧窮的復雜,卻是我贊許的。在我內心里,是不贊成那種終日忙碌而不知前路的,屈指一算,短短幾十年工作時間,是該有規劃的,既使忙,也要告訴自己為什么,也要明白忙碌的目的在于何處。而整日加班工作、忙中無閑的工作,大多只是垃圾工作而已。
生活有時像一支離弦的箭,有的目的明確有的盲目飛奔。到底什么是生活的真諦?平平淡淡、真真實實,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以別人評判為鞭策,不以別人感受為依據,對待謀生的工作可以如鵝卵石般圓滑,而對待樂生的生活該像河流般清澈,這些熟悉的字眼有時只是傳說,我們要做的,只是要將懸空的雙腳踏在地上。
章鵬又喝多了,他不是見酒沒命的人,但俗話說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見到了警校故友,人稱“南城ATM”的林浩,所以一喝就沒數兒了。林浩比章鵬他們大一屆,原來在警校是個散打好手,還因為在散打比賽中作弊將拳套里的棉花掏空,和那海濤結下過梁子。但大家畢業以后,學校時的恩恩怨怨也就自然化解了。今天因為林浩成功從特警隊調到了派出所,所以擺席請大家慶祝來了。
林浩這“南城ATM”的外號,是章鵬一手操刀并負責流傳散播,也是經過大家多次考證認可的。
林浩為人仗義,無論熟不熟的人管他借錢都給,而且下了班總好呼朋喚友喝個小酒,每次結賬還都不讓別人來。鑒于此情況,經常借了錢不還,并樂于蹭飯的章鵬就把林浩當成了自動提款機,并奉上“南城ATM”的雅號,并給與高度評價:古代有個及時雨宋江,現在有個“南城ATM”。
這不,“南城ATM”林浩也喝多了,一把摟過章鵬來。“鵬……鵬子,別看你丫整天練廣播體操,但……但你媳婦還真漂亮!”林浩邊樂邊說,有點酒后無德。
“誰?誰是我媳婦?”章鵬皺眉。“那就是一小蜜!”章鵬也散德行。
“誰是你小蜜!”邱阡一聽就翻了,她立馬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哎,我不是那意思!”章鵬酒勁還沒過,在邱阡后面追。“我剛才不是吹牛逼呢嗎?哎,等會我。”章鵬說。
邱阡頭也不回。“你別以為你是警察,就可以欺負我,你看不起我是吧,那別叫我冒充你女朋友啊。”邱阡頭也不回地說。
“不是……我……”章鵬酒勁上來,嘴有點笨。他緊跑兩步,拉住邱阡的手。
“你給我放開!”邱阡一把甩開了他的手。“滾開!”邱阡怒斥。
“你去哪啊?”章鵬問。
“你管得著嗎!”邱阡理直氣壯。
“你……”章鵬干在那里。“操……”
林浩追了過來。“你丫就瞎說啊,讓女朋友生氣了吧。”
“嗨。”章鵬晃悠著說:“那可不是我女朋友,那就是一小雞兒。”
“啊?”林浩有點犯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