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進展
- 大唐錦衣行
- 走開小紙人
- 2405字
- 2019-02-25 23:39:49
今夜的星空比許折想象中的要干凈澄凈一些,目力所及,大約六百多顆或明或暗的星。
許折用手指順著目光勾勒出一個小勺子的形狀,勺柄指向已是由西漸趨向北,“天下皆冬”快近了。
他用手指點了一下連接勺與柄的那顆北斗中最暗的星,其名“天權”,亦作“文曲”,那跌跌撞撞行過八十載春秋的冷光打在他的視網膜上,只幻作一個看不清細節的點。
他計算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又去尋找離他最近的系外恒星的半人馬,這個距離他僅有四光年的星座,搜尋無果后,忽然記起無論是a星還是b星都只能在春天看見。
久遠的歲月已經快要將他的知識體系磨散了,那些畫在他腦海中的星圖,以及其上標注著的各項數據被慢慢淡忘,那充滿科技感的二十余年人生,現在想起來,真的就像是夢一樣。
月亮此刻還沒有升起,隨著九月漸到底部,月亮也是一天比一天升起的晚,如此倒也好,不會輕易引起他的思鄉之情---其實有月亮也不會,因為那個世界單調的人生于他而言,沒什么可留戀的。
望著這些給蒼茫鋪上情調的星辰,許折莫名覺得將來有一天,他會流浪在宇宙無止境的荒涼中,然后擇一帶行星的星辰棲身。
他在看著星星,忽然之間便有三位衣著潔白的少年躍進他的視線,輕輕盈盈地仿佛三只白色的信鴿,他們同步地下落,而后依次踏在屋脊上,借勢又是輕盈一躍,飛一般地又離開了他的視線。
這幾位,觀其修為應都是筑基中期的家伙,還不能夠如陳云竹那般隨心所欲地飛行,更不用說御劍了。
不多時,許折又聽到一陣腳步聲自他門前經過,很輕。
聯想到陳云竹今日與他說的關于周晚身的事,許折猶豫了片刻,抖了抖袖子,步履輕松地走向院門,“吱呀”一聲半推而出,拉過落在末尾的一位穿白衣束長發的男裝姑娘,試探地問道:
“這是出什么事了?”
那蜀山男裝姑娘敷衍地說了一聲:“神仙打架,凡人退避。”
許折又說:“我今日聽人講,好像……”
“沒錯,的確是尸妖,我們這次是要將那些尸妖一網打盡。”小姑娘的臉上明顯多了些自豪,“你還是快些回去吧,這邊夜里不太安全,晚上盡量不要點燈……好了,我得趕路了,就這樣。”
說罷,她不再與許折多言,挾著長劍急行而去,不多時便追上了大部隊。
有一同樣扮作男兒的女子問她:“方才怎么了?”
“無事。”她說。
“哦。”那女子又說,將話題換到了尸妖身上,壓低聲音說,“到時候萬一打不過,我們就跑,聽見了沒有?”
“不可能。”她不屑地冷哼一聲,“我就算是戰死,死外邊,從蜀山跳下去,也不可能逃跑,況且我們還有兩位筑基中期一位筑基后期的師兄坐鎮,更有宗門下發的強大法器,那些尸妖量他們也翻不出幾個浪花。”
……
……
許折回了屋,倒了一杯酒,傾灑在了石階前,心中揣測著那周晚身許是已經死了。
再回屋,剩下的酒已經被兩只兔子偷喝干凈了。
安安紅著小臉求親親抱抱舉高高。
靜靜在地上打滾,滾過來,滾過去。
看著靜靜滿身灰塵,許折夜里沒讓它上床。
摸著安安柔軟的耳朵,許折坐在被子里借著幾盞燭火讀著書,那不安分的希爾薇又從柜子里探出頭來:“許,今天修行了嗎?”
“沒有。”
“大笨蛋,你竟然又荒廢了一天。”
“所以?”
“所以我們離死亡又近了一步!”
“哦。”
“……”希爾薇恨鐵不成鋼地看了許折幾眼,“碰”地一聲關上了衣柜的門,又自里面反鎖起來,兇巴巴地說,“以后你哪天不修練,就不要想換衣服了!敲你嗎。”
許折斜著瞥了一眼,道:“無所謂。”
不換衣服問題不大。
其實養了兩只兔子,連洗浴都可以省了,讓兩只蘿莉兔舔舔就好了。
……
第二天。
“震驚!蜀山弟子戌時外出降妖,結果竟然……”
“震驚!一白衣男子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這只蝙蝠名傳黔州了,這個故事不好聽算我輸。”
“今年的蜀山弟子排行榜出爐了!前五名有你們熟悉的沈軒、臨嘉言,徐裁衣竟然只排第二,第一名你們一定想象不到!”
“……”
許折一上街,便聽到許多形形色色的人物在議論,他在打醬油途中理了一下這些話語。
昨夜蜀山弟子一共二十一人前去搜尋尸妖,直奔目的地于白家那邊那個密林深處的陰暗地穴中找到了余下的全部尸妖。
結果是:敵方全部死亡,我方十九人各斷一左臂,且斷臂之處皆被種了兩朵太陽花。
后者各斷一臂,令人惶恐,這明顯是某個強大的存在所為,謂之“能殺,但沒必要。”
坊間傳言,那是一個實力強橫的白衣蒙面人所為,這人身邊跟著一只邪惡的蝙蝠。
至于那蜀山弟子排行榜,許折只是聽了一下,排行前列的,他都認識,其中一部分還有過交集。
許折心不在焉地拎著醬油回家,如果他沒猜錯,那蝙蝠身邊的白衣人就是那人形蜈蚣的主人了……
斷所有蜀山弟子一臂,怎么看都像是一種警告,或者說是宣示----再向蜀山宣示:“我來了。”
單純是警告就斷十九人一臂,那要是那條小蝙蝠講幾句許折的壞話,那豈不是……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
依他的想法,現在是最好的結果:
小蝙蝠與那人形蜈蚣的主人站在了同一陣線,這意味著,他許折可以從這件事上抽身了----只要小蝙蝠不再找他,那大概率是沒事了。
畢竟小蝙蝠殺了他的蜈蚣都能安然無恙,他這個只是摻和進去的路人應不至于被開花警告。
……
……
陳長老聽到這個消息時,臉皮一抽,不動聲色地揮手退散雜役,而后面色變得極為陰沉:“你想找死,那我便成全你,那只蝙蝠就為你陪葬!”
門口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是陳云竹來了。
“爹。”
陳長老轉過頭,臉上的陰沉瞬間轉變為順理成章的憤怒,而后又緩緩變得平靜,緊接著是慶幸:“云竹,還好沒叫你去,不然……”
陳云竹低著眉,問他:“爹,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陳長老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過他還是冷靜地說道:“講。”
“你讓我負責的陰木大陣,和你有什么關系?”
“你說什么?”陳長老走過去,摸摸她的腦袋,“云竹,你在胡說些什么?我不是已經撤除了王約文……”
“父親,你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陳長老注意到她對他的稱呼變得書面了,于是心中嘆一口氣,說:“此陣與我并沒有關系,你不要多想,也不要出去亂講……”
“哦。”
陳云竹又待了一會,走開了。
陳長老看著她的背影,沒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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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沒在末尾留言了,忽然想起來,卻不知說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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