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云正梅堅定道,“今日咱們能得到那些真正的賬冊就是因為王管家的大意,咱們速度還得再快一些,省的再生變故。”
“是。”
云家的莊子在城南,那里都是各個世家的田產,有祖上傳下來的,有皇帝賞賜的,放眼望去,全是綠色。
到了莊子邊上,云正梅的馬車上去不,只能停到外邊,主仆三人徒步而行,后邊跟著幾個官差。
莊子上的人此時都已經做完工作,正在吃飯。
“管事的。”云金認識路,直接帶著一行人去了管事的房間里。
此時管事的一家正在吃飯。
“小姐來了。”云金對著管事的一家說道。
管事的一家站起身來,滿是笑臉,說道,“小姐來了,快進屋坐,老奴一家正在用飯,不知小姐前來,還請贖罪。”
云正梅點頭,“去把近一年的賬冊拿來。”
云正梅走了一天,不想再廢話,干脆直接說出了她來此地的目的。
管事的愣了一下,然后滿臉疑惑的問道,“賬房先生每月都會把賬冊親自送到府上,怎么小姐沒看到嗎?”
“你知道我問的是什么賬冊。”云正梅語氣平靜,眸子冰冷。心中暗嘆,看來,這里可能是查不出什么來了。
管事的那家娘子是個不知趣的,上前扯開嗓子便說道,“我們家夫君兢兢業業的在這莊子上做事,現在小姐怎么還來質問起我們來了?怎么?你是小姐就可以隨意質疑我們嗎?”
“住嘴。”管事的呵斥自家娘子。
雖然說是呵斥,可也是等著她把話說完在呵斥的,這就是想讓云正梅聽聽的。
“我家娘子是個鄉野村婦,什么都不懂,還望小姐體諒。”說著,還對著云正梅作揖。
云正梅不為所動。
“我家小姐讓你去拿什么你就去拿什么,這么多廢話干什么?”云木不耐煩,每次到一家鋪子都要來這樣一出,實在是煩人的很。
“這……”管事的沉吟,然后看看云正梅身后的差役,像是下定了決定一樣,說道,“小姐稍等。”
然后便進了內室,拿出來一摞冊子。
“小姐,最近一年的賬冊都在這了。”將冊子放到一邊的案幾上,便站在了一旁。
云正梅隨手翻了翻,看完就笑了。“管事的姓甚名誰?哪里人士?”
管事的一愣,說道,“老奴王濤,京城人士。”
“你和王管家是什么關系?”云正梅再問。
王濤作揖,說道,“老奴乃王管家的表兄。”
“原來如此。”云正梅合上手上的冊子,然后說道,“云金,把他的賣身契拿來。”
“是。”
云正梅早就讓人把各個鋪子和莊子上任的賣身契都拿了出來,隨身帶著,為的就是怕今日之事會有什么意外和變故。
云正梅接過王濤的賣身契,悠悠的說道,“王濤,云家待你不薄,你這簽的是死契,說起來也算是我們云家的家奴了,我隨意找個原因便和把你打殺了,更何況你這是做假賬。”
王濤聽著這話,怒從膽邊生,說道,“大小姐這話是什么意思?老奴雖然是簽了賣身契的,可也不能隨意被人誣陷。”說著,還甩了甩自己的衣袖。
云正梅嗤笑,拿著手上的賬冊點著幾個地方,說道,“這里這里這里還有這里,自己看出些什么門道來了?”
云正梅每一指一下,王濤的臉色變黑上一分,根本不說話。
看著王濤的樣子,云正梅悠悠的說道,“這人啊,如果做一件事情習慣了,就不會輕易的改變,把固定的數字都改成一個數字,也是一種。”轉頭看向王濤,“王濤,你說呢?”
王濤心里的防線早在云正梅指著賬冊的時候基本崩潰了,可想到云正梅要的東西沒在這里,她搜也是搜不到的,心里就稍微踏實了一點,就連胸膛都稍微的挺了起來。
云正梅沒有錯過這個細節,心里知道今天不會再有什么收獲了。
放下手中的東西,說道,“云金云木,請王濤到府上坐坐。”然后瞄了一眼在旁邊站著的王濤媳婦和兒子,接著道,“王夫人和王公子也一起吧。”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先走了。
被點到名字的三人一愣,不知道云正梅這是要鬧哪出,不過心里卻明白他們這是要被幽禁起來。
“請吧,王管事。”
看云正梅當著差役的面也敢如此囂張,王濤心里的小九九又算了起來。
到了云府,云正梅將人幽禁在一個偏院里。
“小姐,為何不直接將他們關在大理寺的牢房?還省的咱們差人看著他們。”云木本以為這王濤也會直接被云正梅關進衙門,沒想到這樣結束。
云正梅搖頭,“沒有證據。”王濤是王管家的親戚,雙方肯定是會有聯系的,今日沒能找到王濤的真賬冊,恐怕是王管家先她們了一步,給拿走了。
“小姐,今日您的動作如此之大,恐怕明日整個京城就都知曉了。”云金有些擔憂,這樣會毀了小姐的名聲。
今日自家小姐動作如此之大,一下子關了所有的店鋪,甚至還放出消息說自己的管事的做了假賬,恐怕會被京城的人笑話小姐用人不力,還有那些個本就對將軍府仇視的人,也不知道會說出什么話來重傷自家小姐,云金和云木姐妹二人心中甚是焦急。
云正梅擺手,“無妨,反正我明日便是太子太傅了,這京城之中的流言也不會傷害我半分。”
云正梅現在想的很明白,她現在做的所有事情只要不觸及皇上的利益就沒有事情,像今天這種關門換人的事情只怕不會有人管,如果自己家的產業因此沒落了,恐怕皇上還會高興幾分。
“云木,今日你那邊有什么發現?”云正梅不打算在說這個話題,轉頭看向了云木。
云木上前,答道,“奴婢跟著那個的那個小廝名為王澤,是王管家的小侄子,一直都是王管家的狗腿子,那日他先咱們一步去了賬房那邊,帶了句話就走了。”